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章 风纪委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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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仇恨。

穷尽一生的力量去杀死那个吸血鬼。

陷入迷茫就等于在毁灭的边缘，要重新选择目标才能让停住的齿轮转起来。锥生零选择的道路，是仇恨。

为了复仇而活着。

这种事情，他看得太多了。

黑主灰阎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仇恨使人疯狂，最后的结局总不是很好，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锥生零那短短的过去，他的世界只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家人，另一部分是成为猎人的愿望，而现在一部分失去了，对这部分倾注的爱转化成了恨，转移到另一部分，于是，当他问锥生零愿望的时候，他说的是：

“成为猎人，杀死吸血鬼！”

他憎恨的语气好像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带着隐隐的焚尽自己也不惜的疯狂。

成为猎人的愿望不再是出于“猎人帅帅的”之类的孩子的单纯想法，而加注了“杀死吸血鬼”的明确理由。杀死吸血鬼，复仇。

黑主灰阎，作为一名前血猎，手中吸血鬼的性命数不胜数，最是知道杀戮的滋味，夺取另一条生命，与是否是吸血鬼还是人类无关，“杀死”这件事，是残酷的、恶心的、无趣的，从来都不是美好的——当然，这世界上也存有这杀人狂之类有着扭曲的以杀人为乐的变态欲望的家伙们的存在。

取得名单，然后就追捕杀戮，这是猎人协会的做法。他在追捕的过程中，能逐渐了解吸血鬼的过去还有性格，有时候还会听那些吸血鬼讲述自身的悲剧，然后怀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安然逝去，变成了沙子。并不全然是罪恶，也有那些柔软与悲伤，他们最后都变了差不多的沙子。

正是因为知道这种杀戮，这种斗争的残酷，他才想要建立一个和平主义的乐园，人与吸血鬼和平共处的没有杀戮和争斗的阳光下的乐园。

这也是与树里的约定。

“零啊，你要杀的吸血鬼就那个袭击了你的家人还有你的那个吸血鬼吗？”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让她尝尝这份失去的痛苦。”

他咬着牙，以痛恨入骨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着好像誓言一样的话。

“可是啊，零，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是真正的复仇者？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还活在这里呢？明明很容易就能把你杀死的，但是呢，她却没有杀死你，反而留了你一命，难道不是想要你将来在与你相见？”

“！”

听着优姬的话，零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也就是说，她期待着你的复仇，如果，你能走上复仇之路，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这就是她的想法，如果你这么做了，难道不是遵从了她的意志吗？即使，你是这么的仇恨她，想要否定她。”

“我……”

“如果想要报复她，那么就不要随她的心愿，远渡重洋，去别的地方，开始与吸血鬼永无交集的生活，这样，你就否定了她的意志。你又想清楚吗，什么是真正的复仇。”

优姬眯起了眼睛，感兴趣的看着这个少年，他开始了动摇。

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只知道，我要杀了她，我只想要，杀死她！除了这个，别的我都不想要。”

什么也没发生。

那份复仇之心，不是来自思考，而是来自内心。心里有声音，一遍一遍的呐喊——杀死她！杀死她！

“即使，她的愿望就是就是一死？你那可就实现了她的愿望哦。”

“不杀了她，我的心就不会平静。”

零把右手放在了一侧的脖颈，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动摇。

仇恨之心是最容易造就的坚韧激烈的品格。有这份坚韧在，复仇这件事就变得惨烈而美丽，非常的有意思。优姬轻轻笑了，对了零说：

“零，加油吧，我看好你哟。”

“那么，优姬，你的愿望是什么？”

黑主灰阎听着这对答，对优姬这小丫头的“邪恶”又有所了解，他带离话题，向着那个长的很像她母亲的小女孩问道。

“我的梦想嘛！那就是实现吸血鬼与人类的和平主义好了！”

“啊，优姬是想帮助爸爸实现理想，是要做爸爸的左膀右臂来帮助爸爸报答爸爸吗？优姬实在是太乖了。”

“理事长，你又在做白日梦了。优姬怎么可能会跟你一样有着这样的白痴想法。”

零一点也不认为优姬是有那种天真愿望的小女孩，于是他用语言击碎了黑主灰阎的幻想——“吸血鬼都是披着人皮的野兽，怎么可能与人类和平共处。”

“那还真是抱歉了，零，我的确就是这种‘白~痴~’想法，实现和平主义，这就是我的理想。”

“我能问问你的理由吗？”

“呵呵，理由吗？需要理由吗？我就是想做！”

理由，确实需要理由。这理由当然不是为了实现黑主灰阎的理想，而是优姬经过考虑的结果。她已经认定了这个世界的偏爱大概就是“吸血鬼”了，他们拥有着凌驾于世界的绝对力量。于是优姬决定要研究血族的力量构成，必要的时候也会自己尝试着转化成血族。

当然，成为吸血鬼猎人，这也是与吸血鬼世界有交集的办法，但是，按照规定杀死吸血鬼，这是猎人要做的，这实在是太有限了。

不如，干脆跟黑主灰阎一样，建立吸血鬼与人类和平共处的世界。以这种“大义”作为自己的目标，是最方便不过的。

当然，这也是乐趣。

“那么，爸爸，不要再罗嗦了，那就开始知道我们训练吧！”

优姬的日常，再度投入了紧锣密鼓的自我加强中。

##

转眼也过了十年。

“让我做风纪委员？我哪有那个功夫呢，我还有研究任务呢。”

黑主优姬那黑色的校服套装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的研究员用的白大褂。十年过去，她大大的双眼似汪红酒，皮肤白皙，披盖着一头及腰的艳丽的咖啡色长发，看起来是个美少女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零，接着说：

“要风纪委员的话，不是有零吗？他的话，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学园的，不会让人类被吸血鬼袭击。”

“优姬，校规上可说了，日间部的学生可不能随意出入月之寮的，既然你已经是黑主学院的学生了，就不要违反校规，与那些吸血鬼们混在一起了。你这是被他们给蛊惑了。”

零对优姬一直出入月之寮深感不满，他讨厌吸血鬼，但是青梅竹马的优姬他是不讨厌的，所以他把错误都归在了那吸血鬼的引诱上。

“零，你说话怎么像老头子一样。”

“老头子？你是指理事长吗？”

“不是啊，理事长要做老头子还未够班呢，我指的是那些电视上的顽固不化的老头子。”

“……”

“喂，我的儿子和女儿，不要当着爸爸的面非议爸爸，爸爸当然不是什么老头子了。”

被晾在了一边，黑主灰阎不满的拍拍桌子，但是被当做不是老头子也挺开心的，所以他脸上的笑容好像开了花一样。

优姬与零不约而同对视一样，叹了口气——这个家伙一辈子也没可能进化成老头子的。

“所以啊，优姬，你既然成了学院的学生，就不能违反校规了。这样作为风纪委员的零就需要制裁你了，如果你还是这么做的话。”

黑主灰阎看着优姬，想要说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