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启程（2/2）

没有再交代单鹰什么，程怀亮离开了议事厅。

时间还早着呢，程怀亮这心里依旧是乱糟糟的。今天虽然讲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可是世事难料，谁又能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呢？关于吐谷浑的事情，程怀亮早就有所打算，但是他没办法实施。更何况现在人手不足，又有老天不作美，这一场大雪下来，使得他们也没办法行动。

离开了议事大厅后，程怀亮那也没有去，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让自己暖和一些。

他的脑子里开始琢磨，做出种种假设，将一切他能够预料到的一些事情都在自己的脑海中规划出来，从而来判断究竟哪一种情况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吐谷浑在边境集结，那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绝对是进攻大唐，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而他们进攻的方向，除了洮州之外，那就只能是松洲了。

而且这两个地方比较起来，松洲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李银环带领着将士们在松洲刚刚与吐蕃发生了一场大战。这一场大战对于大唐和吐蕃双方来说，消耗都是无比巨大的。只要他们确定在这场大战之后，大唐没有再向这里进行增援的话，那他们就足以确定，松洲城内已经完全相当于一座空城了。

面对唾手可得的一座城池，他们不会不动心的。

更何况他们根本不会去担心吐蕃对他们不利，他们对大唐下手，或许吐蕃会帮他们一把，再次那也会拍手叫好的。

“哎！不想了。”终于，程怀亮叹了口气，无奈的结束了这样的猜测。

结局已经不重要了，一切的可能他都已经预料过了。无非就是松洲和洮州这两个地方，而且也完全有可能这两个地方会同时遭到吐谷浑的袭击。或许他们会佯攻松洲，从而让洮州的兵力增援松洲，在这之后他们会大举进攻洮州。

这两个地方，对于吐谷浑而言，那还是洮州更加重要一些。毕竟洮州紧接着他们的边境，掌控了这里，那才算是真正得到了一块土地。倘若是拿下松洲的话，他们想要守住松洲，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松洲只会在三方夹击之下，成为一块烫手的山芋。

夜晚来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郭怀仁安顿好小兕子和高阳公主，只等着时辰一道，他们就离开洮州。

而李长思和尉迟宝琳也调集了人手，他们也会在返回长安的队伍之后离开洮州。连夜摸到边境的地方，第二天立刻就开始搜查。

程怀亮看着这一切，这心里依旧紧张。李长思已经准备好了送往松洲的书信，要提醒李银环提防吐谷浑的来犯。

小兕子很是不舍的看着程怀亮，都快要哭出来了，那是她强忍着才没有让泪水留下来。

“怀亮哥哥，你要早点回长安啊！小兕子想让你陪我玩。”小兕子哽咽着说道。

她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了洮州，和程怀亮也仅仅是短暂的见面，便要分离了。可想而知她心里的感想如何。

相比小兕子而言，高阳公主自然就干脆的多了。她对于程怀亮可没有小兕子那样的感情，对于她而言，程怀亮无非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说的难听一些，程怀亮充其量也只是她摆脱与房遗爱婚约的一个利用工具罢了。

“嗯，哥哥会尽快回去的！你在路上一定不能捣蛋知道吗？”程怀亮答应着小兕子的同时，也叮嘱着她不要再路上给郭怀仁和单鹰惹麻烦。

小兕子也乖巧的点头答应着这件事情，两人的分别即便是依依不舍，也不得不如此了。

夜幕降临，天上的星辰映照着大地，使得夜晚不至于陷入一片漆黑。一千名骑兵已经整装待发，原本程怀亮是要让郭怀仁将他带来的两千骑兵全都带走的。但是郭怀仁却执意只带走一千人，还说这一千人已经足够他用的了。

强求不过，程怀亮也只好答应了。毕竟一千人的队伍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即便是路上遇到吐谷浑的骑兵，那也用不着害怕的。

小兕子依依不舍的登上了马车，高阳公主随后跟了上去，上了马车之后，高阳公主回过头来，原本漠然看着程怀亮的她，突然莞尔一笑，笑的是那般的莫名其妙。

这样一个迷人的笑容映在程怀亮的双眼之中，让他错愕无比。在这一瞬间他完全想不明白高阳公主给他的这个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很清楚，这个笑容一定是有问题的，至少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笑容一闪而过，程怀亮也没有多想，马车便已经启程了。

在一千名骑兵的护卫之下，小兕子的豪华大马车缓缓的向着洮州城外而去。小兕子依旧不舍的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冲着后边的程怀亮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