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俺就使套白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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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想杀你,也不想看见你,你滚!滚!从今天起,咱们啥都两清咧---”芒种跪着不动。

花五魁气得通身发抖:“咋?还不滚?你是人不?你是人,不是狗,狗才赖着不动哩!别说瓣儿她有事体,就是没事体,这个家也不容你咧,俺

俺做主替瓣儿把你这个丧门星休咧!你滚,死在外边去!咋,还不动?再不动俺就碰死在这屋里!”

花五魁说罢,做着样样要往桌角上撞。事到如今,芒种不得不走了,他听着师傅句句戳烂心窝的怒骂,觉得腔子里被掏得一干二净,一阵昏眩的辰景,趴在地上磕了九个响头。

这是实实在在的九个响头,芒种摇晃着站起身,额上血肉模糊。花五魁看都没看,将头扭向别处。“啪啪---”“啪啪---”就在芒种往外屋走的当口,有人拍打院门。

芒种和花五魁心里都是一动,两人愣怔片刻,同时蹿出屋来。芒种跑在前面,问也没问“刷”地拉开门闩。

门外,站着笑吟吟的花瓣儿,身后还有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芒种看着花瓣儿的笑样样,憋攒了半天的担惊受怕和委屈一下子放散出来,腿脚软了软险些瘫在地上,右手急忙扶住门框。

借了月光,花瓣儿看到芒种额上一片黑血正往下淌,吓得惊叫道:“哥,头上这是咋磕的?”芒种没法回答,有气无力地问:“这半天你上哪儿咧?”

花瓣儿把身后的年轻人拉到芒种和花五魁面前,欢喜地说:“这是九中教音乐的林先生,多亏他把俺领到宿舍躲避,要不没准也让当兵的抓进大牢咧!”

花五魁拱手道:“多谢林先生,请屋里坐。”林先生摆摆手,客气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林某本该早些将令爱送回来,当兵的后来见人就抓,情况危急,所以请她在宿舍里避了避风头。”花瓣儿欢喜地说:“爹,林先生原来是北京城里的名角哩,京戏唱得好听极了!

他还有个黑盘盘,用针一划,里面就出来人唱戏咧!”花五魁晓得女儿说的是留声机,笑着对林先生说:“有福之人生在大邦之地,林先生从京城来,千万莫笑俺这小地方的人,小女年幼无知,让你见笑咧。”

林先生客气地道:“哪里哪里,如果再想听,可去九中找我,京剧名角的唱片我那儿差不多都有,告辞!”

林先生说完,转身走了,芒种方才一直注意这位留着分头的年轻人,借了月光,见他眉清目秀,身上说不出来的透着一股高贵之气。

尤其是那口地道的京腔,说得圆润、好听,不知咋的,突然觉得自己灰头土脸的。林先生一走,花瓣儿拉了花五魁和芒种的手“嘻嘻”笑着说:“你们急坏咧不?”

两人都没说话。花瓣儿没看出两人面色异样,依旧笑嘻嘻地对芒种说:“好在今天有惊无险,谁也没事体。

刚才俺回来碰见师姐,她说行头家伙有着落咧!”芒种心里狂跳不止,眼泪险些拱出眼眶。不管受了多狠毒的臭骂,秧歌班的家当总算没有丢,他不亏欠师傅了。

他心里只有对白玉莲感激不尽。要不是她,自己真的死上十回八回,也难解师傅心里的愤恨。她是咋样找到那些东西的?想想下午自己疯了样样地来回折腾,白玉莲也肯定吃了不少苦。

他晓得这一切都是为他,她是他命里的贵人和恩人。以后咋样对她好,才能堵平这份恩情的亏空?芒种想着想着,眼泪自作主张地流下来。他怕花瓣儿看到,急走几步出了院门。花瓣儿紧追出来,悄声喊道:“哥,你上哪儿哩?”

芒种默不做声,脚步迈得越快。花瓣儿紧跑几步:“是不是生俺气咧?”芒种走着摇摇头。花瓣儿追上来拉住他的手:“到底咋咧?”

芒种停住脚步,头却没回,冷冷地说:“俺哪儿有脸说?问你爹去!”说完,甩开花瓣儿径直朝东而去。

缺半块脸的月亮张了张手,便把躺着熟睡的河堤搂个满怀。芒种跨大步一路向东走来,确信身后没有花瓣儿的追赶,半后悔半解气地停下,一屁股坐在河堤上,望了南天愣神。

好久没见过这么让人痛快的月亮了,它虽然缺了半块,但与地洞里燃了一天两宿的那盏棉籽油灯相比,亮得清澈、透明,不由让人对着它吐一口心中的闷气。堤上没有风。柳枝纹丝不动。河里铺满了散碎的银子,一寸一寸向东买着光阴。

芒种仔细盯着那些闪亮的片片,心里愤愤不平。他觉得自己还不如这河里的水,它们要么往地里渗去,要么一直流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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