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关于前一个位面（2/2）

小王氏得知自己十月怀胎在正月初一子时诞下的麟儿是女孩，这个孩子注定会入宫，她不愿自己的骨肉因为所谓的预言进皇宫。那吃人的皇宫有什么好？神宗皇帝年龄也不小了，等她的孩儿长大成人，神宗也是年近不惑，她舍不得孩儿去吃那份苦。

为了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为母则强的小王氏冒着失宠的风险求了便宜爹。张居正官居首辅又是帝师，被前任皇帝托孤手握重权，是看着神宗皇帝长大的。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居正深受先秦儒学忠君之道影响，他官倾朝野，却对天子忠心耿耿。

按理说对于这种欺君的行为，本应怒不可遏地大声训斥然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也不知因为什么，那时大概是真心喜欢小王氏的张居正虽是拂袖而去，但也算勉强答应了小王氏的请求。

不然没有他的示意，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张府新出的是位少爷，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不宜见人。

只不过从此女郎变男儿，本是娇花姐儿的张静修也就是琅华被彻彻底底当作男儿来养。

小王氏的心愿是达成了，张居正也冷落了她。对于小静修这个老来得的幼子还是唯一的‘女儿’，便宜爹爹的态度也满是复杂，吃的喝的用的样样都俱全，只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用说专程来静修院中看望。

时间一长，府中人都知道起先得宠的王姨娘母子失宠了。主子再怎么失意也不是奴才可以欺侮的，张府下人都不是没长脑子的，正室大王夫人因一直无子，心灰意冷，就算膝下有五个孩子也非亲生的。

大王氏常年吃斋念佛几乎就住在府中佛堂中，她又不是个面慈心狠的，再加上小王氏与她同出一族，算起来也是堂姐妹的关系。下人自然更是不敢怠慢了静修母子。

有些柔弱的包子娘却在整日以泪洗面，终于缠绵病榻，在琅华这具身体四岁的时候去世了。当时的琅华不太能理解人族对于死亡的态度，怎么说呢？向往又畏惧。

人类畏惧死亡，因为人一旦死亡那么就意味着永远告别这个世界，然后化为泥土泯然。可是人类又是向往死亡的，因为它代表解脱。

未曾感受新生，但还拥着死亡，这就是天道给世间每一个人类所拥有的。

琅华曾经作为不死神凤‘鸿鹄’，随着世间万物的诞生存活了上亿年，光意识在鸿蒙空间中沉睡苏醒的时间就得以兆年计算。

岁月对于她来说没有概念，在黑暗寂静连分子破裂也没有一丝声音的鸿蒙空间呆了n多光年，琅华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回忆自己在洪荒中肆意的日子，她要保持意识不能被同化在那无垠的鸿蒙空间，成为一粒分子。她要想不被毁灭，就只能保持神志，活着，才能重见天日…

小王氏的爹娘早逝，被王家主家收养长大后一顶小轿送进了张府。她家是燕京王家微不足道的旁支一脉，王家主家不敢得罪首辅张居正，更何况死的只是个无父无母被家族收养长大的孤女。

现在首辅家的五个儿子都记在大王氏名下，虽不是王家血脉起码也是名正言顺养在膝下的半个嫡子。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让小王氏生下儿子再由大王氏抱养，只有流淌着王家血脉的孩子才会和王家更亲近，王家也可以继续背靠首辅张居正这棵大树好乘凉。

只是小王氏心大了，得宠后不再受控制，居然求得了张居正同意把孩子记在她一个姨娘名下。

王家如意算盘被打翻，可谁知峰回路转后来那个孩子出生后虽是男孩却病殃殃的，也不知能不能长大。他们早就没把希望放在六少爷静修身上，也就没再管静修母子。现在小王氏的去世，王家才不会去过问。

包子娘亲的死在偌大的张府没有惊起多大的水花，佛堂里的大王氏听到丫鬟禀报后轻叹了口气，吩咐下去厚葬了姨娘，低头又继续捡起佛豆。

只是后来琅华听院里的丫鬟八卦，便宜爹更加肆无忌惮了，美人侍妾一房房地往府中抬，琅华见了却在担心年岁已大的便宜爹爹那副身子骨能不能经得起折腾。

她在上个位面可是听说过有个男公关夜‘御’八女，最后吃助兴补药弄得精尽人亡。她不是担心别的，她是怕便宜爹得了马上风什么的要死不活，这在古代可治不好…

琅华是鸿鹄不是乌鸦，却给她说中了，果不其然琅华七岁那年便宜爹在一天上完早朝后，刚出宫门就倒下了。下人们惊慌失措把人抬回张家，机灵的一开始就拿了便宜爹的宫牌请了太医。等老太医喘着粗气被张家人请入房，把完脉捏着胡子摇摇头 ，张家人知道不好了。

有丫鬟把小静修带来，这时太医施针将便宜爹扎清醒了。

房中哀声一片，家中顶梁柱一倒。张家也要跟着落末了。不过好在除了小静修其他五位哥哥都已经长大成年，最小的五哥也都拜了官。

静修从小生活在院子里养着，跟几位哥哥岁数相差甚大。对于几个哥哥的了解都是源于丫鬟们口中，张家的五位哥哥更是如此，对于这个年幼的弟弟，他们只闻其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房里乱哄哄的，静修人小。在看过便宜爹后，就由一旁的妇人便宜爹的正妻王夫人吩咐丫鬟带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