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敌在黑暗森林（2/2）

“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他拿起三宅茉莉的信，将它对折之后仔细放进兜里，“我必须开诚布公地和春丽谈谈。虽然她的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但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如果三宅茉莉真的被逼到了必须和我们血刃相见的地步……至少我不期待那种事情发生。”

黄鸿飞点点头：“说句实话吧，局势如今对我们很不利。如果不能摆脱黑暗森林的无限制骚扰，战败几乎是肯定的。一旦敌人突破山城战线，逆流而上直逼芙蓉城，那我们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不用期待潘人美的仁慈，我们都会牢牢记住，古烈将军在天水关是个什么下场。”他的眼里满是忧虑，却也浮出了一线期待，“你会圆满地解决这个问题，对吗？”

“我需要更多情报，”艾虎说，“把黑暗森林袭击我们的具体情况都告诉我。”

“最近也是最惨烈的一次，大概在两周前，在青龙谷丘陵有一场激战，”黄鸿飞说，“我们试图对付黑暗森林的暗杀者，派出一队货真价实的诱饵。车上的粮食和弹药大部分都是真的，只在最下面埋了炸弹。带队出发的军官完全不知道，还以为是一次例行的前线输送任务。我亲自带领铁手卫队中的一千精锐跟随，准备伏击那些袭击车队的人。但黑暗森林的暗杀者不知道怎么察觉了动向，甩开车队不顾，反而在谷地伏击了我和我的人。”

“惊人的战场侦察，”艾虎评论，“他们中有厉害人物，一定是提前发现了你们，而你们还一无所知。”

“的确是这样。我们一路跟着那支当作诱饵的运输队，眼看就要离开青龙河谷，却遭到猛烈伏击。敌人在山头向我们开火……应该算是狙击。丹增，扎拉夫人的表弟，他带领前锋走在最前面，第一个以身殉职。那天我们损失了将近八十个好手，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摸到。这还不是最糟的。那支运输队也被伏击了，所有人被杀个干净，运输车被炸毁，一个人都没活下来。”

提到具体战术，艾虎总是很有兴趣。“你的布置有问题，”他敏锐地指出，“应该让一部分铁手卫队加入运输队，增加抵抗能力。同时在队伍前进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对周围的侦察。无人机这时候必须用啊，一架两架都不够，前方和两翼都得保持监控。”

“我们当然放出了无人机，然而却被人利用。他们很狡猾，先假装攻击运输队。丹增少校正是通过无人机看到情况，立刻加快速度，准备前去救援。他的位置很好，距离运输队后卫不过四五百米，几乎能看见战场。然而刚刚接近，立刻遭到准确密集的狙击。一瞬间，他至少挨了八颗子弹。他们拼命想冲过去接应运输队，又被黑暗森林的刺客从两侧突袭。二百人的前锋，转眼损失四分之一。还有好些人重伤，可能再也没法上战场了。”

大意了，艾虎心想，我的伏击技巧都是三宅茉莉教的，想必她又学自黑暗森林。我这是在挑战祖师爷啊。“看来，队伍必须越小越好，”他揉着额头，“人多反而容易被发现。一百个人在河谷或山林里走，目标简直大得可怕。别人悄悄地躲在树丛里，你根本发现不了。他观察到你的行踪，然后一个讯息发出去，前方就张开口袋了——人再多都是送死。”

“这正是我们一再收到的教训，”黄鸿飞说，“我们多次组织大军围剿，但总是扑空。如果是少数精锐布置伏击，又每次都被人伏击。他们人数不多，假如敢于和我们正面战斗，只要几个老兵营就可以拖住他们，然后大兵四面围剿，必定让他们损失惨重。我分析过每一次他们的战斗特点。这帮人像狐狸一样狡猾，像豺狗一般残忍。他们绝对不会正面迎战，而是在芙蓉城到山城的路上神出鬼没，截断我们的补给，在那些支持我们的村落烧杀掳掠。我们正在一点点流血，直到最后，变得孤立无援。我们必须解决这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