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最后的讲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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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玛丽安的确非常紧张。她甚至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对着讲稿念了第一句之后，忽然侧过头，低声问艾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在我身边，对吗？”

“当然，”艾虎说，“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可以信任我和我的剑。”

玛丽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重新面对前方。或许的一点恐惧已经消散，她现在自信又大胆。金色三叶草的旗帜在风中飘扬，数万道目光都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玛丽安·安德烈耶夫娜·波波娃，蒸汽城前任元首，安德烈·弗拉基米罗维奇·波波夫的女儿，”她拿起讲稿，但视线却似乎并不在上面，“今天，是一个庆祝之日。我们万众一心，击败了企图篡夺蒸汽城，将蒸汽城归于黑暗统治的野心家！”

围观群众掀起一阵欢呼的声浪。她微笑着，待欢呼声稍微平息，接着说：“我们蒙受的苦难，不禁让我们意识到必须反思。到底是为什么，蒸汽城的政治总是充斥着阴谋和背叛。权力在黑暗中展开血淋淋的争夺。每一次，牺牲的都是你们。在康斯坦丁要塞，我走过那座雄伟的大门，看到许多投降的士兵。他们曾经是光荣的蒸汽城内卫部队，却被野心家控制，成了篡夺权力的工具。他们有的受了伤，有的躺在地上、已经没有气息。他们都是农民和工人的儿子，是你们的儿子！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她没有按照讲稿来。”克拉兹紧张地咕哝了一句。

“放轻松，”艾虎在老头肩膀上拍一拍，“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是么？”

“不、不一样……”克拉兹的声音带着恼怒，或许还有恐惧。

玛丽安的讲演还在继续。“……为什么总是有人想要篡夺国家？因为他们自认为高人一等，自认天生就该身居高位，控制别人的人生。在他们眼里，士兵、工人、农民、商人等等不过是一个数字、一个符号。就算有千千万万人在他们眼前死去，他们也不会流一滴眼泪……”

克拉兹走上前一步，似乎想制止玛丽安。但艾虎早就注意到他，伸手一按，老头子顿时无法前进半步。“等等，你应该按照讲稿念！”他急得喊叫起来，可惜声音被广场上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淹没。

此时坐在中央高台上的各大家族代表似乎也意识到不对。但此时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周围全是生化人卫兵，而他们的卫兵则被安排在台下。

哗啦一声，玛丽安扔掉了克拉兹给她的讲稿。“蒸汽城的军民们！”她举起话筒，中气十足，“现在有两条道路摆在你们面前！一条是过去的老路，跟随那些腐朽的家族，听凭他们压榨，将命运寄托在他们虚无缥缈的善心上；而另一条，是自己站起来！铲除那些骑在你们头上的人，铲除那些寄生虫，主宰你自己的命运！”她的声音响彻云霄，“你们生而自由！你们不是奴隶！起来战斗吧！为你们自己！”

此时场面已经有些混乱。一些家族代表从座位上站起来，随即被生化人士兵粗暴地挥舞着枪托打倒。玛丽安转过身来，瞧着手足无措的克拉兹。“这就是我的讲演。”她说。

克拉兹愤怒地握紧拳头。要不是艾虎按住他肩膀，这老头或许会冲向玛丽安，跟她拼命。“这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他冲玛丽安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