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子不语怪力乱神(万字大章)(1/2)
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正文卷第235章:子不语怪力乱神吕奉父的讲学,稳定了西平县内部局势。
这让刘恪颇为惊喜。
不过这也只能说,敌军不方便从内部攻破。
想要守住城,还是得实实在在,一刀一枪上去干架。
说到底,最可靠的,只有手里的兵刃。
刘恪固然浑身是挂,但目前还没强到一人敌千军万马的地步。
毕竟体力是有限的。
按照他目前的估计,最多也就单盘匹驴的情况下,应付几百人。
人数一旦上千,给他一围,光耗就能把他耗死。
吕奉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而且还得找几个给他开buff的二五仔。
不然他真会一直讲学,城门都不上。
所以,对于深入敌境的刘恪来说,现在最欠缺的,就是一支兵马。
哪怕不可能达到汉军那些百战精锐的层次,起码得敢战。
痛打落水狗你总得会吧?!
现在的归义军,在擒获张定国之后,只能勉强算是拉回了士气。
但还是差了把火候。
尤其是甲胄方面。
除了在最初起事的时候,张议平带着归义军,攻下几个县城,从库府里搜罗的甲胄之外。
就只有之前形势良好时,赶工打造的甲胄。
勉强算是能武装起三千有甲胄的士卒。
而反观东胡人。
蒲前部地处中原腹地,又有着淮泗大粮仓,蒲前部的汗王又擅长治理,族中富裕程度,在整个东胡八部之中,都数一数二。
皮甲自不必多说,札甲、锁子甲,也都是常见的东西。
寻常将士们的兵刃,肯定也比归义军保养的好,装备档次,完全拉开了归义军一大截。
说不定连类似铁浮屠一般的重骑精锐,也能培养出不少。
再说士卒的个人能力。
农人转业,肯定方方面面比不过经过训练的正规军。
尤其是其中弓马娴熟的部分东胡人。
单兵作战能力完全比不了,正儿八经的阵势,多半也摆不开。
这也是刘恪作战计划的第一步,不得不固守西平县的原因。
以目前归义军的能力来看,野战很成问题。
毕竟他不具备张议平的统兵能力,种轩也差了一个档次,都不可能像张议平之前那样,带着归义军和东胡人游斗。
只有依托城墙守着,这仗才算能打。
不过归义军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
在张议平身死,张定国叛逃之后,仍能留守西平县的归义军,心底都是有信念的。
这是群有梦想,有一定意志力的人。
所以刘恪打算从这个方向,进行针对性开发,慢慢将他们心底的这份信念,给彻底激活。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嘛!
归义归义,也不能堕了这个番号!
“意志力”
刘恪暗自盘算着,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开挂了,就等东胡人来攻。
“东胡人!”
突然间有人急报。
看来东胡人这边,也是相当配合的。
刘恪急忙登上城头。
只见得差不多有一股兵马,正从东南方向斜插而来。
应该只是作为先锋的先头部队,先大军一步,来观察西平县的具体情况。
“去,把种轩喊来布防,另外在这段城头设宴!”
刘恪向身旁一名归义军士卒招了招手。
这士卒还有些不满,你当你谁啊?
朝廷的官儿,凭什么一来,就直接接管了归义军?
种将军五十骑劫营,还得听你的?
不过种轩虽然没有表露刘恪的身份,但平日里的恭敬模样,归义军将士都看在眼里。
因而尽管心里为种轩鸣不平,还是只能听着刘恪的指挥,去喊来种轩,同时在城头大摆筵席。
在一片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刘恪和种轩在城头上大吃大喝了起来。
种轩喝了两口,还志得意满,挑起剑,手舞足蹈的唱了起来。
就是之前他做的词,破阵子。
词这个东西嘛,自然是得唱的。
看这词牌名,用在战场上,还挺合适。
反观归义军的普通将士。
敢登上城头,已经属于勇气值得肯定。
可那副慌乱的模样,做不得假。
刘恪基本可以确信,如果吃一场败仗,这群家伙立即得化作鸟兽四散。
也就是之前五十骑劫营鼓舞士气,又有城墙提供一点心理安慰,才能让他们站住脚。
“果然得多练练啊”
就看西平县攻防战,能让他们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和城头上战战兢兢的归义军将士不同,臧礼所率领的三千东胡人,大多士气尚可。
纵然他们心底都清楚,敌人是大汉天子,但问题不大。
他们只是先锋,用来探探西平县虚实而已,不一定要打。
而且以臧礼之前的军令来看,大军的目的,也主要在于围城。
围而不攻,还是不打。
既然不打,那就不用怕。
你总不能人在城头上,一颗大陨星降落到敌方军营里吧?
至少,目前来看是不用担心的。
毕竟汉帝没有做出诈死这种欺天之举。
想来那懵懂无知的贼老天,被骗了几次之后,应当也长了些教训。
就在大家神情放松的时候。
臧礼一声大喝:
“攻城!!”
众人面面相觑。
原先较为轻松的氛围,立刻被一阵沉默所替代。
“攻城???”
有人下意识地呢喃,跟幻听了似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军令。
满眼的疑惑和不解,甚至都想捏下大腿,确认这是否是真实的。
不是说好,围而不攻吗?
蒲前部已经有些年头没战事了,因而,这些大多都是军中老卒。
即使是新兵,也经历过与归义军的数波拉扯。
都有一定的战阵经验。
正因如此,更加震惊。
三千人。
先锋军。
攻城???
还是攻那有着汉帝驻守的城?
这意味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臧礼不知道吗?
你是个假的将军吧?
行军的氛围无形之中,更添一种压迫感。
一众将士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脚步都沉重了许多。
他们像是要等待着臧礼,收回将令似的。
但臧礼不为所动。
我就是个苦肉,不败一场怎么打入敌军内部?
而且,臧礼也另有自己的一番算计。
现在投汉的话,如果不讲究什么知遇之恩,其实还真是条不错的出路。
而等到三千先锋兵马,来到西平县城下时,就更懵了。
城头上有人一袭单衣,大快朵颐。
隐隐,还能闻着酒香味儿。
哪怕他们兵临城下,也不为所动,还让身边的侍者小童,将酒斟满。
甚至能有闲功夫,将不小心掉到地上的佳肴,捡给身边的驴子吃。
见到如此怡然自得,毫无半分惧色的场面。
臧礼心里,只有三个字。
空城计。
但他偏偏空的不是那么彻底。
除了这一小段城墙载歌载舞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士卒把守。
城门也关得死死的。
说他空,他又不空。
似空非空,端的是让人琢磨不透。
“不愧是圣人天子啊.”
臧礼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对刘恪的称呼,都发生了变化。
心中只有感慨。
这么一手,就让人虚虚实实看不透,既不敢攻城,又不敢派人试探。
甚至他原本的打算,派人偷渡城中,与城中世家大族联系,似乎也显得不太靠谱。
就连那些城头上的归义军士卒,说不准都会因此,而更有信心。
仓促之下,太过靠近城门,可能会有危险。
臧礼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打算按原定计划走,先攻一攻,就算是败了,那也是胜了。
“搭飞梯,准备攻城!!”
趁机看看归义军的战力如何,刘雉儿到底能不能守住城。
如果只是纸老虎,正好探明了虚实,他有功劳。
如果确实有点东西,则可以借机投降。
看到归义军的战斗力之后,看到皇帝的勇不可当之后,
加上之前莫名挨了四十军仗,我投降了很合理吧?!
至于在这个试探的途中,会死多少人,臧礼是不在乎的。
管你死多少人,我不先登就行了!
——
城头。
“东胡人,好像准备攻城了!”
看着城外的兵马,小童有些紧张,以至于酒都洒了不少。
刘恪往外头望了眼。
约莫三千人左右的东胡兵马,应该是先锋。
不过不是骑兵,全是刀盾兵。
三千刀盾兵,配合着简陋的飞梯,倒是也能攻城。
毕竟西平县也算不得什么坚城。
如果不是他守城,确实是有可能被攻下的。
刘恪站起身,酒不离手的下令道:
“让种轩和陈瑞各自布防。”
“是!”
立即便有传令兵去通知两人。
此时的情况,有些微妙。
臧礼应该是有点能耐的,将手底下的三千人进行了重新整编,分配为各个小队。
统一抬着飞梯冲锋,准备一口气登城。
而面对刘恪这段城墙的,肯定人数最多。
毕竟你上头是酒席,连驻守的士卒都没有。
不打你打谁?
万一登上去了呢?
你汉帝骁勇无敌,也不能把四面八方的敌军,全都杀光吧?
而刘恪则是忽然笑的很猖獗。
招呼着几个将士抬来了数段檑木,以及好些滚石。
滚石檑木西平县里都有,但不多。
因为这些大型守城器械,都得靠着绞车来释放。
不然单纯凭借人力,很难让这些合数人之力,才能搬运的大型守城器械,造成足够的杀伤。
效率也低,消耗的体力也极大。
甚至还不如真刀真枪实干呢!
而且西平县的城头比较狭窄,搭载了守城器械,再加上绞车,城头上就不方便行动了。
一个不慎,说不定还会被那些檑木滚石,给一同带到城下去。
因而,像西平县这种没什么战略意义的小县城,守城方式都很复古,不会储备大量守城器械。
没有足够的守城器械,那么就并不具备在大军之下,负隅顽抗的能力。
一般来说,这种县城,也是最容易被攻下的。
尤其是在兵马捉襟见肘的西平县内,更加不好使。
不过刘恪还是能使使的。
“来,喝几杯喝几杯!”
刘恪笑着给那十几个搬运檑木、滚石的壮汉,递过酒水。
这可是体力活儿,搬不了几次还得换人。
壮汉们虽是接过了酒水。
但他们着实对檑木、滚石的发挥,不太看好。
这些东西,只要能扔下城,有用肯定是有用。
但能维持多久呢?
西平县内的檑木、滚石,并不多。
而且这位朝廷的大官儿,很是托大,直接在城头上设宴。
虽说有那么点空城计的意味吧,但着实让人担忧。
一开始檑木、滚石还有一定数量,倒是没什么问题。
甚至可以说很完美。
毕竟东胡人肯定大多朝着这一段,没有防御的城墙发动攻势。
那么有限的檑木、滚石,就能将杀伤力最大化,击杀更多的东胡人。
可等到后面,檑木、滚石,全都用完了呢
空虚的城头,不就直接给人登了上来,到时候拿什么抵挡?
还是说,等到檑木、滚石快用尽的时候,再调兵遣将?
可东胡人看着你调兵遣将了,心里肯定清楚檑木、滚石快用尽了,自然会拼死一搏。
不是等同于下令让敌军发动总攻吗?!
局势依然难说啊!
还不如先真刀真枪的和东胡人干上,再将檑木、滚石,用到最关键的地方。
比如士气不振,或是有大量东胡人登城的时候,造一波杀伤。
兴许可能改变战局。
毕竟眼前的东胡人只有三千,要说拿下西平县,还比较困难。
后面东胡人的主力大军,才是需要考虑的。
何必将储备极少的檑木、滚石,用在这种非必要的时候?
而城头下的东胡人,在距离城墙约莫百步之外的时候,也猜到了点什么。
这段大摆宴席的城墙,虽然没有多少士卒驻守,但有攻城器械。
可能就是这些守城器械,占据了城头的位置,以至于无法让更多的士卒,站上去。
他们不太想面对这些守城器械,被砸死应该很疼。
而且有时候还砸不死,扁着脑袋在那儿哭嚎,要多惨有多惨。
不过臧礼已经下令,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刘恪立刻举起一根三五人才能推动的檑木,然后毫不犹豫地,往下一砸。
恐龙扛狼——
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声,骤然响起。
瞬间将城头地下还在搭着飞梯的东胡人,给砸成一团,连带着飞梯也被砸断。
甚至还有个倒霉蛋,被砸得脸都只剩下了一半。
“踏马的,这个爽!”
刘恪有点喜出望外。
【举鼎绝膑】的天生神力,上限高的可怕。
纯粹的力量,主打的就是一个一力破万法。
别人都得用绞盘、绞车。
还是只能推出去。
而他却能举起来直接砸。
不仅伤害更大,势头也更为骇人。
于是乎,这段城墙下的东胡人,都下意识的举盾,把自己保护了起来。
但效果很差劲。
举盾甚至能防住刘恪的必杀棋盘,但防不住这种大型钝器。
这么一算,刘恪现在的攻击方式,已经比较完善了。
普攻有【武力棋圣】和【杀猪】的棋盘矛或者棋盘投掷,杀必死。
甚至驴头车偶尔也能撞俩人。
范围攻击则有【鸿门宴】下的【举鼎绝膑】,直接大力出奇迹。
远程攻击,又有【弑兄杀弟】的对兄弟特攻。
很快,又是一根檑木砸下去,直接砸得人仰马翻。
尤其是那些飞梯。
飞梯就是普普通通,用来登城的长木梯。
不具备云梯的防御力。
面对檑木的冲击,根本顶不住。
以至于到了现在,其他城墙上,都有东胡人攀着飞梯,上了城头,和归义军将士交战。
刘恪这边,一架飞梯都还没搭上城墙,全都断了碎了个彻底。
“来,再喝点!”
好些个壮士又辛辛苦苦,搬运来了新的檑木、滚石。
这时候,他们无不是一脸崇拜的,接下了酒水。
他们搬着都费劲的巨物,在这位来自朝廷的猛男手中,竟然能够轻轻松松,直接举起来砸下去。
这应当是那个凶名赫赫,以双人为兵刃的典褚吧?
那可是皇帝的贴身大将,将这种大将派到东胡人的腹地中,足以见到朝廷对他们的看重!
本以为是什么面如恶鬼的凶煞之人,没想到如此年轻俊朗,和城中那位貌比潘安、宋玉的袁深,几乎也差不多了!
甚至气质更加出众一些!
刘恪却不管他们在想什么。
又举起了一根巨型檑木。
也不用瞄准,城下都是敌军,砸中谁是谁。
骤然间伴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大几百斤的巨型檑木呼啸飞出。
还踏马带着抛物线。
如有神助般,正中正在临近城墙上攀爬飞梯的东胡将士。
在砸落大把东胡士卒的同时,将飞梯直接砸成了碎块,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刘恪轻轻点头,嗯,效果不错。
他既然能够抛飞檑木、滚石,那么具备远程攻击能力,也很合理吧?
城头上一片欢呼。
刘恪就这么闲庭信步的扔完大批量的檑木、滚石之后。
城外东胡人展开的第一波攻势,直接宣布彻底失利。
而且飞梯基本没剩多少。
臧礼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们攻城只能依靠飞梯,不然完全登不上城墙。
再就是想办法用巨木撞开城门。
但人家能在城头上扔檑木、滚石的,跟踏马个投石机一样,这不是给人当靶子么?!
更重要的是,虽然有限的东胡将士登上城墙之后,展现出了远超归义军士卒的战斗力。
但面对檑木、滚石,依然没有任何反击的办法。
这就很令人憋屈了。
臧礼觉得,小小的西平县,只怕真能守上一阵子了。
哪怕大军到了,也是如此。
“鸣金收兵!!”
臧礼只得先鸣金收兵,反正城中虚实也看出来了。
汉军一点儿都不虚,东胡人的伤亡,也很真实。
他索性派出了哨骑,赶往后方和大军汇合,先将西平县情况告知蒲前光,再看看蒲前光下一步的命令。
要不让他发挥一下苦肉的效果呗?
不多时,哨骑就和大军汇合,连忙向蒲前光告知了情况:
“将军,西平县不好攻打,汉帝神力,堪比霸王,仅一人之力,便能抛射出檑木、滚石。”
“我部兵马,着实不便攻城。”
“嗯?”
蒲前光呆了一阵,不过在被五十骑劫营之后,他的心理素质已经格外强大,很快便平缓心情,挑着眉道:
“只是抛掷檑木、滚石?”
“只是?”
哨骑不解,这还只是?
他点了点头,作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就攻城吧,本将再增派五千人,强攻就是。”
蒲前光并无半分焦急之色,按照全翼的谋划,一切都进展的挺顺利。
五千援兵赶至,汇合臧礼手中兵马,堪堪也有七八千人。
臧礼见了援兵,便知晓蒲前光的用意。
炮灰!
用炮灰将檑木、滚石,给消耗一空就是。
区区一个西平县,能有多少檑木、滚石?
这些守城器械,都是用一点少一点!
用这些炮灰,为主力大军减少消耗,为真正的精锐将士挡刀,简直血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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