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挣扎(赵栋成)9(2/2)
那天晚上,六十九名敢死队员聚在兰陵王那座小院的后门,与这位年轻郡王对面而拜,互相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等到最后解散时候,包括赵栋成在内,一多半人都是眼泪汪汪,就连兰陵王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也闪烁着不一样的亮光。
弟兄们赌咒发誓,下次还会报名参加敢死队,谁要敢怂谁就自己割了鸟儿进宫。弟兄们还发誓,一定会把城外的据点全夺回来,让那个“太虚之刃”丢盔卸甲,带着那帮孝子贤孙灰溜溜滚回老家……
但是王铁枪没有组织第二次反击。一连三天,大同城的守军甚至无法跨出城墙的一步,人们忍受着城外妖邪的哭号,忍受着变异人魈不时射来的冷箭,日以继夜地从事着繁重工作,疲惫的连腰板都直不起来。
无论官吏、士兵还是百姓,在那些细小的入侵者看来,全都是同样美味的大餐。寄生蛆虫,成万上亿的寄生蛆虫出现在这座大同城,就连节度使衙门都被渗入,从仪门到三堂弥漫着一股刺鼻腐臭。
血尸之桥滋生了无数寄生蛆虫。它们当中有一多半掉进了护城河,在恶臭的水面摇摆挣扎,直到最后溺死。但还有一小半爬上了河沿,在羊马墙边用腐肉补充体力后,继续爬向不远处的大同城墙。
有些头脑比较笨的(如果蛆虫也有头脑的话),把剩下的体力都浪费在了攀爬城砖。另一些更加聪明的,则是顺着门缝偷偷钻溜进城,然后闷头扎进了排水阴沟。它们可以从那里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吃到任何想吃的东西,就连灰毛耗子都被蛆虫逼得到处乱窜,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寄生,狂性大发咬死身边的一整窝亲鼠。
内城、外城、节度使衙门,到处都弥漫着刺鼻药烟。人们在自家点燃艾草、熬煮药汤,同时还要跟着里坊长官满大街洒石灰,用尽各种办法驱赶寄生蛆虫。佛寺、道观以及其他中西庙宇,这几天的香火变得格外兴隆,人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取得一纸护符、一瓶净水乃至一个祝福,希望能凭借这些东西挡住妖邪侵袭,避免落个发狂致死的下场。
乌鸦密探高高地飞在云巅,不分白天黑夜。它们肆无忌惮地盘旋、俯冲,时不时地发出“嘎嘎”叫声,就像是在嘲笑凡人的无能为力。王铁枪释放了振武军的鹰隼山精,手持吉赛尔长枪的神铳手也上了望楼,他们的确收拾了成十上百的乌鸦,但城外的戎狄随即又放出来成百上千,防不胜防。
污秽的黑色羽毛,仿佛雨点般地纷纷落下。碎烂的臭肉滚落阴沟,为寄生蛆虫提供宝贵的宿床。尽管已经做足了防范措施,但太虚致狂事件,还是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了大同城中:
和蔼可亲的老塾师,用裁纸刀杀死所有蒙童后狂笑自刎。吃斋念佛多年的大善人,先用砒霜放翻所有家人,然后将尸首从容不迫地全部肢解。敬老坊的厨房,在黑夜里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声哭号,翻着白沫的浓肉汤里,赫然现出大小不一的凡人骷髅……
PS:也请大家多多支持在JINGYU的《星海征途之铁甲咆哮》吧。我为这本书做的功课不比熔流少,写的也非常用心,埋没掉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