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合欢宗女主角(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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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是真的会断腿的!

众人毛孔簌簌, 后背一阵汗。

“嘭!”

男人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

在玻璃光的反射之下,戚厌的瞳孔泛起一丝灰亮,透明冰块的质感。

他嗤笑, “一次小胜利, 可把你能的, 怎么不去上天。”

绯红煞有其事,“等你破产后, 我会考虑的。”

“……”

呛到辣喉。

戚厌转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范西德犹豫了片刻, 小心翼翼抬出一条腿, 在死亡的边缘小心试探。

绯红笑眯眯地说,“范先生, 替我向你的女朋友们问好, 她们给了我很快乐的交往体验。”

范西德:“!!!”

外国男人情绪崩溃, 瞬间跑出了被一万只鬼穷追猛打的架势。

他再也不要来华夏了!!!

一群人跟着范西德,同样狼狈逃出了红鹭鸶酒业公司。

此时会议室里还剩下公司高层, 他们讨好新东家不成, 反而被顶头上司一手极限求生秀得头皮发麻。

目前他们心情很复杂。

绯红的心情也很复杂。

她跟系统抱怨:‘这届的男主真的不太行, 他听见我要打断他的腿,不像小白花吓得发抖流泪也就算了, 我毕竟也不是那么魔鬼强行要走哭戏的人是不是, 可他竟然还对我不屑一顾,就很离谱!剧本根本不是这样写的!’

绯红寻找支持者, ‘你说对吧统?’

系统:‘……’

祖宗, 剧本你拿反了你知道吗。

秘书在她旁边,低头咳嗽。

“金董,那我先去工作了。”

他再不找个借口溜掉, 年轻男孩的眼神能把他烧成飞灰。

秘书对天发誓,他对金董只有纯洁的“父子情”,他跪下来喊爸爸的那种。

但没一个人信他。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秘书的心灵遭受到了重创——他就不能是为了崇高的理想而简单反水吗!

“可以。”绯红说,“你收拾下心情,毕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秘书憋红了一张脸。

还他妈的心情。

再多说两句,许粒这个清明都能给他上坟。

秘书趁着自己还有腿,赶紧溜出了会议室。

许粒嗓子眼冒着一股儿火,最终挤出一句,“先收拾。”

先把目前的局面收拾了,他再找她算账。

绯红在董事会又一次确立了自己的威信,敲打的敲打,流放的流放,管理层风气为之一振。许粒在台下心想,他就算是历练一辈子,也做不到她的变脸速度,她总是在笑,可没有人能猜测到她的真实意图。

许粒胳膊压着桌面,捞起了地上的一块积木。

红的。

许粒想起了那次西餐厅的生日会,她持着餐刀,划伤自己的手指,只为得到她的血跟牛排血水哪一个更红的答案。

疯的。

可她不止跟他疯。

许粒攥着积木,任由棱角刺破肌肤。

高层战战兢兢地离开,许粒留到最后。

“为什么要装疯?”

少年的嗓音掺着嘶哑。

“什么?”

绯红坐在主位上,手里转着钢笔,运动轨迹格外漂亮。

“为什么要装疯骗我——”

“叩叩。”

有人在外面敲门,许粒的怒火被硬生生踩下去了。

“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西装革履,生面孔。

不,不是。

他认得这个人,是他们学校聘用的人体模特,叫鹤啸山,据说投资失败后,不得不自己养家糊口。而现在呢,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姿态竟是颇为清贵得体。

许粒眯起了眼。

男人从进门起便有些紧张,他拘谨朝着许粒点头,又把手里的纸袋往绯红面前一送。

绯红挑眉。

男人小声地说,“这是伊莲夫人,真希小姐,她们托我带给您的礼物,嗯,庆祝您旗开得胜。”

绯红又转了下笔,反而问。

“今天开盘收割,你不在雪山集团坐镇?”

鹤啸山摇头,“我又不是专业的风投,能做的都做了,我们要是再失败,只能是算做命运了。”

他说起“我们”都是一副很小心的姿态,收敛眼神里的渴望与爱慕,生怕惹得绯红不高兴。是这个人把他从泥沼里拉出来,再一次给了他重生的机会,鹤啸山觉得自己怎么谨慎讨好她都不为过。

有很多人爱她。

他只是无名小卒而已。

绯红玩味,“伊莲夫人舍得把你送回来?”

“夫人自然是不肯。”鹤啸山对上绯红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他窘迫不已,“我、我是您的手下,自然要跟着您走的。”

两人气氛有一种无形的拉扯,许粒的心被毒蛇叼了一口。

正好楼下传来几声狗吠,他阴阳怪气,“春天到了,发情的野狗也多了啊。”

鹤啸山脸色微白。

绯红拨弄着颊边的卷发,她向来不会让功臣心寒,所以她抬起头,睨了许粒一眼,“你要是嫌烦,我可以给你找个姐夫凉快凉快,我看小山就不错,你觉得呢?”

她这一句无心之语让两个男人陷入动荡的情绪。

鹤啸山全身皮肤红得跟炭火似的,根本不敢看她,纸袋的绳子被他扭成了麻花。

许粒一颗心则是坠在万尺海洋里,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他眼睛泛红,飙出国骂。

“……你想找就找,想发情就发情,关老子屁事!”

少年火大踹了一脚桌椅,怒气冲冲离开。

绯红啧了一声,对鹤啸山说,“我家小孩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鹤啸山失落,强撑笑容,“没事,许先生,许先生他很好,您不必为了我与他起争执。”

鹤啸山送来的不仅是礼物,还有一栋别墅房产。

绯红看到前户主的名儿。

夏依依。

可不就巧了吗。

“夏女士的生母赌博输了,急着脱手房产变现。”鹤啸山言简意赅,“这是您的别墅,我自作主张,给您要回来了,希望您不会生气。”

绯红低笑,“怎么会生气?你费心了。”

难怪能在一个月内坐到了雪山集团二把手的地位,鹤啸山的揣摩人心真是令人发指。

这样的人当情人肯定也百般温柔。

绯红正想着,那玻璃窗趴着一个人,他的脸颊使劲印在窗上,气得狠了,眼睛瞪得跟青蛙似的,以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记录“奸情”。

又惨又可爱。

绯红破功了,她晃了晃手边的东西,“辛苦你了,酒店找了没,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鹤啸山识趣地离开。

许粒二话不说蹦到绯红的面前,噼里啪啦地发问,“你们都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刚才突然笑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老子?金绯红,老子可严重地警告你,这几个月你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

薄薄的香气洒过来。

“哗啦——”

唇齿发出清脆的缠绵的声响。

橘糖被绯红用手指抵了过来,许粒被甜得腿窝微软。

妈的!老子顶不住了!

“什么味儿的?我尝不出来,你替我尝尝?”

绯红勾了勾他脖子。

许粒:“……哼,想哄老子直说,拐弯抹角的。”

少年仗着自己高了人一个头,低下头用额头□□她一下。少年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他把糖心吃进肚子里,又能高高兴兴帮绯红整理行李,搬回以前的别墅。

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两份礼物。

伊莲夫人送的东西还算正常,是一条绝版惊艳的tutu裙,很有收藏价值。

但另一位就很过分了。

她竟然送了一整套黑丝绒色内衣!

许粒当然知道女生会送女生一些贴身珍贵的礼物,但自从他得知绯红还想让那个双马尾当她女朋友时,他的神经高度紧绷,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

他绷着脸,“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绯红想了想,“可能是我夸她穿得漂亮。”

许粒吐血,“你为什么要夸她穿,穿这个很漂亮?!你就不能好好正常对话吗?”

绯红眨眼,“可是真的很好看,这有问题吗。”

许粒:问题大了。

老子怀疑你在勾引她。

在范西德众多情妇里头,真希是最单纯的小羔羊,也最容易被绯红骗到手,她仅仅用了三天就跟小蝴蝶交上了朋友,从而让绯红知晓了范氏家族的惊天秘闻,再搭上伊莲夫人这一辆顺风车。

这次大获全胜,小蝴蝶功劳不小,绯红可真爱死她了。

许粒闭嘴,把重要的东西打包好,放到车上。

两人驱车去到了别墅。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草坪上撒泼,周围堆满了被扔出来的家具。

“没天理了,还赶人了……”

夏依依则是有些狼狈,白裙子被汗濡湿了大半,她不停撩着头发,试图维持自己千金小姐的体面。

直至她看到绯红。

夏依依神情失控,“你怎么会在这?!”

都不用本尊开口,许粒讥笑道,“这句话应该我们问你吧,范西德不是你未婚夫吗,怎么,他一个人跑回国,跟情妇整日厮混,反而把你扔在这里了?夏女士,你该不会是被渣男骗炮了吧?”

“不可能!”夏依依提高声音,“我老公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许粒凉凉地说,“你需要在前面加个破产的前缀。”

夏依依的自尊心不允许她继续待在这里,她拽起中年女人的胳膊,“妈,我们走!”

夏母哭天喊地,“我的房子啊!”

夏依依生拉硬拽,她走到半路,尤其不甘心,就拧过头想开骂,然而气势一对上绯红就萎了,她的目光转了一圈,落到许粒的头上,柿子挑软的捏,“我跟的是渣男,你以为你跟的是好人吗?你得意什么,等你的价值被榨干了,就是你的死期!”

许粒不信。

可他很慌。

“姐姐——”

许粒喊出羞耻的称呼,扭捏不已。

“事情都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嗯,跟老子结婚。”他脸红都要爆炸,“那个,那个第一次,要给你啊。”

她的眼波望过来。

媚极了。

但她却说,“你在开玩笑吗,弟弟。”

不然呢?

他还把仇人的女儿供在神坛之上,匍匐膜拜吗?

“我拒绝。”她说。

男人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只是他并不是被轻易逗笑的性格,所以他抽回了手,阴沉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除非,你想要看你家企业毁于一旦,你妈也会被再婚对象抛弃,而你——”

他弯下腰,嗓音冰寒至极,“你跟我的过火照片,会发到每一个你想象不到的人的手里,就像是炸弹,什么时候爆炸,我也不确定的。”

“金小姐,你确定要过这样心惊胆战的生活吗?”

绯红定定望他,蓦地狂笑。

“噗哈哈——”

戚厌皱起眉。

她笑什么?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笑起来也有各种情绪,讨好的、虚伪的、敷衍的、冰冷的,唯独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她这样,毫无形象地猖狂大笑,眼睛都透着猩红,那是一种神经质的疯狂。

她疯了吗?

被他逼疯的?

戚厌面如沉水,却看见她突兀终止了笑声,优雅至极地摸着眼尾,拭去泪珠。

一切都像未发生过。

她温和得体道,“抱歉,有点失态了。不过呢,我还是得谢谢你高看我一眼。”

绯红放下红酒,转身施施然离开酒窖。

系统心惊胆战:‘雾草,你就这样跑了,丢下一个疑似黑化的男主?!’

绯红:‘那不然呢,哭着跪下来,求他放过我?’

虐文系统被堵得无话可说。

每一个虐文世界都有一个神经病的男主,发疯程度或轻或重,女主通常九死一生后,才能让这群精神病幡然醒悟,确定“我最爱的仍是那个被我伤得最深的女孩”。

但它看现在这个架势,男主不被神经病的女主弄垮就很难得了。

系统觉得绯红好歹是个女孩子,隐晦提醒道,‘男主手里有你的把柄。’

绯红捻着头纱,似笑非笑,‘不就是亲热照吗,我那么美,自然是不怕被人欣赏,可他敢放出来吗,他没种的。’

系统闭嘴了。

这坏女人根本没有羞耻心和道德感,她面皮厚如城墙水火不入百毒不侵!

绯红出了酒窖,身后有脚步声,但中途消失了。

出于各方考量,男主没有追出来。

这是第二次。

绯红勾起嘴角,他没有第三次追回她的机会了。

她保证。

阚定权是第一个找到绯红的人,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低声问,“那只疯狗没有咬你吧?”

是的,这场酒窖约会是新郎允许的,目的是刺激戚厌——搞崩他心态,打乱他计划。

“没有,我们交谈得很顺利。”

绯红眉眼一挑。

“或许很快,他就要自乱阵脚了。”

阚定权听见计划顺利进行,笑容加深,“那我可真期待。”

距离婚礼开场还有十分钟。

绯红被送回了等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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