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 The Grand Design伟大设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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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与魔鬼的赌局]

歌莉娅·塞巴斯蒂安女侯爵放完狠话以后,便吩咐小管家西里斯先生好好招待客人们。

步流星内心十分确信,如果不使用其他威力强劲的灵能道具,找不到破局的盘外招,只凭借[wham Rap·威猛先生]的魂威能力,根本就没办法保护好思乡号的船员们。

他已经深陷这场赌局之中,在卖身契上签了字,拿走这瓶血,契约就正式成立了。

换个比较诙谐幽默的说法,至少流星还算个合同工,虽然只有口头约定,但是依歌莉娅女爵的行事作风来看,在赌局正式分出胜负之前,这位傲慢且热情的大魔鬼依然会优雅的端坐于教堂主位,除了每一场赌局的人肉筹码以外,她不会去迫害其他人。

这是明哥讲过的——最容易对付,也是最难对付的敌人。

这类领袖型角色拥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思维逻辑,有过人的气度风范和人格魅力,爪牙众多且忠心耿耿,团队的凝聚力强大,战斗意志强大——想用嘴巴讲点好话,说些驱虎吞狼的狡诈诡计,那绝对是异想天开。

与其他光之翼所率领的利益集团不同,流星和歌莉娅接触的短短半个小时里,内心早就确信——这婆娘手底下的魑魅魍魉绝对不会对主子心生歹念,这位女爵的光环实在太耀眼,哪怕不谈[Sing for me·为我唱]的诡异能力,不用骰子去拉拢人心,这妖女一张嘴巴一身武艺,一副圣血加持的好肉体,光凭这些,她都能成为授血单位眼里无所不能的神。

妖魔鬼怪或许会迫害魔王,试图登上魔王的宝座,但是看见神灵的刺目身光,它们只会跪拜求饶,试着去拥戴这位邪神,况且有了[Sing for me·为我唱]的帮助,这些魔鬼的爪牙也能拥有趋吉避凶预测命运的能力,如此一来,歌莉娅确实可以自称为酒神,是丰饶女神的一个化身,是香巴拉的太阳在人间行走时留下的残影。

她完全不像黑帮头子劳伦斯·麦迪逊之流——不会嘴上谈家事,背地都是生意。不用家族亲缘来巩固帮派统治。

她也不像爱神强尼,不讲清教徒的高压管理,不会把教团搞得和公司一样人心惶惶,还要立一个宗教领袖爱神慈悲的人设。

她就是那样表里如一,傲慢之处和永生者联盟的其他会员很相似,比乔治·约书亚少了几分下头油腻,魂威能力要远超佩莱里尼。

为什么说最容易对付呢?

因为歌莉娅女爵已经把挑战书送到步流星面前——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保留,只要能击败[Sing for me·为我唱]的特殊灵能,掌控命运的骰子,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为什么说最难对付呢?

因为这条路没有任何捷径可走,敌人的魂威超能非常厉害,任何突发情况都是九死一生,需要耗尽心力,打一场艰苦卓绝的硬仗。

要怎么做呢?要如何越过[Sing for me·为我唱]的骰子规则?杀死这个永生者?

流星的脑子里基本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他跟着帕克小管家一路回到客房里,与两位童话王国的伙伴私下谈了谈这件事。

客房的书架上有很多藏书,杜兰在房间里翻箱倒柜,逐个排查摄像头和电路电门等等窃听偷拍装置——在敌人的地盘,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

放到以前,杜兰在小兄弟会帮助劳伦斯做毒品生意时也是这么机灵,无论是灵能还是现代电子监听设备都逃不过她的法眼,这种反侦意识让她活到了无名氏到来的那一天。

完完全全排查一遍,她终于确信客房里干干净净,没有其他人在偷窥偷听。

“[timelines·时间线]!——咬他!”

白蛇的灵体从杜兰肩头窜出,一条腕口粗细的蟒蛇弓身立起。

这还是流星第一次见到它,它上来二话不说就冲着哭将军的脖子咬了过去!

“干什么!”流星猝不及防,铠甲武士护主心切,双手掐住这软弱白蛇的七寸要害。

一时间杜兰的脖颈也出现了指痕,她脸色铁青,狠狠锤了几下步流星的脑袋,喉咙里发出嘶声悲鸣:“找你谈话!”

“哦...”阿星如梦初醒,这才想起来灵体的妙用。

灵能者想要传递信息,有时候不需要开口讲话,也不用写信留言。

只要灵体与灵体之间敞开心扉,互相交缠接触就能明白心意。

这种心声存在于生死相搏的瞬间,也存在于血肉交汇的一刻。

白蛇此前与FE分享[timelines·时间线]的灵能技艺,也是用的这种技巧,只要灵体咬在FE的脖子上,就能听见对方的心声,共享[timelines·时间线]的力量。

锋利的蛇牙刺进阿星的颈动脉,几乎直达脊椎中枢。

这一刻弗拉薇娅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是助理杜兰第一次在她面前与其他异性做出如此亲昵的行为——她不好说,但是明显能看出有点生气。

有种寒冷且腥臭的灵感压力慢慢渗透到流星的喉颈之间,房室的景观也变得扭曲迷离,似乎是[timelines·时间线]的灵能潮汐在影响他的生物电系统,使大脑出现了错误的判断。

他感觉头晕目眩,脑子里出现了杜兰的心声。

“为什么你要应下这场赌局?哭将军,我不能理解。”

步流星没有开口,灵魂已经作出回答了:“我不能逃跑,歌莉娅女爵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我——或许还有你和弗拉薇娅,我们三个都是灵能者。”

“知道吗?对于我这类人来说,最大的软肋不是死在战场上,最伤心的事情也不是输给敌人。”

“我的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最厉害的心魔——就是看见无辜无助的受害者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怕它恨它深陷其中。”

“用奇妙的比喻来形容——男人好像雄狮,全身上下都是武器,唯独命根子叫人拿捏了,万兽之王也只能落荒而逃。”

“和明哥不一样,他或许会暂时撤退重整旗鼓,准备万全回来报仇。”

“如果我逃了,无法越过这一关,那么在尤里卡火山城,我在面对使徒猎犬和化身蝶的那一刻,已经被我击败的心魔,它又会回到我身边。”

“这是我的个性,是我无法摈除的元质,是构成我这个人的重要因素。”

“呱呱船长人很好,船员们也很好。”

“无论是你,还是弗拉薇娅,你们都很好。”

“我想呀,你们绕了那么远的一条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新家。”

“可是歌莉娅这个魔鬼已经把你们变成了人肉筹码,在骰子面前,弗拉薇娅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或许你也一样,杜兰,你也一样——你根本就走不出东马港,甚至走不出这所教堂。”

“歌莉娅·塞巴斯蒂安是规则的制定者,她拥有一套骰子法律,如果我不拿这杯血,不应这场约,我的下场恐怕比老骨头好不了多少——我们没办法暴力抗法,没有那种扭转命运的能力。”

“或许在三言两语之间,我就会被这头魔鬼说服,被她诓骗,被她恐吓——进而乖乖听话变成提线木偶。”

“你应该能感觉到,[timelines·时间线]的侦查能力非常优秀,在你眼里,那个超乎常理的存在,那种匪夷所思的魂威,应该能演化出许许多多不同的凄惨结局——我恐怕已经输了很多次?”

杜兰表情变得极为难看,因为流星说得没错。

[timelines·时间线]的能力是通过现有的信息,来臆测推断未来的种种变化,虽说她的魂威算力有限,会产生许多变故,但是流星和歌莉娅对峙的那段时间里,她已经看见了十二种不同的结局。

无论流星如何挣扎,如何反抗,用武力直接对话也好,用心灵意志来对抗[Sing For me·为我歌]的魂威骰子也罢。

杜兰看见的结果,无一例外都导向失败,或是身死道消,或是彻底被歌莉娅转化为授血怪物,哭将军在这位女爵面前脆弱得像一个婴儿。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步流星拿走了圣血,并且从那间恐怖的餐厅走出来了。

这是[timelines·时间线]无法理解的未来,杜兰的灵魂不够坚韧,她的大脑哪怕超频运转,没有变成[摩登塞壬]之前,依然无法揣度这些大人物的真实想法。

如果按照最优解,杜兰会提醒流星,喝下圣血然后逃离这座教堂,找到万灵药治好体内的圣血,呼叫无名氏的伙伴来执行攻坚任务。

可是这样做,她和弗拉薇娅或许活不到第二天,或许又得委曲求全,重新回到癫狂蝶圣教的怀抱。

她不敢开口讲话,不敢做选择,不敢声张出来,这是属于步流星的“最优解”,也是杜兰和弗拉薇娅大难临头之时。

当老骨头出现的那一刻,[timelines·时间线]讲出来的故事又有了新的变化。

这种强劲的时空扰动现象让杜兰头疼欲裂,霸道蛮横的灵能潮汐几乎将几分钟的时间压缩成短短一瞬,就像是把湿润的毛巾变回高压形态,一股脑的塞进她的海马体和脑皮层,在步流星的回合结束之前,她再也不敢随意动用[timelines·时间线]的能力。

“我明白了,我会全力支持你,我的魂威虽然不擅长战斗,但它或多或少可以帮你指出未来的几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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