二、翠微烟雨楼里的妙龄少女(2/2)
少女笑道:“叫他们进来,请这位姑娘瞧瞧,也免得令她们心生遗憾。”
风摇嘬唇呼哨一声,立即便有两个白衣少年飞身而入。只见这二人与风摇和花未一样,俱都生得清秀俊美,令人过目难忘。四个人齐刷刷地站在少女身后,竟似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令翠微烟雨楼里所有的姑娘都黯然失色。
少女眼中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开口道:“琴语姑娘,今夜你就跟你的姐妹们一起,好好陪着我这四个侍从喝几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跟着我东奔西走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风摇等四人闻言脸上竟露出惶惑之色,齐齐拱手道:“属下不敢!请小姐降罪!”
少女笑道:“这次我是认真的,不会降罪,你们不用担心,只管坐下好了!”
风摇等人这才又齐声应是,分别落座。琴语等四人忙端起酒壶为他们斟酒,开始殷勤地劝酒劝菜,软语调笑起来。
锦衣少女端起一只酒壶自斟自饮,将那浓醇的美酒一杯杯倒入口中,就像在喝水一般。
这样一幅怪异的情景落入围观众人眼中,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令人怀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因此一时间竟也无人敢于出声质问或者开口抱怨。
喻清流与云千煦二人对这少女的兴趣越发浓厚,他们二人远远地坐在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不时地朝锦衣少女这边观望。只见那少女早已恢复了漠然的神色,她只顾着喝酒,却很少吃菜,偶尔伸手拈起一片蜜饯放入口中,露出左手手腕部位的几点醒目的殷红色。
喻清流与云千煦二人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那几点殷红色正是她婴儿时期被某种野兽咬伤以后留下的伤疤。因野兽口中俱都有毒,被咬伤的时候年龄又太小,医治也不及时,因此那伤疤才会终生难愈,显现出这样触目惊心的红色。
云千煦摇头道:“这女娃小小的年纪,怎么喝酒倒像是在喝水?”
喻清流看了他一眼,沉吟道:“六师弟你今天是怎么了?倒像是对这女娃生出了几分关心。”
云千煦一笑道:“五师兄你别多想,我与她素未谋面,谈不上关心不关心的。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了她竟觉得十分亲切熟悉一般。”
喻清流也笑了笑道:“依我看你觉得她亲切熟悉也不无道理,你看看她那双眼睛和那对眉毛,简直跟你的眉眼有十分的相似呢!”
云千煦哑然失笑道:“哦?五师兄你觉得是这样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喻清流端起茶壶替他倒了一盅茶,微笑不语。
此时舞台上的乐师和舞娘已经表演完了一段,暂时停下来喝茶休息。
大厅中的人们沉默了好久,此时也都忍不住开始小声地谈论起来。那个嘴里被塞了一只鸡腿的醉汉好不容易将那鸡腿吞到肚子里,又喝了一大杯酒,正瞪圆了他那双黑豆般圆润的小眼睛四下观望,一脸要找麻烦的神情。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踱到舞台前,扯着嗓子叫道:“刚才是哪个龟孙子把鸡腿塞进老子嘴里的?!害得你家爷爷我差点噎死!你给老子站出来!”
花未闻言俊面一凛,转头对着醉汉道:“只因你那破锣嗓子发出的声音最大最难听,吵到了我家小姐!少爷我好心赏你一个鸡腿吃,你怎地非但不知感恩,反倒在这里骂起人来?”
醉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花未骂道:“你这小白脸说得倒是好听!爷爷我用得着你赏赐吗?你有种给老子滚过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花未不怒反笑道:“你这杀坯!今日竟是一心找死来了么?也好,少爷今日心情不错,就亲手打发了你吧!”说完就要起身动手。
风摇抬手制止了他道:“好了花未,今日你喝了点子酒,怎么跟一个醉汉计较起来?仔细小姐生气!”
锦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咱们虽然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东西动气,但是喝酒听曲还是需要一个安静一点的环境的呀!”
花未闻言面上露出笑意,起身朝着那醉汉走去,笑道:“听见了吗?识相的就赶紧滚,也省得少爷费力气。”
醉汉哪里肯就此服软儿,竟大吼一声低头朝花未撞将过来。花未见他不过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便哈哈一笑,袖手闪过一边。
那醉汉收势不住,竟一头撞翻了花未身后的一张桌子。一时间碗碟碎裂声,女人尖叫声和愤怒的叫骂声响成一片,热闹极了!
花未放声大笑,风摇等人也满脸笑意地等着看热闹,锦衣少女嘴角也噙了一丝微笑,好整以暇地端杯喝酒。其余的看客们也都嘻嘻哈哈地开始起哄。
只有那花枝招展的老鸨急得几乎要跳脚。她急急忙忙地冲上去将醉汉扶起来,掏出手绢帮他擦拭满头满脸的菜汤酒水,大声劝慰道:“哎呀我说王老爷啊!您今个儿这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怎么自己倒撞起头来!人家这位花公子可是连一只手指头都没有动您啊!这大家都看见了呀!您呀,还是消消火气,我叫春玲儿扶着您上楼去歇息吧!春玲儿!你这死丫头怎么还在一边瞧热闹!快扶着王老爷上去!”
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急忙走过来扶住王老爷。那王老爷硕大的头颅还是处于懵圈状态,竟一句话也没说,任凭春玲儿半扶半搂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