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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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结束之后，艾丽卡与戴安娜开始了在城内的侦查行动。与此同时在距离威尔斯克城几十公里外的某条路上，来自特里克拉的使团车队依然缓慢的前行中。

车队中最核心的位置，一辆镶嵌着米海尔大公家族“覆面盔与交叉战斧”纹章的马车内，克莉斯·米海尔正在安静的书写，而她的教师威廉则依然坐在她的对面安静的看着书。

“老师，作业写完了。”

“哦，我来检查一下。”

克莉斯将作业交出去后如释重负般的靠在鹅绒座椅的靠背上，望着威廉在自己作业纸上指指点点的动作有些不满。

“老师，学习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

“嗯，要看你怎么看待‘有用’这个概念了。就拿你的将来作为例子，无论你以后是否能够成为下一任米海尔公爵，这些计算公式都不会对你的人生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毕竟对一个非专业人员的人生来说，能用到加减乘除以外的方法几乎很少。”

“那你为什么让我学习这些比魔法符文还要难懂的东西？”

“知识毕竟是知识，你无法直接的用到不代表不能间接的用到。更何况学习数学能够锻炼你的逻辑思维能力，难道你没有觉得你最近思考问题的时候变得更加敏捷了吗？若要细说的话，学习数学课题会锻炼你的计算逻辑、图形逻辑、分析逻辑、判断逻辑等等，但前提是你是否学会和理解其中的公式和应用……”

威廉忽然停下了话语，他看着克莉斯有些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对于刚才的话其实很多都不理解，威廉放下手中正在批改的作业纸，思考了一会之后才继续说道。

“我们来换个比较直接的例子，上个月你和你的二哥，亚德里安·米海尔伯爵在面对你们父亲的提问时的回应。那个关于领地税收和战争后勤的问题，你总是比他更快的做出近乎正确的回答。当然，或许伯爵先生的算数并不好所以无法在计算税收问题上超过你，但关于战争后勤方面的问题，你的回答却依然不逊于长年领兵打仗的他，而且很多细节上的问题也比他考虑的更加周全。”

“这……这是我用了老师您教给我的一些另类的知识……”

“是的，但你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正确的反应，这可不是我教你的，完全是你自己的思考方式发生了变化。有些可惜的是你计算的方式和估算的数值有些随意，不过对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来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你甚至还大胆的运用了我以前无意中提到过的‘优化农业劳动力’和领地内‘废除农奴的农业改革’皮毛概念。虽然你的父亲否定了你的这个提议但却没有否定你的概念，因为无论是对于你的父亲和你的哥哥以及其他大臣们来说，这些他们闻所未闻的概念实在是太过于锋利了，连他们这些自诩‘革新派贵族’们都无法全盘接受的崭新概念。这部分概念虽然同样不是数学的内容，但无可厚非的是你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些概念消化并加以运用，也足以说明你的思维方式与过去发生了极大的不同，至少你不会像两年前那样说‘没有钱了就去收税’这种幼稚的话语。”

“是么……难道这不是成长过程中自我领悟与学习的成果？”

“成长吗？你看你的大哥帕特里克先生这几年来除了头发和体重之外就没有任何成长，他依然坚信‘平民是贵族们的私有财产’这种理论。而你的二哥在那件事后向我‘勒索’了《加减运算》和《阿基米德故事》两本书，他似乎对于学习新知识的热情非常高。”

“可恶！那本《阿基米德》我还没有看完呢，而且……”

就在克莉斯对自己二哥抢夺自己所有财产而感到不满的时候，从马车的车门处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克莉斯回应之后一位骑士模样的人托着一直大鸟将一卷小号羊皮纸书信递给了克莉斯。

“米海尔小姐，这是刚刚从佩茨的商会里发来的加急书信。”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迈尔斯。”

屏退了骑士之后克莉斯打开了书信观看内容，威廉忽然察觉到克莉斯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恐慌，随即开口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派往威尔斯克城的探子发来的紧急情报，他在前往威尔斯克城的公共马车上发现了两个使用魔法伪装外表的女人，其中一位女性是个精灵。”

“精灵？有没有关于她的长相描述？”

“没有，不过信上倒是说那个人类女性看起来很危险，而且她也发现了探子的伪装却没有出手。”

“危险……如果说那个精灵女性就是之前刺杀男爵人，那么那个人类女性大概就是她找来的帮手。”

“神选者？”

“不可能，关于刺客是神选者的判断还只是推论，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即便那位精灵女士真的是神选者那么另外那个女人也不会是。因为我从‘议会’里得知现在的赛维纳神选者只有三位，除了精灵还有人类和兽人，人类这边大概就是西边那个自称‘奥拉夫·雷霆战斧’的军阀，兽人那边的神选者据说是个狼型兽人，名字未知。”

“阿希姆公国的公爵？好像从父亲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貌似是个以武力著名的强国，那位大公他也是转生者？”

“是的。‘奥拉夫’是个典型的北欧式名字，‘奥拉夫·雷霆战斧’这个全名可以说是个自称的假名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他给自己换了一个符合身份的新名字，就像你的祖母当年用了那个著名女海盗的名字一样。而‘阿希姆’这个名字同样也是来自地球上的一个地名。”

“转生者也可以成为女神赛维纳的神选者吗？”

“虽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但我没有看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冲突。实际上我们也曾设想过那位女精灵的神选者是否也是一位转生者，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正式的和她接触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让你的骑士们做好准备，我们要先行一步去威尔斯克城。”

“好的。”

克莉斯打开车门唤来了自己的骑士，吩咐完后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其他贵族子弟们的车队有些骚乱，随后便是大队的骑兵和骑士们脱离使团队伍护送着公爵小姐的马车极速前行。

“按照预计的速度，若是路上不出意外的我们在晚餐之后的时间就能到达那边。可是，老师，万一那个女精灵要毁灭威尔斯克城我们怎么阻止？”

“不，我觉得她不会这样做。她是使用伪装魔法混进城的，这就说明她并不像把事情弄大而只想针对男爵而已。至于她的身份是否真的是赛维纳神选者还有待确认，不过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那个人类女性，倘若她是精灵请来的帮手那么就足以说明她非常深谙此类战斗方式，这样的人通常都有些反社会情节，所以很可能比精灵更危险。”

“如果她们不是神选者的话我们就不能逮捕她们吗？”

“你觉得可能吗？而且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我们到达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那就只能祈祷她们下手慢一些了。”

“祈祷吗，你想对谁祈祷？”

“呃……女神……赛维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