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雏鹰图的冥想(2/2)
作为画家,绝不可为一时的名利之诱惑,暴力之迫而出卖灵魂,更不可卖友求荣。
李 大师的名讳,“苦”取自佛门四谛之第一字,“禅”乃他擅常之大写意画。这也直接反映出李 大师的人格、画格。
在大师的画中总能体味出那种随意朴拙、自然阳刚之气,大师晚年的作品更是达到了“笔简意繁”的艺术境界。
大师一生画鹰作品不少,单看这幅《雏鹰图》,其和大师公诸于世的那幅最著名的《松鹰图》最大的不同,便是画面上只有一只雄鹰蹲坐松梢,但那鹰眼的刻画极为细致,不但画出了高突的眉骨棱角分明,而且还妙笔点睛的让眼珠透出了一股凌厉之气,让人不敢直视和冒犯,那种傲视苍穹、凛然不侵犯的威严和志在远方的那种追求无限发展的精神,却极为传神。
雄鹰的旁边还蹲立着一只正在学习飞翔的雏鹰,徐根宝从那只雏鹰的眼神看出了一丝懵懂无知,彷徨与胆怯,但眼神里传出更多的则是稍显傲视苍穹的倪端,冷峻中透露着丝高傲之态。
李 大师本就推崇写意画风,是一位超然于世的写意大家。他认为西洋画是画出来的,而国画之所以比其高出一筹的,是书法与画互为表里,讲究的是把所观、所思、所创、所言融为一体,寥寥数笔间便一气呵成,跃然而生。
徐根宝原本对国画赏析知之甚少,但毕竟两世为人,他已经望穿“五理”(物理、事理、人理、地理、心理)
,对自然万物间的理解和认知早已远超一般的人,那种原本对绘画云里雾里、难以捉摸、玄而又玄的画意,现在他却是很快便能抓住要点,直至内涵本质,正所谓“画出一人,千面人生”!。
徐根宝此刻已经双目紧闭,凝神而思,如同如同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的陷在椅子里,那一大一小的两只飞禽早已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脑海。
徐根宝最开始为洛儿解惑画的《望乡》的初稿,那时,秋风斜雨、风吹叶落间流露着一丝迷茫、彷徨之意,还有向往远山外世界的一丝期待。虽有指点迷津的寓意,但毕竟立意肤浅、格局偏小了。
当时的《望乡》里的故事元素,远山(龙王山)、山路、村落、萧木、细雨、雨伞、女孩、若隐若现的城市,讲述的是彷徨的女孩儿攀岩大山,心向外界的故事,人生每个阶段都有着不解的迷茫,只有始终保持着无畏求知的勇气,才能走出横亘在心中的那座大山,驶向远方。
来京城之间,徐根宝再次对《望乡》进行了二度创作,元素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多了色彩渲染,笔力也更加的娴熟有度,各个元素刻画的也更加的准确和精细。并且,所有的故事元素间的融合之感比之前要提升了几倍不止,整幅画中,生涩之感渐少,多了丝圆润之感,整体融合的质感尤佳。最为难能可贵的是,对于洛儿眼神、面部微表情的刻画更加的传神了。
所有的这些,自然离不开徐根宝整日努力坚持,雕刻冰雪奇缘和木雕给予他的历练,更加离不开王老贵一生绝艺倾囊相授的提携和指导,让他的创作源泉,从原来的汩汩的泉水,开始汇集成涓涓细流,显得更加的自然、流畅。
但那时,徐根宝确实没有敢落笔创作国画,他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基本功太差,也不仅是心疼少的可怜的创作工具,这些仅仅是非常非常次要的原因了。到了京城,难道二爷还能少的了送他这些东西,并且今后这些东西只会源源不断的得到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