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全城都惊动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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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个人还没没死哩!”说话的是那个流着口水的傻子。他的话音刚落,身形已然“嗖”地窜腾出去。人动,狗动。

一黑一白两个身形直奔木桩上的花五魁。“截住他---”当兵的慌忙大喊,但是已经晚了。

人和狗的速度太快,十三个当兵的离花五魁还有十步远,傻子已站在花五魁面前。花五魁还在一片懵懂之中,只看见一黑一白两个影影冲过来,等定睛细看,却见一柄黄铜护手的攮子领着一只大手,钻进了自己的胸膛。

“噗---”花五魁喉咙张开,一口鲜血喷在一人一狗身上。人闪狗闪。两个活物离了花五魁,身上淌着鲜红的血水水,沿着一条荒废多年的盐碱沟,飞一样样地向正南跑去。

傻子挥动着胳膊活像一只大鸟,嘴里是欢喜透顶的声音。“全死咧,全死咧,全死咧---”花五魁扭不动脖子,不能往南看那一人一狗渐远的身形。

他想仔细听辨声音,可是耳朵底子里突然轰鸣一片,听到的竟是来自胸膛里的疼痛。那种刀子样样锋利的难受,使他双眼向上翻动。他陡地惊异和狂喜起来,他看到一团金色的祥云悠然从天而降,祥云里面裹藏着几生几世都无法数清的亮星星。

它们向他眨着眼笑,一声不响地把他围拢起来,慢慢旋转着向上飞升月亮的脸蛋胖起来,夜凉了,庄稼地里撒欢的风横斜着吹,吹到棒子(注:方言,玉米)地的边缘,风头子破划成数不清的分枝另杈,变了蛇身子样样的细溜儿,沿着地垄、绕着秸秆往深处钻行“滋滋”乱响不停。

宽大的棒子叶们好兴致,不累不困地为风招手,借了月光远望,活像一排排泡在水里的兵将,耍弄着杀人的姿势。

花瓣儿觉得脊背潮凉,胸脯和腿上有无数虫虫爬动,裆里更是火辣辣生疼,猛睁开酸涩的眼睛。

“呀---”花瓣儿一声惊叫,看到一个光溜溜、白花花的肉身子。那个肉身子是她自己的。

花瓣儿张嘴喊叫的辰景,腮帮子疼得不敢合拢。她愣怔地看看头上的月亮和眼前的棒子地,心里惊惧得跟快死了一样样。

忽然想起白天的事体她本是从白果树回都府营后街叫芒种的,因为爹死前非要传戏,可是跑到秧歌班,冲着几扇被砖垒砌得严严实实的门窗嚷叫,里面没有半句应声。

她晓得芒种就在里面,因为这些天怕他不吃她做的饭,每天在铁狮子胡同做好了让玉亭送。据玉亭说,左边窗户上有四块砖可以活动,每次都把饭菜放在空档里,芒种吃完再把空碗放回。

她挪开那四块砖往里看,屋里黑洞洞一片。花瓣儿哭嚎着央告他出来见爹一面,里面静得像座坟墓,根本没有人回应。

花瓣儿急了眼,拿起砖头往墙上砸,双腿抖得溜圆。她念想着白果树那边的事体,惟恐王秉汉的话有假。

如果那样,她将见不到爹最后一面。手里的砖砸成了烂末末,屋里还是没有人应。咋办?花瓣儿在院里转圈圈,后来把牙一咬,返身往回跑。

来的辰景,花瓣儿拼尽了力气,再迈动两腿,腿脚不是沉得灌了铅,而是拴着又粗又紧的皮条,光见身子动,脚步不但迈不出去,还往回缩弹。

为节省工夫,花瓣儿抄了近道,沿着野地里一条羊肠小路往西跑。她祈盼有人帮一把,拖拉着快些赶到爹的面前。她太累,裤褂湿得没了一块干处,鼻子里的气息也只“呼塌塌”在鼻孔外飘着。

当她终于看到前面有两个年轻后生向她走来,激动得腿一软,扑倒在地上。“求求你们,把俺拽到白果树底下吧,俺爹快让晋军崩咧---”花瓣儿哭着央求两个后生把她拖到白果树下。

那两人似乎被她感动,相互使个眼色,一人架起一只胳膊飞跑起来,可是跑着跑着转身带她钻了棒子地。

花瓣儿觉出不对劲的辰景,那两人已把她扔到地垄上。她明白过来,全身却瘫软得再也爬不动。

她想骂也想央告,嘴里说的啥自己也听不清,哭着哭着,只觉眼前一花,两记势大力沉的耳光扇在腮帮子上。

接着有两只手捂住她的鼻子、嘴巴,再也一动不动。她的心在那一刻“啪”地像一盏被点亮的油灯,把一腔绝望烧得冒了青烟。

她的脸憋涨得血快要浸出肉皮,想用难受感动他们,拼命支撑着眼皮不让眼珠子闭合,然后一古脑地喷射了摇尾乞怜样样的哀求。那两个人根本没有看她。两只手用力拿着她的呼吸。花瓣儿攥紧了拳头撑着撑着,再也坚持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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