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2/2)

事了?”

谢九思想了想,向顾时伸出手来:“信物。”

顾时:“?”

“给我一个你的信物。”谢九思说道。

顾时沉思片刻,怎么也没能揣摩出谢九思这话的意思。

他十分茫然:“信物是指……?”

谢九思说:“证明我是你朋友的信物。”

顾时:???

啊这。

你们妖怪还有这种讲究的吗?

我们人类都只有搞对象的时候才搞这种仪式感来着!

哦不对,我现在不是人类了。

顾时倒也完全没怀疑谢九思讲的这话有什么毛病。

谢九思是个认死理的,压根没有说谎那根筋。再说了,就算是忽悠人的,谢九思又能从顾时手里忽悠出什么来呢?

就好比现在吧,顾时摸遍了身上的口袋,除了手机和充电宝之外屁都没摸出来。

顾时看着谢九思伸到他面前的手,有点头秃:“我现在手边上没东西。”

谢九思顿了顿,目光挪向了顾时的头顶。

……

顾时回家的时候脸色是黑沉沉的,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怒气冲冲地走在前面,在跨进山门殿的时候,半点没客气的,“嘭”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大门,差点没把跟在他后边的谢九思鼻子拍扁。

谢九思站在山门殿外,垂眼看着手里的一小撮黑发。

顾时的头发跟他咋咋呼呼的性格并不相同,摸起来绵软而细碎,软蓬蓬的,比起头发,更像是某种动物幼崽的绒毛。

事情是这样的。

顾时没在身上摸出信物,谢九思就要了他一撮头发。

但谢九思不会剪头,咔擦一下给顾时脑袋上弄了个坑,跟被狗啃过似的。

顾时当时不知道,他俩拿到帝流浆之后,谢九思带着顾时回城里吃宵夜,顾时路过一家店的时候看到了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当场就黑了脸。

顾时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表。

除了做农活和去卖货的时候之外,他平时出门溜达怎么着也要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不然也不会有那么旺盛的桃花运了。

结果谢九思这一咔嚓,直接把他的形象给嚓没了一半。

发型在形象管理里的比重占了少说30%,而对没什么钱买新衣服搞穿搭的顾时来说,占了50%。

顾时怒气冲冲地进了自己屋,都没跟老头子打招呼,帽子一摘对着穿衣镜一照,更加生气了。

循声而来的顾修明在顾时屋子窗外抬头探脑。

“哎哟!你这脑袋是遭狗啃了?”

顾时脸一黑:“这不还没秃吗!过段时间就长回来了!”

顾修明拿着几个枣子在屋外边啃边乐呵:“咋回事啊?我看你这也不是被帝流浆给燎了。”

“谢九思剪的!”顾时扒拉着头发,试图把那个坑遮住,“他说要什么信物,反正很认真很讲究,我又拿不出来,他说要头发我就给他了,谁知道他手艺这么差!”

顾修明也不在意什么信物不信物的。

上古时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知识盲区,到底是什么讲究,那都是别人说了算。

他只是诧异:“你为什么会认为谢九思会剪头啊?”

顾时更气了:“当时不也没多想吗?本来以为他就要几根,结果他咔擦了那么一撮!”

顾修明乐坏了,顾时吃瘪可太难得了,他得多看会儿。

屋里顾时脱掉了羽绒服和羽绒裤,对着镜子愁眉苦脸。

顾修明站在窗外感受了一下寒风,赶紧帮顾时把窗户关了,推门进去,骂他:“不开暖气就脱衣服,作死啊你?回头又冻病了给我老头子添麻烦!”

“不会。”顾时摆摆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东西,“谢九思给了我这玩意,我都感觉不到冷了。”

顾修明探头一看:“这是什么?”

顾时苦着脸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龙鳞和龙须,谢九思自己的。”

顾修明轻嘶一声:“好东西啊!”

“确实。”顾时点头,摸着自己头上的坑,“用我的头发来换好像是赚了。”

顾修明纠正:“岂止是赚了,这简直是血赚。”

师徒两个都不认为顾时能是什么了不得的妖怪。

了不得的妖怪能弱成顾时这样?妖气都若有若无的,平时虽然状得像头牛,但天一冷下来,甚至会被冻病,小时候可没少进医院。

顾时对着镜子捯饬了半晌,最终放弃了遮住它的想法。

接下来几个月他都得戴帽子上班了。

顾时开始赶人:“行了我要睡觉了!桌上我带了两只大闸蟹回来,刚蒸好还热的,您自己拿回去慢慢吃!”

顾修明才不跟他客气,拎了蟹就走了人。

顾时洗漱完往床上一蹦,腿一蹬,气哼哼地滚进了被窝里。

……

六十六朵帝流浆,最终交上来的只有四十二朵。

小部分是意外,还有一部分是干脆私吞了,这种情况谁都不意外。

毕竟三界院里接纳的又不全是天性平和善良的天神与吉兽。

谢九思把帝流浆交给了毕方,让毕方先拿去治好祸斗,然后没有搭理眼巴巴看着他的神魔们,直接进了自己的院子,关上了大门。

李闭嘴他们还想着这一次谢九思能带回来点什么,一个个都满怀期待的跑过来等着,结果吃了个毫不留情的闭门羹。

李闭嘴纳闷:“他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干什么?”

英招摇头:“不知道,明天周一,顾时会来上班,到时候去问他吧。”

一群上古神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作鸟兽散。

谢九思搞了一撮顾时的头发,当然不可能是直接拿顾时的头发当信物。

但凡生灵,不论是其毛发、皮肉还是骨血,都是可以炼化的。

在炼化过程中,就可以窥见其真实本体的一二线索。

后半夜。

谢九思看着顾时的头发炼化出的两团金黄色的细小绒毛,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