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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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回答……”

当我听到那个凡人的回答后非常失望的摇了摇头，但还没等我反驳他的时候就被黛斯莫给制止了。

“能说说你们的理由吗？”黛斯莫倒是不介意的问了一句，但我不觉得她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只不过是为了给他们留点自尊罢了……凡人的自尊……真是无聊透顶。

“不守信用临阵脱逃，这是耻辱……”其中一个凡人率先起身并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当初答应了诸位要解决这里的问题……不惜代价……”

这个凡人说的话差一点把我逗笑了，嗯……我对他有点印象，记得艾丽卡曾经跟我说过这个叫马尔科的凡人，一个古板和骄傲的蠢货。不过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的反应倒是很有趣，因为他一直在尝试制止马尔科那充满着“荣耀与公正”的宣言，并且用着一种充满愧疚的眼神偷窥我们这边的反应。很显然他根本不同意继续留下来，无论他有着怎么样的理由，是主动也好被动也罢，但就结果来说这种选择是最正确的。

生命，一种来自世界的馈赠，无论是神祇还是凡人亦或是物质世界中的全部拥有灵魂的生物，生命永远都是最无上的瑰宝。

或许神祇与凡人之间对于生命的诠释有着不同的理解程度，但本质上来说，神祇也会死亡，神祇亦会恐惧死亡。

我曾见过也曾经历过那种无法用浅薄的语言来形容的噩梦，我身边的生命，我所重视的生命，那些千万年来所呵护的生命，仅仅在一瞬间就犹如飘散的尘埃一般泯灭。

我厌恶浪费生命的愚者，无论他是凡人亦或是神祇。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空话或者一个可有可无的目标便践踏了自己或是别人的生命，然后又挂上了空荡荡的豪言壮语来为自己粉饰伟大，这样的蠢货不配拥有生命。

就像我眼前的这个凡人，他明明可以不用浪费自己以及部下们的生命，哪怕他们死在外面，死在和那些小怪物们的战斗中也比死在这里更有用，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战场。他们牺牲自己杀死敌人的确可以起到保护家园的作用，这样的死亡是拥有价值的，虽然我与他们对待价值的衡量理解有些不同，但在我看来他们使用了自己的生命去守护了更多别人的生命，这种死亡值得称赞，就算是他们不开口我亦会在那之后为这些战死的凡人灵魂们赐下祝福。

至于这傲慢的蠢货，我很清楚他那自大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不安与痛苦，我也跟清楚他故意这么做的目的，而且他其实也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他想错了，因为我可不是那种野兽思维的蛮荒神祇，这种形同“献祭”一般的做法实在是不和我的胃口，所以不管是这个人类有着什么样的苦衷，他都会让我感到厌恶。

不过话又说回来，厌恶归厌恶，可我也懒得和这样的蠢货搭上任何的关系。尤其是我眼中的绝大部分凡人，他们的生与死无我何干呢？我是生界的守护者，不是冥界的守护者，我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大量的凡人灵魂涌入冥界会造成什么问题，诚然我也不用担心冥界的灵魂意外的过多流失从而造成功能紊乱。

我的确在这个地下城中设置了一个很冒险的试炼挑战，目的就是为了磨练艾丽卡以及她的同伴们，而且我也很清楚这种挑战肯定会诞生不幸的牺牲，但处于某种因素的考虑，我会使用一些作弊般的手段保护她们的安全，毕竟她们还太稚嫩所以不能动真格而且这不过只是一次尝试，但除此之外的凡人们却并不在我的保护范围之内。当然，对于那些不幸牵扯进来的牺牲者我也不会亏待他们，毕竟这部分的牺牲者都是经过我暗中调查过的，无论是中途牺牲的还是嘴中活下来的，他们都会得到相应的补偿。

可惜，我之前是这么布置的，但现有了突发状况之后那就要另算了。

在地下城中死掉的灵魂不见了，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得这么糟糕，冥界力量的干预？不，黛斯莫想的太简单了，这其实和冥界没有什么关系，实际上这些消失的灵魂只是被吸走拘禁了而已，因为我之前的失误导致了沉睡在这里的某个东西被意外启动，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状况。这是一个危险的凶器，异种之神的肮脏遗产，我很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但黛斯莫却并不知道，因为她以前从未接触过这种来自域外之地混乱虚空的凶器，而我则需要在艾丽卡她们进行挑战的同时悄悄地消除这个危险。

挑战依然会进行，但无关的凡人是需要提前退场的，让他们回到自己的战场迎接属于自己的挑战就够了，因为这个危险并不会伤到艾丽卡她们，但对于进入地下城的凡人们来说就不同了，没有任何保护的他们只能是可怜的牺牲品，而这也是我主张让他们离开的原因。

回过神来，那个凡人依然在滔滔不绝的讲着空乏的言语，而黛斯莫也依然不厌其烦的倾听着他的废话。她对待凡人真是太仁慈了，而我虽然讨厌与凡人的过多接触却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她，因为看着她我总会想到一些美好的回忆，而这些破碎的回忆片段也会时刻提醒着我不要重蹈覆辙。

但说实在的，我是没有心情在这里待下去了，所以我起身冲着戴安娜招了招手，示意她跟阿芙罗拉以及那位精灵跟我离开这里。

当我们走道外面的时候，我使用自己的能力观察了一下这座城市，结果在我看来还算处于可控范围，而且被绑走的艾丽卡也十分的安全……好吧，她刚刚和危险擦肩而过，也多亏了那个“绑架犯”的存在，而它也正是我之前一直关注的“新生命”。

我实在是很好奇它到底是如何催生崔来的，因为在我看来她根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物种。我并不是对它有什么仇恨而在咒骂它，而是真的从物种类别上来说，它真的不应该存在。在我看来它就是一个极其矛盾的混合体，其中包含至高与尊贵但也存在着我和黛斯莫最厌恶的污秽之物，但偏偏就是这种混沌不堪的东西却拥有着一个十分纯净的灵魂，这个灵魂也不是从外面介入进来的，而是在这个混沌不堪的混合物中自己诞生出来的，并且灵魂与肉体还是那么完美的匹配，这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

我不愿意让它随意的被破坏，我也很想知道它诞生的秘密，而且我的确带着一些私心来看待它，但……谁又不能有些小秘密呢。

确定了想要得知的情报后我转头看了看那位精灵，她看到我的目光后显得十分慌乱，因为她刚刚正在和戴安娜说话。

“召集你的族人，让她们带着这个回去就可以平安无事的离开这座城市。”我说着便拿出来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节杖递给了她。

这根金色的节杖里面蕴含了一些特殊的祝福，对于诞生于自然之中的精灵族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恩赐。而且这根节杖也并非是我随意拿来的朴素东西，为了彰显起特殊性，我在灌注完祝福之后还特意让神殿的工匠们做了一番修饰，杖头处象征着自然生命的枝叶也是从神殿的生命树上摘下来的真货，所以说有了这根节杖的赐福与保护，这支离家的精灵族群应该能够不用那么辛苦了。

说实话，我其实对于精灵这个奇特的种族有着一些别样的看法，既谈不上有多喜欢也不曾讨厌过，总之就是感觉她们的存在实在是太……保守。嗯，这个形容勉强合适吧，因为精灵这个种族是介于物质与灵魂之间的存在，而这种奇特的物种在其他的世界很少出现，而且在我所见的那部分也不过是为了某些特殊目的而制造出来的专用物种，像赛维纳这样毫无目的的创造出来的情况还真是绝无仅有。

赛维纳曾经告诉我她为了平衡自然与生灵之间的矛盾而造出了这么一批特殊的物种来接替她处理繁琐的工作，但实际上在我看来赛维纳却并没有赋予她们应有的权利，而这些自诞生之日起就一直拼命努力的精灵们所创造出来的功绩其实真的可有可无，因为她们实在是太孱弱了，弱到随便一个凡间种族都可以灭掉她们，但好在精灵这个种族十分团结，所以在她们才能一路磕磕绊绊的存活了数万年。

我看着战战兢兢接过节杖的精灵不自觉的笑了笑，因为我突然想起这群此界创世以来最古老种族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们的真正地位有多么崇高。

精灵看到我笑了之后竟然再次慌乱了起来，手中的节杖差一点都掉到地上。我看到她慌乱的样子时才想起来刚才的微笑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恐怕是被她当成了负面意义上的表现了，真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