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无事献殷勤（2/2）

小肆从门缝中探头进来，点头，“属下附议。”

“你们两个叛徒！”顾姝满脸恨铁不成钢。

时至黄昏。

嘉囿皇帝一只脚踏进贞宁宫大院时，听说今夜是皇后亲自下厨，吓得提起来的另外一只脚又退了回去，同洪松再三确认，“真的是皇后下厨？”

洪松赔着笑脸，说：“是的。”

贞宁宫的前院是一片青翠的水竹，中间分出一条小道，靠近殿宇种了几株芭蕉。小道沿途的路灯已经将烛火取下，下面垫了上好的锦缎，放上夜明珠，外头罩上青纱，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墨子良看着这一切，目光眺向了通明的正殿，很是纠结。

毕竟，皇后的厨艺，他领教了两次，着实惊为天人。

“告诉皇后，就说朕鹤龄宫还有事，就……”

话未说完，那厢，皇后已经迎了出来，“皇上，臣妾等了皇上好久了。”

顾姝在穿这件事上并不挑，平素都是按照芸儿的安排，间或心情好能给自己挑个颜色。今儿却特特穿了一身鹅黄绣白羽的衣衫，长发并不盘起，只用翠羽步摇挽了个发髻在后头，身材娇小玲珑，倒真像一只小鸟儿。

墨子良被她这幅外表，给骗住了，在原地呆愣了三秒。而就是这三秒，令他错失了离开的最佳时机，被顾姝一把挽住臂膀，往正殿拖去。

“皇后，”半道上清醒过来的嘉囿皇帝，俯首在皇后耳边，与她咬耳朵，“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顾姝甜甜地笑着，甜甜地说道：“皇上送了臣妾两车夜明珠，臣妾当然要好好回谢，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墨子良浑身一个激灵，觑着他的皇后，“你还要在朕的面前装傻吗？”

顾姝很无辜，“臣妾只是想表达对皇上的感谢。”

“你的感谢是毒死朕吗？”墨子良将声音压得很低，瞧着一路上的夜明珠，十分满意，“琉璃院和上次的账，朕还没和你清算呢。”

顾姝偏头躲避着他的气息，含笑道：“皇上为何不肯信臣妾一回？”

“皇后值得朕相信吗？”

顾姝只是笑了笑，没言语。

帝后相携入了饭厅，芸儿与小肆正忙着帮周嫲嫲将东西摆上桌。眼见帝后来了，忙退到旁边。

顾姝将墨子良带到主位上，小心翼翼地搀着他坐下，又是递茶，又是递娟帕的，极尽殷勤之态。眼看着墨子良用茶漱了口，用湿帕子擦拭了手，才揭开第一个银盅，顿时浓香四溢。

墨子良瞧了一眼，白净的四角瓷盘里，盛着晶莹剔透的糖醋排骨。他眼神亮了一下，无论是色泽还是香味来看，都和之前一次那一坨黢黑的东西有很大的差别。

顾姝揭开了第二个盅，是一碟小炒的南瓜丝，盘地用胡萝卜雕成花瓣做了装饰，好似一朵绿蕊的鲜花；第三个盅是一盘火爆小龙虾，一个个昂着两只大钳子……

“这是皇后亲自煮的？”墨子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视觉和嗅觉，这个和上一次在贞宁宫所见的一桌子菜，简直是天堂和地狱。“这么说来，从前你果真是故意的？”

顾姝只是笑了笑，随后将碗筷递到皇帝面前，“皇上尝尝看。”

她这幅样子，倒叫墨子良更加好奇，将筷子递还给皇后，“你先吃。”

“皇上怕臣妾下毒吗？”顾姝觑着墨子良，夹了一块排骨扔嘴里，“皇上把臣妾当成什么人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在墨子良这里，‘苏姑娘’的狡猾程度不亚狐狸。他将双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吃人家嘴软，朕可不希望东西吃了一半，吐不出来噎不下去，哽着难受。有什么事情，明说吧。”

顾姝嘿嘿一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精明睿智的皇上。”

这话，墨子良听着很舒服，面上却很淡定地拾起筷子，夹菜入口，“少拍马屁，到底什么事？”

顾姝一秒切换情绪，满面戚戚然地道：“良妃姐姐去世，臣妾痛心疾首。”

墨子良眼都不抬一下，打断她，“说人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