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梓年虎啊,挖坑就跳(2/2)
但是,现在,我不会再那么简单了。原来,从一开始,这里就是一潭浑水,我只见了表面的清明可爱,却不识底下的泥泞。只要风波一起,这表面的干净,便不复旧颜。
但是,现在,我不会再那么简单了。我悲伤地想。
“小年,其实这事也没那么严重,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注意点陈鸿斐,别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颠儿、颠儿地去做,做之前你要想想,你可以给我打电话问问啊,我懂的比你懂的多。”
“许钺,谢谢你。”
“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事真没什么的,我做过好多这样的事,你就告诉老师说是陈鸿斐让你去的。”
“没用了,都是我自作聪明,都是我的错。当老师问我是不是陈鸿斐让我去的,我还要展示自己聪明,愣说是自己想到的,我现在再回去说是陈鸿斐让我去的,只会让老师讨厌我,我已经错了一次,不可能在再这个错误的基础上再去犯第二个错。”我说。
“你这傻孩子!走吧走吧,我请你吃你最爱吃的德氏贝贝酥。”
和许钺吃德氏贝贝酥,许钺总是逗我开心。
比如阿拉丁神话新编:阿拉丁得到了神灯,许下了一个愿望。很快,他屋子里多了很多神灯,每一个神灯里都有一个神,子子孙孙无穷也。阿拉丁终于放心地笑了。“富不过三代”的传说终于被他打破了,因为他给他每一个子嗣都留了一盏神灯。
比如农夫与蛇新编:一天,农夫发现一条蛇冻僵了,他很可怜它,便把蛇放在自己怀里。回到家后,蛇还是没醒。于是,农夫把蛇放到了一个干净而漂亮的玻璃罩内,怕它醒来后渴,往里倒了一千毫升的白酒,又怕它会饿,于是就往里放了人参、鹿鞭等等中药。
比如三只斧子新编:从前,有个樵夫到森林里砍树。一不小心,斧头掉进水里。麦库尔神出现了,给了金斧子、银斧头来考验他,结果他很诚实,所以麦库尔神便将这三把斧子送给他。他的朋友知道后,也去砍树,并且将斧头扔进水里。他等了很久,麦库尔神出于出现了——他漂浮在水面上,额头上正是那个铁斧。
比如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新编:自从女仆干掉四十个坏蛋后,阿里巴巴过着幸福的生活。但他会经常做噩梦,梦见四十个可怜的大盗站在他床边:“老大,我们是你的卧底,为什么要把我们干掉?”
他给我讲文科生和理科生的笑话:“文科生总是搞不懂甲醇(MeOH)和乙醇(EtOH),于是去问理科生,理科生很无奈说这还用记吗,都习惯了,文科生自己想了好久,说,原来‘甲’是天下第一,‘me’就是我,老子天下第一,‘我’是甲醇!”
我不置可否地看他,他说:“不好笑么?我自己想的笑话耶,独家的!好吧,那给你讲老师的故事吧。教我们病理的老师总喜欢用专业术语来说一个现象,‘同学们病理很重要。想想如果实习时带你的大夫就病人的某些症状问你出现此病理现象的原因是什么,你别不会,还让病人代你回答了,到时动脉出血都来不及。’好半天同学们才反应过来,动脉出血,就是脸红的意思。”
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看,正是倪少平。
倪少平的声音温暖,让我感到踏实。
他说:“梓年,今天的事我听王清西说了,我已经跟老师说,是我让你去采访的,是我犯的错,忘了请示老师了。你不用担心,好好写你的稿子。”
“平哥说啥?”许钺问我。
“他让我好好写稿子。”
“他难道没说别的,比如说要给陈鸿斐教训吗?”
“怎么可能,他才不像你,他要考虑整个团队的发展。”
“考虑整个团队的发展就是让自己人内斗么?”
“许钺,今天的事是我自己的错。”我看着他,“我希望你也不要因为我干扰你的任务,毕竟这个话题是我们三个人的。”
等我回到宿舍,林秋喜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看来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林秋喜一直在冷笑,“我就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就知道她肯定要下手,真狠啊,借刀杀人,还不动声色。”
“秋喜,哪有什么刀,多认识一个老师,知道了要按流程来不也算了解了过程嘛,再说我也没什么事。”我没说少平学长替我把错揽过去的事。有些话,自己消化就好,有些好,只能自己心知肚明。
“等着吧,别让她到我手上,到我手上,肯定没她好果子吃。”林秋喜说。
李小兰和佟佳莹聊得起劲。李小兰的父母是市里的公务员,佟佳莹的父母是高校教授,从小的养尊处优以及相似的家庭背景也让她们有着共同话题。
而我,多么想融入她们,却始终无法融入。她们喜欢谈动漫,谈电影,谈化妆……谈女孩子谈的话题。这些对我都是新鲜的,但是从小父亲给我的教育是各种书,除了让我“好好学习”其他事务一概不理,而她们所说的话题我都喜欢并且向往,但因为她们的隔膜我也不再触碰,转而向本就熟悉的书本寻求心灵的慰藉。
于是兴趣与话题便始终不在一块。
更何况思维方式我们都是那么地不一样。还记得刚开学上课没多久,我要负责寝室卫生,便跟佟佳莹说:“佟佳莹,记得给我占个座。”
“你自己找座,凭什么让佟佳莹给你留座?”是李小兰在说。
我讶然地看着她拎着洗漱用品往水房走去的身影。
是啊,凭什么呢?
原来我前几天帮她们占座,是我一个人的事,是被认为理所当然的事;等到了我提要求的时候,却认为是不应该。
因为我这样的人,只配向她们付出,不配向她们提要求。
我心底有笑意上涌,那是一种想得太过清楚而带来的笑不可支。以至于林秋喜从水房回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大早上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事没事。”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