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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后台的骚||动就知道了。

李月从头到脚都由专业团队打理过,佩戴的首饰也很名贵,富家千金的气场端了出来,手上提着的蓝色袋子跟她一身不太相配。

她走到唐远那里,把袋子拎到桌上,“这是你发小让我转交给你的。”

唐远扒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一瓶果汁,一盒绿豆糕,两样结合到一起,能甜到人心慌,“是舒然?”

“对,是张少。”李月的红唇弯起来一些,“他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唐远眯着眼睛看过去,你敢打他的主意,我就弄死你。

李月低头靠近,意有所指的说,“唐少,我对毛头小子不感兴趣。”

随着她低下来,风光无限好。

唐远看了跟没看见似的。

李月发现了他的反应,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下一刻就被闺蜜的喊声给打乱了头绪。

“李月,你今晚穿的也太隆重了吧?”

“还好啊。”

“还好?这只是我们学校的元旦节目,又不是上流社会的哪个宴会,你看看你这身行头,还有你这妆,整个就是一白雪公主,可是学校只要一群半大不小的男孩子,没有白马王子。”

唐远听着耳边的说笑声,他的余光扫向李月,确实很隆重,隆重的过了头。

李月察觉到唐远的目光,很温婉的对他笑了笑。

唐远觉得抛开这些那些不谈,李月的综合条件在他认识的他爸那些情人里面,绝对算得上名列前茅。

可惜命运就爱捉弄人,你还不能拿它怎么着。

上了个厕所回来,唐远见着了张杨,他的剧目排在第六个,舞蹈服已经换上了。

张杨似乎很早就掌握了化妆的技巧,他没让人帮忙,自己给自己化,唐远一个外门汉都觉得他化的比学姐好。

听说他这周要去参加一个现代剧的面试,这是开始打入娱乐圈了,看来是一次有规划的行动。

唐远羡慕张杨,他也有规划,还不少,有感情上的,也有生活上的,工作上的,可是在现实面前,所有的规划通通都是个屁。

现实让他当了唐氏继承人,唐家小少爷,大名鼎鼎的唐寅唐董事长的唯一子嗣,也让他当了孙子,怂包,失败者。

唐远不自觉的叹气,“哎。”

张杨的身上围绕着一股子低气压,整个人都很敏感,谁多看他一眼,他都以为对方是在嘲笑自己,唐远这一声叹气落在他的耳朵里,跟往沸水里面丢进来一瓢冷水似的,炸了。

以至于他愤怒的点名道姓,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唐远,你别太得意了!”

唐远一脸懵逼,卧槽,得意的是你吧?我他妈搁在心窝窝里的人都成你的了,我还有什么好得意的?脑子抽了吗?

张杨后知后觉自己差点说漏嘴,他冷冷的跟唐远对视一两秒就收回了目光。

唐远嗤笑,张扬这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成天的刺他,就不怕他随便动动嘴,让自己以后连舞都跳不成?

也不知道是自卑多一些,还是自负多一些。

唐远觉得张扬就他那身毛病,进了社会早晚要栽跟头,而且是大跟头。

学姐关心的问,“没事吧?”

唐远摇头。

李月的视线在唐远跟张扬身上来回转了转,随后就接着跟闺蜜聊天。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两分半的时候,唐远抬起右腿,对着化妆台大力踹了一脚,拉开椅子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张杨在多道视线的注视下对着镜子描眉。

这段时间他跟那个男人零进展,他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唐远。

明明在机缘巧合之下抓住了把柄,拿到了主动权,却几乎没有吃到什么甜头。

张杨抓住惊天秘密后的几个晚上,他都兴奋的睡不着觉,不单单是可以威胁到那个男人,从今往后不再被忽视,还因为秘密的另一个主人公是唐氏继承人,等于他把商界的风云变幻握在了手里,外界都不知道,就他一个人知道,他不高兴了,就让商界动荡。

那种感觉是特殊的,扭曲的畅快。

现在呢?那些人的生活依旧,反而他的生活被打乱了。

张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里有一个胜利者的样子,他自嘲的扯了扯嘴皮子,很快压下憎恶的情绪调整状态,等着上场。

七点半左右,晚会开始了。

活动中心的大堂里坐满了学生,最后一排跟墙壁之间也站了很多人,就连过道上都不放过。

李月在热烈的掌声跟起哄声里闪亮登台,她穿着礼服做了几个芭蕾舞的经典动作,获得满堂彩。

唐远跟舒然他们坐在一起,他爸在第一排,和领导一块儿。

不知道他爸看没看李月。

唐远走神的功夫,李月已经请出了自己的帅哥搭档,看样子俩人有过不止一次合作,往台上一站,就是金童玉女,男才女貌,那叫一个般配。

男生跟李月抖包袱的时候,眼睛里充满神情,全是电,滋滋的。

唐远旁边的陈列一个劲的啧啧啧,他受不了的说,“大爷,别啧了,嘴皮子都啧脱皮了。”

“有一腿,”陈列,“台上的那位肯定有一腿,信我,错不了。”

他一脸坏笑,“俩人身上有上过床的人才有的气场。”

唐远朝张舒然右侧的宋朝喊,“小朝,我想跟你换位置。”

宋朝从帽沿下撩起眼皮,又垂了下去,继续玩儿他的手机,屏幕上的光亮结合舞台灯光散下来的余光一并投在他的脸上,怪诡异的,他说,“不换。”

唐远换了称呼,“宋哥。”

这一声哥把三人的注意力都扯了过去。

宋朝在另外俩人羡慕的目光里慢悠悠站起来,让张舒然往旁边让让,他一路走到外面,跟唐远换了位置。

陈列瞪眼,“靠,都不问问我吗?我根本不想跟他坐一块儿好不好?”

没人搭理。

他还要嚷嚷,张舒然出声阻止,“阿列,看表演。”

“有什么好……”

看的两字没了,因为陈列望见了舞台上的几个女同学,跳的街舞,业余的,动作没什么力度,也不干净利落。

但这无所谓,女同学的迷彩服下摆系起来了,露出来的一截小细腰很晃眼,这就够了。

后面是个哥们唱歌,唱的《大花轿》,扯着嗓子唱,牟足了劲儿,青筋暴跳。

台下的大家伙跟着唱。

气氛一下子就上去了好几个高度。

张杨第六个上,他是独舞,穿的舞蹈服是一身黑,跟平时的练功服差不多,没有什么花哨的东西,反而将个人特点全部突显了出来。

从张杨上台到他开始起跳,再到第一次大跳跃,唐远全程一声不吭。

张舒然凑在他耳边问,“跳的很好?”

“嗯。”唐远的耳朵痒痒的,他躲开了点儿,“很好。”

张舒然将他的小动作收进眼底,“那不错,有对手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唐远蹙眉,“抢拍子了。”

周围嘈杂,张舒然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唐远摇摇头,以张杨的性子,刚才那样的低级错误会让他纠结很长时间,年前是不可能从里面走出来了。

表演一结束,张杨就低着头离开了舞台,看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心情很差。

辅导员跟几个老师都过来安慰了几句。

张杨很勉强的笑了笑,他不止是抢了拍子,还跳错了两个动作。

这次是元旦晚会,出现这样的错误也就算了,明年的“西兰”杯跟大学生艺术节呢?

张杨进换衣室冷静了会儿才出来,他发现了一个身影,“陈双喜,去给我拿一瓶矿泉水。”

陈双喜的身子一僵,“我……我来给唐少拿外套。”

“这跟我让你去拿矿泉水有冲突?”张杨冷笑,“怎么,你是他养的狗,只听他使唤?”

陈双喜把头埋下去,“张杨,你,你自己去拿吧,我要给唐少送外套。”

说完就抱着外套跑了。

张杨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狗仗人势!”

后半场大厅里的空气既浑浊又闷热,坐在椅子上的同学们没前半场老实,仿佛椅子上冒出了钉子,一会儿挪到前面,一会儿挪到后面,一会儿翘这条腿,一会儿翘那条腿,不动动就很难受。

唐远靠着墙打游戏,下巴缩在外套的领口里面,眼皮半搭着,神情很忘我。

其实他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上面,他好像看见了张平,身边还跟个男的,个子小小的,不认识。

张平跑这儿来给弟弟加油打气,这个哥哥当的很不错了。

唐远玩一把输一把,他将原因全怪在那个男人身上,害他心不在焉,干什么都不够集中注意力。

等结束了,他就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还是提外套的事情,上次吼了句就挂了,这次不吼,绝对不吼。

城府这玩意儿唐远没有,但不妨碍他去学。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舒然轻捏他手臂,说还有一个就到他了。

唐远把手机给张舒然,“你帮我玩。”

张舒然说,“我跟你去后台。”

“你去干什么?”唐远说话的功夫,就伸胳膊把手机给了张舒然另一边的陈列,“那你玩,这一把我不能再输了,务必让我赢,谢谢。”

结果陈列来一句,“我也要去。”

唐远,“……”

不等他说话,坐在最外面的宋朝就已经站起来,径自朝着后台那边走去。

“不是,”唐远嘴角抽搐着说,“我一会儿要从后台进场,你们三跟着我干什么?”

陈列,“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宋朝,“给你打气。”

张舒然,“嗯。”

“……”

唐远一边走一边按操作打游戏,又死了,他正要放弃挣扎的等着被队友举报挂机,就见他爸往这边来了。

“爸,我这把现在的局势是五五,我不能再……”

唐寅拿走儿子发烫的手机,昂了昂首,“不能再输了,知道,去吧。”

“要赢啊!”唐远在他爸的脸上亲了一口,还发出了吧唧声响,亲完就溜。

唐寅一愣,这臭小子……

看看游戏里的肌||肉粗犷男,满脸黑线,“小远这二次元的品味跟三次元一天一地啊。”

旁边的张舒然三人表情都很震惊,没想到有一天能从唐氏掌舵人嘴里听到二次元三次元这几个字。

之后表情不约而同的变成了复杂,这是身为一个老父亲的心酸,再有权有势,也不例外。

为了跟儿子把代沟缩小化,做足了功课,相当不容易。

唐寅没跑几下就死了,死的莫名其妙,他铁青着脸骂,“这什么破游戏。”

三人都偏开了头,谁也没上前说什么,要是唐叔叔后面接上一句“改明儿就给收购了去”,他们一点都不意外。

游戏结束,输了,唐董事长做好了被儿子喷口水的准备,他把手机收起来,跟张家小孩说,“舒然,你过来,叔叔跟你聊会儿。”

张舒然跟了上去。

陈列的胳膊肘蹭蹭宋朝,“唐叔叔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面说,非要单独把舒然叫过去啊?”

宋朝把眼镜往上推推,“跟你有关系?”

“好奇呗,不行啊?”陈列无所事事的这看看,那看看,回过头来看发小,“小朝,晚上去酒吧?”

宋朝一口回绝,“不去。”

“我请客。”陈列给他一根烟,咂了咂嘴吧说,“我们四个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好久没玩了,想想还有点儿小兴奋。”

“反正明儿没课,无所谓的……喂,你走什么走,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陈列对着宋朝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晚会迎来了收尾环节,李月跟搭档在台上抖了好大一会儿包袱,还互相调侃了一番,聊了聊刚进大学的向往,毕业后的打算,费了番心思把昏昏入睡的同学们都提了起来,才请最后一组表演者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