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献礼（2/2）

问声寻去，只见一女子笑着从后面的屏风走来。</p>

方青兮看着自己的长姐，心道她今天的打扮倒也够费心思的。上身穿着一件绛红对襟小袄，下身则是一席石榴红裙。脸上柳眉淡抹，朱唇轻点，不由得让青兮想到那句“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p>

只是，方青兮在想，佳人配佳衣。方芷灵这身打扮与她的性子极为相符，想来在场之人对她皆有定论。</p>

不过这些同她，没有丝毫关系。</p>

“姐姐为爹爹准备寿宴，青兮自当尽一分心思。”</p>

“妹妹能如此想那可是家里的福气，不知妹妹送爹爹什么礼物？”</p>

“不知姐姐送了什么？”</p>

方青兮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越了方芷灵，她不会无缘无故挑起战争开端。</p>

方青兮的做法深得方芷灵之心，方芷灵量她不会抢了自己的风头。</p>

也罢，她今天便不与自己的妹妹计较什么。</p>

“我也没什么好送与爹爹的，前些天偶然得一块美玉，色泽纹理都是上乘的，就想着借花献佛，了表心意。”</p>

方芷灵一边说着一边将美玉拿出，在座的人皆是一惊，唯有楼上的男子瞳孔紧了几分。</p>

此玉当真是上乘佳品，有着少见的血红布满整块玉，青中透着殷红。</p>

“王爷，那玉……”</p>

秦啸见到明晃晃的玉顿时一惊，外人许是不知道这玉的来头与讲究，只当它是块难得一见的美玉。而他却晓得这是皇家之物，而且是太子亲信才有的玉饰。</p>

“你也觉得那玉眼熟？”</p>

男子记得太子有一个玉矿，所产之玉皆是上乘，红玉却是极不易得且不对外出售的。</p>

“王爷，这方家大小姐莫不是太子之人？”</p>

秦啸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倘若这个猜测是真的……</p>

“方芷灵用不得。”</p>

“那王爷觉得她可用？”</p>

秦啸指了指楼下的少女，见王爷脸上神情依旧，心里松了口气。</p>

他并不觉得一个十二、三岁尚未及笄的少女能有多大的能耐。</p>

“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你倒是了解我。看来以后凡事都由你来开口，本王也乐得清闲。”</p>

“王爷，属下绝无此意。”</p>

“罢了。且看看这丫头能送那老头什么东西。”</p>

秦啸知道自家王爷向来不做亏本之事，他根本无需担心太多。</p>

★</p>

方芷灵将美玉呈给自己的父亲，方为忠将玉握在手里却不言语。</p>

方青兮注意到他眼中一瞬的紧张。</p>

一块玉怎么会让爹爹如此？这里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p>

方芷灵也发现方为忠似乎不大高兴，她精心准备的礼物按理来说是不会出错的。</p>

“姐姐的礼物当真是极好的，和姐姐比起来青兮的倒是拿不出手了。”</p>

方青兮见气氛僵在那里，没办法只好自己出面。</p>

“妹妹说的是什么话？这礼物不分轻重，只要是份心意，爹爹是不会怪你的。”</p>

方芷灵的话是有意说给方为忠听的，她不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会因为一件小小的寿礼同自己置气。</p>

“青兮，将你的礼物拿出来。”</p>

见自己的父亲发话，方青兮也不敢怠慢。</p>

“爹爹，这寿礼女儿已让婉鑫下去准备了，在座的宾朋都有份。”</p>

听得寿礼在座的人都有份，这些宾客不由得心生好奇。</p>

就连楼上的成王——吴痕都眯起眼睛，一副探究的模样。</p>

这个丫头，究竟要做些什么？</p>

过了小半刻钟，婉鑫带着一群下人将礼物呈上。</p>

众人定神一看，方知这寿礼的庐山真面目。</p>

原来，竟是一杯茶。</p>

茶香弥漫整个玉琼阁，仿若水中的涟漪一点点的扩散，最终消散。</p>

这令人闻之欲醉的茶香引来众人不小的议论声，方青兮示意婉鑫将茶端给宾客。</p>

楼上的男子闻着沁人的茶香，看着杯中的茶，陷入了沉思。</p>

这茶，他喝过。</p>

他记得，这是斜雨楼的茶。</p>

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究竟与斜雨楼有着什么关系。</p>

他的这步棋，又该如何去下？</p>

“王爷，这茶……”</p>

吴痕都能察觉到此茶的与众不同之处，更何况整日与各个门派打交道的秦啸。</p>

“秦啸，这件事你怎么看？”</p>

被吴痕这么一问，秦啸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p>

方家大小姐献出的寿礼是太子亲信才有的物件，二小姐拿出的则是翽鸷国第一杀手组织——斜雨楼的特制香茶，更主要的是这茶有迷魂的功效。</p>

“王爷，属下不知。”</p>

“罢了。”</p>

是知不敢言还是不知不言吴痕也不愿追究什么，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安静看着这出戏。</p>

★</p>

方为忠嗅着杯中的茶，只觉得一丝醉人。轻尝一口，味道清香顺口，茶入体内只觉得心身顺畅，忍不住又小尝一口。</p>

方为忠对这杯茶的喜爱让一旁的方芷灵看在眼里，更是气在心里。</p>

她精心准备的礼物竟比不上一杯茶，这让她情何以堪？</p>

不甘心间看到侍女流珠端来的茶，她端起小饮一口，她倒要看看这茶有什么门道。</p>

入口即香，香气随着茶流入脾胃，所到之处皆觉清新。</p>

这茶，她从未喝过。</p>

“姐姐觉得如何？”</p>

方青兮看着在场人皆对此茶爱不释手，有人更是斟了一杯又一杯，她本觉得没什么，那茶在她看来一点也不好喝。故人送的东西她本不想拿出来，可奈何要讨爹爹开心。</p>

“这茶，的确是入口生香。不知妹妹这茶是从哪里得来的？我好为爹爹买一些。”</p>

方芷灵碍于面子，不得不承认这茶的美味，可她更不想让方青兮好过，她可不相信这茶是随随便便买来的。八成是谁送的，她可是还记得几个月前雨中送伞的景象呢。方青兮年龄尚小，若是同什么人有过过节，想来也堵不住悠悠之口。且不说她会名誉尽扫，就连方家都会为此被人唾弃。</p>

方青兮看着眼前的长姐，她就知道长姐向来是要同她较真的，既然如此，她便遂了她的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