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决定做砖窑（2/2）

这个准确数字是李去病在暑假开学前一个月的一个晚上无意间听到父母提到的，重生前只知道家里穷，只知道房子破，院子破，衣服破，吃的差，从来没想过用数字来衡量一下到底有多穷！这个数字也就自己一个人去泰国旅游一次，也就值自己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穷，太穷了！

不仅仅自己家穷，整个村子也穷——豢龙村不大、但也不小，大约1500人，估计有不到400户，但只有1家是两层小楼，只有不到20家是平房，基本上瓦房三分之二，草房三分之一——这是重生这半个月自己把村子转了个遍后得出的结论！

不仅仅是房子，家电更是少的可怜，从架在外面高处的天线数量就大概知道整个村的电视数量不超过40台！拖拉机这种重要的农具更少，只有不到20台！牛、马、骡子、驴等大型牲畜的数量也不多，也就比拖拉机多一些，三四十头，和电视机的数量差不多！也就是说，这个年代的农活几乎都全人力！

看到这些后李去病不禁感叹华夏的发展神速！

90年还基本是全人力的农活，收麦子是人用镰刀，脱粒是人力或者畜力或拖拉机拉着石碾子在场里碾压；到了93年就是拖拉机带着收割机割麦子，脱粒是拖拉机带着打麦机进行脱粒；97年开始，联合收割机开始走进人们的视野，2000年以后就全是联合收割机了。10年时间，豫中南平原的小麦收个走了两大步——从纯人力到半人力半机械，再到纯机械化！

如果再把这中跨越式发展推到其他领域，基本上也适用！

90年农村只有村里有电话，95年开始村里有了私人电话，2003年电话在村里开始普及，2005年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电话了，2009年家家户户的电话都开始停机——因为手机普及了！——是的，豫中南农村的电话从完全普及到基本停用只有短短的4年！

90年农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自行车，96年开始摩托车成了很多人结婚的大件，县里也有了摩托一条街，2005年电动车开始进入视野，2007年后县里的摩托一条街开始变成了电动车一条街；2002年昌河车开始进入农村，2005年城乡公交开通，2013年家庭轿车开始进入农村市场，2018年春节，一半左右的家庭都有了家庭轿车（当然，里面还有一部分是长安欧诺、五菱宏光之类的面包车）！——二十几年的时间，豫中南农村的孩子从看到一辆吉普车就要追着跑半天（是的，吉普车，后来才知道，那种车就是著名的燕京吉普212），至于轿车这种被农村人称之为“卧鳖车”的高级货农村人一年也不一定能见到一次，到差不多一半家庭有汽车这种巨大变革！

上学从交学费、杂费，到交书本费、杂费，又到只交杂费，再到什么都不交，最后到不交任何钱还能在学校免费吃午饭喝免费牛奶！——这超出了老一代人的想象！

家里的农业税从拉一拖拉机去排队走后门交，到用架子车去交，又到村干部不催就不交，再到完全不用交，最后到不仅不交种地还有补助！——用老母亲劝一个病重的奶奶的话说：“婶子，现在日子这么好，种地不要钱还给钱，每个月还有养老金，怎么着咱们也要养好身体不能死好好活着呀！”——这又超出了老一代人的想象！

只能说一句：土*共*N*B！

砖窑的钱不够，在这个年代贷款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亲朋好友借！

无论那个年代，借钱都是一件难事，特别是穷人借钱更难，穷人借巨款那是难上加难！

李家三兄弟已经连着很多天晚上出去借钱了！

李父借钱的主要目标是自己处的不错的朋友和小学同学，三叔、四叔借钱的主要对象是自己的同学，然后三兄弟一起去自己的亲戚家借。

借钱的进展不甚理想——这个年代大家都不富裕，特别是有婚龄孩子的家庭要给自己的孩子盖新房准备结婚。忙碌了差不多半个月，才接到3000元不到——这可是借了二十多户的结果，差不多一户也就不到150元。

李家四个成年人吃过晚饭后坐在一起商量后面该怎么做，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李二安说：“明天开始，我和小花一起去她那边的亲戚家看看，小花几个姐妹家的家境还不错，应该能借到一些，不过她那边的亲戚都比较远，早上去晚上才能回来，家里几个孩子你们多注意一下！”

李母接口道：“我大姐、四妹家应该都能借到一些，二姐那边就不一定了。两个兄弟家就别想了，他们过的不比咱么强！舅舅和姨家能借到，但肯定很少。我估摸着最好的情况也只能借到不到2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