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刀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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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一米七几的高个,满脸用破布包裹着,只露出两只布满殷红血丝的眼睛。那眼睛在疲惫中,只留下死沉沉的眼神。那破布早已被血的染的一块一块的暗红,经雨水的打湿变的乌黑。左手用破布吊着,微微的颤抖,估计已经受了重伤。右手提着朴刀,也是划痕累累,尽管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但能看到暴露的红扯扯的肌肉。他似乎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身体在微微的摇晃。一下子倒向了秦妈,这才吓了秦妈一跳,本能的大叫了起来。江老爷子马上伸过手去,揽住他的腰,扶他进了医馆。
敲门,尖叫,这一大动静,马上就惊醒了医馆里所有的人。医馆是买的一个地主家的祠堂。两层楼房,合围的院子,除了临门的两间厢房是住人,楼下都是医馆,楼上住人。住在楼上的伙计都立刻下楼来看个究竟。
把病人平放在台上,一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揭开他脸上的破布,大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横七竖八几道刀痕,把脸花的稀烂,像是一朵成熟的花菜。好在都伤在皮肉上,并未见骨,算不幸中的万幸。
“秦妈去把门关好。小武和阿斗留下,其他人各人回去睡觉。三妹,你把病房整理一下,然后去烧点热水,完了就自己回去睡觉。”江老爷子对下来的人说。三妹叫江玉兰,是他的三女儿;小武叫吴晓武,阿斗叫黄五斗,都是江老爷子的徒弟。
安排好这些后,江老爷子开始了处理病人。
先用盐水清理伤口,再有干净的布加药敷在伤口上。江老爷子叫两个徒弟格外小心,在布里面加棉垫,用手轻轻的压来止血。这些在头部的伤口都做完。
江老爷子又看了看包扎,语气肯定的说到:“此人,功夫一定非常不错。定当是武林高手!”
“师傅,怎么看出来的?“ 其中的一个年轻人问。
“左边的这一刀,其实伤的并不重。仅仅只有一毫的深度,应该是刀砍过来的。”江老爷子想了一下,继续说到,“很有可能是躲闪的时候太慢,或者估计不足,挂了一下。右边的也只有不到半寸的刀伤,也只是挂了一下。可能和他打斗的不止一个人。这种高手,第一次被挂,第二次一定是非常小心,再挂他脸的可能不大。也就是说,可能第二个人用的刀和第一个人长短不一样。他额头上被拉了一道沟,可能是被棍扫的,还可能是个三节棍。单根平扫的很少,不好用力,三节棍变化就要多一些。”江老爷子边看边指着伤者的脸上的伤说。
“那就说他和三个人在打?对手两个人持刀,一个人持棍?”这个年轻人反应很快,继续问到。
“至少四个,右脸有一点淤痕,耳朵上又有裂口,第四的个人,很可能持红枪。”常年的行医,,江老爷子对外伤的分析都非常精到。
“为什么是至少?”年轻人又问。
“你看他其他的伤,右脸还有几道刀伤,比较深。很可能是打斗中,被其他人突然袭击的。对方人多,所以他打不过,若就只是刀枪棍棒的那四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为什么?”年轻人更加好奇了。
“比武打架,讲的是分寸。他能躲过来者的分寸,仅仅只在毫厘之间,怎会不赢?并且头部接连受伤,还不慌乱。此人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艺高人胆大,此人定是武林高手!“
“师傅说的太对了。”年轻人恭维了一句。
“阿斗,你先去生点火,再把他的衣服解开。”江老爷子轻声对另外的一个年轻人的说到。
衣服打开,左手已经骨折,腹部没有大的伤痕,但背部有两处刀伤,血已经浸透了内衣。江老爷子用力搓了搓双手,搓热了再用手摸了摸,沿着他的胸腹部摸到他背部,说道:“前胸没有问题,背部有一根肋骨有问题。”
摸完后,江老爷子洗了洗手,说道:“小武,你看他手臂粗壮有力,腰部肌肉众多。手上又有老茧,是双常年握兵器的手。看的出来,他习武多年。“
“那师傅,他会不会是你的对手?!“小武好奇的问。
“你真多嘴!虽然师傅近年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对手。但是那是因为全国来重庆的人少,现在的重庆成为陪都,人口剧烈增加,*的人都来,藏龙卧虎,很难说。现在他已经极度虚弱了,需要休息。小武,你先把盐水拿来清洗他的伤口,再上白药。完了后,过一会儿你和阿斗扶住他,我给他正骨。阿斗,家里的红花正骨膏,还有多少?他背部有根肋骨已经撕裂了,要多用一点。”江老爷子说到。
“不太多了,不过应该够他用了。”阿斗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好,过两天我去照母山采点药,再配一些。”
忙了两个时辰,终于处理完病人的病情。把病人抬进大厅后面的客房休息,小武和阿斗都疲惫不堪,各自去睡觉。江老爷子看了看病人,再看了一眼刚才这人留下来的朴刀。刀被雨水冲洗的轮廓分明,刀刃多处卷了口,在灯光下依旧散发着杀人的寒气。这把刀让他隐约觉得有一种不安。
第二天天明,雨小了很多,稀稀拉拉的。晚上接到病人的情况并不是很多,江老爷子也觉得很是疲惫,多睡了一会儿,到上午10点才起床。他先到客房看了看昨晚的那个病人,吩咐三妹给病人熬好药,绕过两个房间,来到大厅。
大厅里已有几个人在等他了。他知道,他在休息,秦妈让客人等着,并没有叫醒他。也都是几个外伤的病人,有的是来复诊的,有些是不小心拉伤了的,都是一些小伤。来的人都是过江坐渡船来的,不是江北就是南坪的人。江老爷子还是认为自己下来晚了,一一给病人道了不是。忙碌一阵,不知不觉竟到了中午。想留下一两个病人吃个便饭,都说来的远,急着赶回去,均婉言谢绝了。肚子开始咕咕的叫时候,却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他便问旁边的阿斗,秦妈又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这秦妈,本没有名字,是随男人姓,那个时候叫秦氏,大家也就都叫她秦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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