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闻氏先祖(2/2)

“风雅阁。”

宽数顿了下:“一朝官员,出入烟花之地……”

“少废话,走。”

风雅阁是昌都城里唯一的青楼。其背景深不可测,再有权有势之人到了阁中都得遵守风雅阁的规矩,多年前曾有人不知死活大闹风雅阁,下场成了儆猴的鸡。此后数十年来无人敢犯。

楼中有佳人无数,或美艳如火或温柔似水或灵动可爱,引得无数英雄尽折腰。

各色穿着的少爷公子进进出出,他们神情各异,或皱眉或啐嘴,有俊俏的贵府公子,有粗鲁的草莽汉子,脸上却带着统一的扫兴。

着锦衣华绸的多少有些文化,不满即写在脸上;有的恩客出生草莽,骂骂咧咧而去。这番景象,实乃少有。

来这里的,应当是寻欢作乐,尽兴而归的。

苏青时面不改色驻足风雅阁外,侧目,见阁中姑娘围作一团,个个翘首以盼,景象壮观。

唤了声“月人”。

侍从领命,揪住一骂骂咧咧的恩客,问:“这位公子,里面发生何事?”

那恩客低下头,没想到拽住他手臂的竟是个只有他肩膀高的女子,她的手劲不小,必是内力深厚,面容冷肃且衣着不俗,恩客有些畏首。方才又受了那气,实忍得难受,有人愿听权当泄愤,便切齿的骂道:“那群疯婆娘,有钱不挣,个个排着队去绘甚么丹青画像!呐,我们这些都是被冷落出来的!”

月人又道:“是何人在绘丹青?引起了众愤,还能自保?”

恩客声音放低:“还能是谁,昌都城里的丹青圣手呗!仗着血脉,引得姑娘们全围着他转!”

月人谢了恩客,看向主子。

苏青时驻足了会,转身进了风雅阁。

月人微吃一惊,道是主子逮人的时候,当真是什么都不顾的。

阁内呼声迭起,时而拍掌叫好,时而娇声赞叹。莺莺燕燕、红肥绿瘦,全围着楼阁中央,密不透风。

月人持一锭银子,就近问一女郎:“姑娘,今日阁门怎么无人接客?”

那女郎收下银子,道:“今有贵客,妈妈放我等半日清闲,不必接客。”

女郎身在外围,踮起脚尖看内圈,满目惊叹。

苏青时朝月人点头,二人复上二楼。

阁中姑娘欣欣喜喜,叹画师巧手绘仙,技艺超群,又叹那画中人比真人美甚,拥挤着排队等画。个别清高的女郎,虽不与众人一同挤嚷,却也拔高了眼光,盯着那画。

听到有人称叹画比人美,那画师莞尔笑,侃侃谦虚道:“姑娘们美,闻某据实作画。”

仍有人打趣:“兮娥姐姐是咱们风雅阁花魁,闻大人画的比兮娥姐姐还美!”

不远处,置一软榻秋千,女子蛾眉皓齿、眼含秋波,侧卧其上,嘴角微微瞧着作画人,堪万种风情。

但那倾城绝色的女子看在画师眼中,只有线条、颜色和构图。闻栖辞手执一支狼毫画笔,行云流畅,疏密有致地勾勒女子的三千青丝,兔走鹤落,根根如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