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2/2）

章安娴叫丫鬟给大夫倒了茶水。

等着拔出银针的时间，问了大夫些江边今日的事，提起都是一阵悲痛，听说已死了好些人。

章安娴一直等到傍晚，章大人与章晨阳还没有回来，章晨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元歌儿却是醒了过来，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嫂嫂，感觉如何？”章安娴看她醒来，连忙问道。

“四…四妹妹，母亲怎样了？三弟可找到了？”元歌儿虚弱的问。

“嫂嫂放心吧，母亲没事。吃些东西吧。”叫了小丫鬟将一直在灶上热着的清粥端过来。

“我吃不下，你大哥哥还没回来么？。”元歌儿看着屋内没有章晨阳的身影。

“大哥哥和父亲去寻三哥哥，要晚些回来，嫂嫂，你…你可感觉有何不适。大夫说嫂嫂应是有喜了，不过不敢确定。”

“有喜？”说着元歌将手摸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无事，就是很疲累。感觉睡了好久，梦里好多人，吵吵嚷嚷，还有哭泣的声音。”

小丫鬟端了粥，进入房内。

“嫂嫂，喝些清粥吧，喝完好好睡一会儿。”章安娴扶起元歌儿，喂了粥，让她睡下。

章安娴让小蝶看着元歌儿，有事去章夫人那院找她。

再回章夫人院中的路上碰到了急匆匆赶来的章文姝。

“四妹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叫人给我说。”

“二姐姐身体不舒服，你过来，我也不放心。你…你可知三哥哥…”章安娴不知如何开口。

“我已知道了，”说着章文姝眼圈都红了“无事，走，先进去看看母亲，嫂嫂怎样了。”

“嫂嫂没事，吃了粥，又睡下了。”

两人进入房间章夫人已醒了一会儿，现下又在那儿哭。

“姝儿，母亲对不起你们。”见章文姝进来，心中更是愧疚。

“母亲”章文姝一把上前将章夫人拥住“不怪母亲，不怪母亲。”又拿了帕子替章夫人将眼泪擦干。

姝娴二人哄着，坐着陪了一宿，章夫人睡的也不安稳，时而梦语几句对不起眉姨娘，又沉沉的睡去。

外面稍微有点动静，二人就起身向外看去，到了清晨，章老爷章大公子也没回来。

两人熬不住坐在床边也睡了过去。

章夫人第二日醒来，见两个女儿守在床边。

忙起身叫人，将两人抱到床上盖上薄被，千不该万不该，累的两个女儿这般辛苦。

打起万般精神，叫来胡嬷嬷，问了元歌儿的情况。

“胡嬷嬷，元歌儿怎么样了。”

“夫人，少夫人无碍了，刚刚差了人过来，说是一会儿过来请安。”

“那就好。”

“夫人，少夫人许是有喜了。昨日大夫来看诊，说月份太小也不敢确定。少夫人身边的小蝶说月信一直准时，只是这月还未来。起初觉得是刚从江南来京都城水土不服，并未在意。”胡嬷嬷替章夫人整理好衣服轻声说着。

“那就先不要声张，先等等稳定了再说。”

“是，夫人。”

“昨夜江边可有消息。”

“并无消息，昨日四姑娘叫了府中懂水的小厮帮着去寻了。”

“我可怜的华儿，若是有何事情，可叫我如何给眉姨娘交代。你连忙去遣了小厮，再去那边看看。”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唉，这就去，夫人可要打起精神。”

章夫人去了府内佛堂，跪在蒲团上祈福尽快找到章晨华。

“夫人，去打听的小厮回来了。”

“扶我起来。”胡嬷嬷上前将章夫人扶起去了前厅。

“如何了？”章夫人还未坐下就急忙问道。

“回夫人，还未找到。只是，大公子说在一处木架上，找到了这个，让小人给夫人带过来看一眼。”小厮拿出一物。胡嬷嬷拿起将布条给章夫人看，上面还有血迹。

“华儿…这是我华儿的…”章夫人看到那带血的布条心中一紧，眼泪又止不住的留下来。

“夫人，保重身体，你倒下了，两个姑娘可怎么办。”

胡嬷嬷自小便开始伺候章夫人，章夫人家中只她一女，陈夫人陈恒甚是宠爱。

嫁入章府更是顺风顺水，陈章两家本就熟识，婆母也为给章夫人立过规矩。

怀孕那年，章夫人自己做主，将章齐的大丫鬟抬为姨娘，便是那眉姨娘。

后来眉姨娘故去，章齐就未再纳妾。这些年过来，何曾看过夫人这般模样。

胡嬷嬷用帕子捂了眼睛，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