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0章 提审白泽（2/2）

陆弃冷冷开口：“如此说来，你觉得自己很冤枉？”</p>

陆弃是从沙场上一路厮杀而来，凛冽的气势，寻常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也不敢大声说话。</p>

但白泽却坦荡地道，“学生并未觉得冤枉。这件事情确实有辱斯文，应该调查清楚。学生也确实混在人群之中，被误会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学生并未被定罪，不敢说自己冤枉。”</p>

阿妩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p>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面对着砍头这样的重责还能如此从容，这个白泽，不管读书如何，都是个难能可贵的人才。</p>

她偷偷用余光瞥尚霓衣，发现后者正在透过帘子缝隙往外看但是面色淡淡的，看不透情绪。</p>

陆弃又问：“且不说学闹的事情。我奉皇命来查科场舞弊，对于这件事情，你可有话说？”</p>

白泽不慌不忙地道：“学生寒窗苦读六载，得中解元，不敢自夸实至名归，但是自问内心坦荡，绝无作弊的行径。”</p>

“那你可听过别人买卖试题？”陆弃扔出诱饵，“你该知道，皇上有旨，参与学闹的人一概重责。即使你能证明自己没有参与，但是你确实混在人群之中。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功名，恐怕难保。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只要你能举报舞弊之人，为我办案提供线索，我自保你功名。”</p>

阿妩心想，爹的这诱饵也太低级了。</p>

白泽是有多傻，会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快给我奖赏。</p>

可是白泽却道：“倘若学生知道舞弊之人，不需将军问起，学生自当挺身而出，维护公义，并不敢要将军庇护。然学生惭愧，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对舞弊一事，确实一无所知。”</p>

“那你知道，谁能知道吗？”陆弃又问。</p>

白泽摇头：“兹事体大，就算学生身边有人参与，亦会守口如瓶，不会透露。”</p>

陆弃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让人把他带下去。</p>

这时候，阿妩才看到白泽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和害怕。</p>

这才对。</p>

在这种情况下被关押许久，前途未卜，生死不明，是个正常人都会产生动摇和害怕。</p>

刚才，白泽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p>

这般露怯，反而让阿妩觉得真实了许多。</p>

“爹，您觉得白泽说的是真话吗？”阿妩托腮坐在爹娘房间中问道。</p>

尚霓衣没有多问就回去了，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异状。</p>

陆弃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尚霓衣和王夫人走得很近，你知道吗？”</p>

阿妩点点头：“知道。难道是因为白泽的缘故，霓衣故意接近王夫人？”</p>

她还没有忘记，向晚晴和霓衣，很可能是“情敌”关系</p>

“王夫人前天偷偷去了一趟狱中，单独见了白泽。”陆弃道，“白泽虽然聪明，读书长进，但是没人指点，还不会懂明哲保身。”</p>

“爹的意思是，他今日的应答是受人指点？”阿妩点点头，“我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点。”</p>

白泽的表现有点太好了，不像从未见过大人物的样子，从容应对。</p>

“尚霓衣肯定有问题。”陆弃斩钉截铁地道，“你仔细些。”</p>

阿妩并不愿意这样想，却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