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八、(2/2)

“噢,噢,咱几个习得是双簧二人转:厂长的办公室。”

却是这跑销售的人称椿伢子的,打头接上了。

“时事造人呀,”耗儿闻说感叹道,“瞧这才于外小学几月的,就把你能编的!”

洪子权就上来笑释道:“你也别净顾逞舌的了,是大家正叨咕着,说厂长的办公地儿小些了,却担着整厂子的形象呢,就得有个样,这不,大家伙正于这相磨布置来呢。”

耗儿就道:“这样还好些了。大家就卯足劲儿了做呀,待我们赚下了钱,就去把这整厂子的,都掀翻了再来,整一个够气魄、够敞亮的,咋样?”

洪子权就接道:“你就美去吧。谁不想呢。”

倪道全就道:“还得咱子权兄现实地道的。洪厂长,这乐归乐的,可这一段的业绩,就有出人意愿意料的了。这来之前我已与椿子粗略预算过了,这月的销售情形,他我两组,却都得锐减去一半,50%。”

“来、来,大家都坐下说话儿。”待人各得位落定了,耗儿又道:“落减50%,确非小数目呢。大家都有揣磨吗,所以滞销的因由种种的。”

椿子道:“这里面有众所周知的缘由,即行业运行规例。这新年才去得,人家那里当办的、想买的,都刚忙活得一阵去。这处在波峰之间,下降是必然的,难以得避免的。却是,从我去了解的其他销售同道同期的销售指数而看,我们又相差甚远的了。”

耗儿道:“听你说的,很有道理的。但你好象又并没回答到我的问题的。”

子权道:“却是你提起的问题,哪是一句两句就好回答的;你刚刚还没过来呢,我几个就议这事来。”

“看是没一个落定之议了。”

“惭愧,惭愧!这不还有您呢吗。”

倪道全就插进道:“日前,我与凡子老弟话闲,扯到了我们厂子的一些情况;我倒觉得吧,他那日所表述的一些观念观点,都还有些意思的。”

椿子道:“凡子的说道,倒还真想听听的。”

子权见椿子如此说话,也点点头来。

倪道全道:“不是我存心话余半截的,是怕直描直说了,就坏了各位的兴致信心了。那日我俩也有扯到我们现阶段产品滞销的一些问题,他一气说了两个必然,两个必然。他说我们这之前所设计的,这类古装型的服饰,所以始时表现良好,是因为它迎合了现阶段多数人的一种心理,一种恋古复古的心理。想想也确乎如此的,这些年号召除四旧而立四新,而且观念多多,早把些旧文化、旧习俗都磨蹭没影了,藏匿不见了,所以,所以。他又说过了,其实我们人又是最在乎现实感觉感受的,谁也不可能就沉浸在这种恋古怀古的情结中,久久都不会走出去;喜什么,爱什么,这些观念等最终也只会在现实生活的体验中而不断变化和改变。他说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调整主打方向等等等等------”

耗儿就着意道:“瞧瞧这小子,让进来一道的,他不肯,却跑背里指手划脚来了!”

子权道:“莫说了,就让我思磨来,确乎就这么个理呢。”

耗儿道:“谁说不是呢。这就叫——旁观者清,旁观者清嘛。”

耗儿正说道呢,却见有小堂妹、缝制组的银杏一路望会议室奔了过来:“瞧,正追着说话呢。——三哥哎,是这今儿的活,都得停当了,冬梅姐她几个,已让我打发先回了。”银杏悄言道。

“这是你们自各儿的事吧,能看着办就行,能看着办就行的。”

耗儿即行示意银杏,没他事就走去的好了,走去的好了。

银杏就道:“也不是呢。我走来是想知会一声,明儿早起,我会去城里一趟,针车那边的,你就替我随时盯盯好了。”耗儿道:“这事就交与你子权大哥呢吧,明日,指不定我也不会过来的。”

子权道:“咱可说前头了,我可就管去瞧瞧瞧瞧的了。”

银杏道:“都一班实在姐妹呢,也无需特记挂留意的,能及时去瞧瞧就行了的。”

挨银杏走去了,耗儿却道:“我们这刚才的,都说哪里了;噢,旁观者清,旁观者清!”

子权道:“却是我们之前就拿了眼光,都盯着些表面现象啥的,而不及去从根本上找找原由原因的。倒亏得了王凡这一番的提醒的。”

耗儿就道:“却是智者一句话,绞尽满脑油呀!”

子权不由自语道:“确实,要履行得这些,又谈何容易。”

倪道全又道:“还另有一突出问题,也是我们销售一环的。我是觉得,我们也有必要,去调整调整战略了。瞧瞧了,现时就靠了我们这几部小自行车,就整天地托着个包裹啥的在外东闯西闯的,这终走不了多远不说,也算不得个长久之计的。”

椿子道:“我们可没图啥累不累唷,只要有奔头,我们就啥也不怕的。”

子权道:“这确也是个急待商量解决的事儿呢。”

大家一时就不作言语,而陷如沉思。

“让我想想了。”片刻后耗儿一敲一侧的办公桌:“瞧这仔细忖量了、分析了,倒觉得吧,要解决这两突出问题,其要点却又都指向同一焦点而去的。”

“同一焦点?”大家都表示不甚明了的。

耗儿道:“这也是大家以前曾有提及的,我们该培养起一个独立的业务员了。——设计方面,我们需要他提供市场行情与走向等,销售一面,我们又需要他去拉客户,跑定单。只是,只是------”

耗儿又半道打住了。

子权道:“这一位置太紧要了,是不?——他将直接影响于整厂子的发展与前景。”

耗儿道:“所以这一位置就一直虚而未用呢。”

“莫不是有合适人选了?”子权就问。

“谁说呢。王凡他那里不是都寻上来指手划脚的了,许是他有这个意思呢吧。”他瞧瞧几位。

子权道:“他若愿来当然好,谁不知他办事的那股绕劲、韧劲来。只是------”

“这以前确不好说,至这眼下应没问题的。”耗儿道:“是你等竟不知的,他原定三年的自习期,早让缩减为两年,可能最多也就这一两期了。这时不我待,我今晚就找他聊聊去!”

“这回可好些了。”另几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