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楚娇娘县衙问消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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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醒来已是傍晚。孙采荷主动帮手做了一顿晚饭,说是第一次过来,来的紧急匆忙,手中甚手礼都没有,做一顿饭权当弥补弥补。

楚娇娘插不上手,事儿便被她揽了过去。

四方饭桌上,刘氏无力的盯着几碗清汤寡水的东西,脸色泛青,嘴唇泛白,心里揪疼。

楚娇娘倒下一杯水正要递过去的时候,孙采荷已把水簇到了刘氏面前,“娘,是媳妇让您受了惊吓,媳妇给您赔礼,您可得好好注重身子才是。”容样声音端的极愧疚。

刘氏哪有心思听她说甚个,脑中想着江峰远在天边,出了事,整个人神色气息都要没了,嘴里反反复复哀叹着。

魏老头见婆子这副模样,也想着江峰的事儿,心里拖着沉重,安慰道:“先吃饭吧,娇娘已经给大郎送了信,咱们帮不了甚忙,就好好等消息回来。”

老头子的话似提醒了刘氏,刘氏一双颓败散神的眼登时朝楚娇娘瞪了光亮。

眨眼,楚娇娘只觉着手上忽然一紧,刘氏已将她的手捧抓起来,满眸颤动水光道:“娇娘,你与县老爷也是熟的,你看能不能去找找县老爷帮帮忙,问问锋儿如何了?他们当官的老爷一定是知晓消息的,娘求你了。”

楚娇娘被捧了个猝不及防,发了好个愣。

孙采荷听见了意外的事儿,抱着芋蛋儿侧在一边的身子,也随即转向楚娇娘道:“嫂子若是认识官老爷,也劳烦嫂子出个面吧!多一条路,总是好的。”

刘氏与这个上面与孙采荷达成一致,不住的点头恳求,“是啊娇娘,你看你和大郎都为县官老爷做过事儿,县官老爷又给咱家送了纺机,你就去问问吧,问问也好,起码能有个消息。不然咱等大郎回信,那得到甚个时候。”

楚娇娘抽回手,“那,那我明日去问问。你们,先吃饭吧。”

楚娇娘切实也想去县里一趟,去问问魏轩的消息。

刘氏见她应下,心口微松,但依旧端着恹恹苦寡紧张的神色,那是真为江峰担心。

孙采荷道了一声多谢嫂子,顺着夹了一叶青菜过来,后又给刘氏魏老头相继夹菜。教人来看,这也是个挑不出刺儿的好儿媳典例。

一口青汁入味,楚娇娘顿了嚼动的舌头,除了孙采荷与芋蛋儿,余他几人均在吃下一口纯青的菜叶后,停了筷子。

魏老头看了一眼孙采荷,转着给楚娇娘刘氏投了眼神,刘氏原本苦着脸的,更是难看至极。

孙采荷是个洞察敏锐的人,见几人都不动筷子,很惊慌地出口问道:“是不是媳妇儿做的不合爹娘恁们的口味?”

刘氏心道:何止不合,简直叫吃不下去。

魏老头心想:平时总说娇娘做饭少点甚个味儿,现在比起来,娇娘的菜那是实实在在一道美味儿。

楚娇娘艰难的咽下之后,拖着尴尬回道:“乾州这边虽也属南方,但口味上还是偏咸辣一些,吃不惯甜淡的小菜。”

“这样啊!那是我疏忽了,那媳妇我这就去重做。”孙采荷说着,放下抱在腿上的芋蛋儿,起身就要收拾菜盘。

魏老头忙抬手拦道:“算了算了,别麻烦浪费了,就当换换口味。坐下坐下。”

心道:家里哪有恁多菜来糟蹋。

孙采荷有些过意不去,“那,那媳妇下次记住了。”

刘氏紧看这妇,紧觉着就是看不顺眼,太黑,太矮,太瘦了!搭不上江峰。

楚娇娘毫无任何感慨。

第二日,楚娇娘收拾好便去了县里。

私盐案子不是小案子,比得贪污税收案也是轰动,原世海在乾州虽像个不干事儿的老神仙一样,可也不可能不知。

县衙后堂,楚娇娘颇为熟悉的雅间内,原世海请了茶,顺带将一封信递给了她。

“私盐之事牵连人员甚多,有人查出案子中有一位叫王全的人,是你家江峰兄弟的化名,任职漕司,且还是个逃兵,几项罪证加起来,魏轩也因此被取消科考资格。”原世海说着信上的大致内容。

楚娇娘展开薄薄的两页纸,看着几行行云流水的字迹,心中陡然如一块沉沉的石头压下,挤得难受。魏轩到底是被牵连了。

眼泪珠子散开那些字迹,说不上的难过,脑袋里浮现的是那轮金盛的红日下,希望似发着光,最后……最后还是被湮灭了。

原世海能看出楚娇娘这两行泪的情愫与感受,因他自己亦是这般——为魏轩感到憋屈,怀才不遇,甚至是可惜。可叹那小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才,偏偏天不遂人愿,但此事也说不准。

原世海深深沉下一口气,安慰道:“这件事牵扯的考生不止魏轩一人,有人便是参与了考试,成绩也被抹了下来,你也不必难过,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楚娇娘不知好在哪里,“他蛰伏努力了许久,我宁愿是他主动放弃,也不希望是老天这般戏弄玩笑。”

“老天向来爱怎个戏弄,就怎个戏弄,你我皆是它手中的玩物,有时只能顺势而为,顺应而生。”

楚娇娘不应话,看着轻柔缱绻的烟云从香盒里飘出,散尽在空旷之中,她不愿意是这种顺势而为,顺应而生,了无希望光景。

她与魏轩,皆不是这片烟雾,不甘是等着消散。

沉默片刻,楚娇娘将这份心绪藏下,转了话,“那您知晓,江峰……他将会如何?”

原世海摇头:“不知。漕司是官职,据悉江峰并没有并无官文与他这个职位,伪造官文冒充官员,这也一项重罪,何况还是与私盐紧密相连的人物,弄不好可能会……牵扯九族。”

这个结果,楚娇娘想到了。

原世海又道:“魏轩本是要被遣返回乾州的,大抵是知此事的严重,所以向官家请了命,要求参与彻查私盐一案,现而怕是与扶侍郎、御史中丞等人一道去了泉州,小娘子不必过于紧张不安,此事于魏轩、你们应该会有转机的。”

楚娇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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