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征途开始,东图之战 第一百一十八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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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建德四年十月初,距海川匪患和海候谋逆案已然过去了半年。这段时间大齐境内少有战事,各地镇军难得清静,但,暴风雨来临前的夜晚,同样寂静。在这个注定不平静的一年里,各路不安分的心,即将燃起新一轮战火,为大齐终将到来的乱世局面,书写这开篇的一章。
东图,大齐西北方属国,先祖李枭闲曾在武朝任职,并因平乱有功获封西北道节度使,领宁、肃二州三十五城之地,颇具威名。后因治下有方,恪尽职守,被加封“图安公”,位极人臣。武朝末年,暴君专政,民不聊生,致使天下大乱,各地诸侯纷纷割据一方。
李枭闲因治下有方,爱民如子,在宁、肃二州颇有口碑,百姓也愿追随。因此,经过一番审时度势之后,李枭闲宣布起义,并划宁、肃二州为国,称“东图”。武朝和云龙曾多次出兵围剿,试图消灭,但均未能成功,皆因李枭闲用兵有术,君、臣、民万众一心,使得东图日渐稳固,足以与武朝、云龙三足鼎立。
后来,韩家联手江南三大世家趁势而出,进而一扫六合,再塑乾坤。那时,年近古稀的李枭闲早已没了战意,且心知肚明,犹如一盘散沙的武朝和铁板一块儿的大齐不可同日而语,若针锋相对,东图早晚必亡于大齐之手,自家经营多年的基业也会毁于一旦。因此,在大齐主动招抚下,东图顺势臣服。
不过,李枭闲提出了三个要求:第一,东图虽诚心臣服,但只做属国,不可并入大齐;第二,大齐需册封国主王爵之位,且世袭罔替,永驻东图;第三,东图愿为大齐永固西垂门户,也乞望大齐诚心相待,因此,大齐朝廷可派文官辅政,却不得遣将驻守。
李枭闲虽表示诚心臣服,但仅从他这三个条件上也不难看出,诚意并不大。说穿了,他也只是代表东图认下了齐朝这个大哥,有事你说话,没事咱们就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互不打扰。这事若放在当下,以辉帝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应允,左右不过就是一战,大齐也不怕这两州之地。
无奈当时的情况是,大齐刚刚建国,内忧外患俱在,加上钱粮不足,军队疲累,又岂有再战的道理?何况东图不战而臣服,也算是好事一桩,因此耀帝应下了李枭闲的要求,并封其为“图安王”,世袭罔替,永驻东图,并免了东图三年税贡,以示天恩。
后大齐建行五年,李枭闲被害,王爵之属未及宣布,次子李元德主动示好云龙,并宣布臣服,因此,在云龙的支持下李元德谋反,并自立为王。长子李元凯被迫离乡,辗转大齐,求救耀帝。
东图事关大齐西垂门户,何况云龙介入,大齐更不能坐视不管,否则众属国纷纷效仿,又何以安定民心。加上耀帝和韩煌(北疆王)商议过后,一致认为这也是个拉拢李元凯,进一步收服东图的好机会,因此下令出兵,命韩煌为帅、段飞岩、安西王(大齐西方擎将)为将,发兵五万,助李元凯平叛。
此等阵容何其强大,东图自然不敌。云龙虽有心相助,奈何齐军势不可挡,只一月即破城,并斩杀贼首李元德,助李元凯顺利夺回政权。鉴于此,云龙未曾出兵。
李元凯感激大齐相助之情,立誓东图愿永为大齐属国,且永固西垂,并与耀帝立下“永不相负”的誓言。至此,东图才算是真的臣服了大齐。
转眼间已过去了九年,在李元凯的治理下,东图不仅日渐繁荣,且安分守己,忠心可鉴。
这一日,大齐建德四年十月初九的晚上,在东图北境一座小城中,有处私宅灯火未灭,家中人尚未睡下。书房内,一青年男子端坐主位,身穿锦袍,衣着华贵,烛光映射在他的脸庞上,虽稍显阴柔,也难掩其英俊不凡的面貌和眉宇间杀伐决断的狠态。
此时夜已深沉,但他独自坐在书房内,身前书桌上还放了一个茶壶,两盏茶杯,表情略显凝重,时不时地还望向窗外,似乎在等人到访。如此月黑风高夜,他究竟在等谁呢?又是何等机密之事,要在此时密谋之?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这男子已饮了三杯茶,待他看了一眼天色之后,眉头微皱,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四下打量一番,见仍无人到此,一脸焦急的愁容毫不掩饰挂在了脸上。
“约好了今日丑时初刻议事,怎的还不来?偏偏今日事多,若再晚些,只怕要......”
“怎么,你今日还约了别人?”
这男子犹在喃喃自语,语气中还稍显责备之意,不想他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道脆亮的声音,且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杀气,着实让他一惊。
他未及多想,立刻转过身来,警惕的看向前方。只见刚刚还只有他一人在的书房内,竟毫无声息的凭空多了一个壮硕男子。此人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个头比寻常人都要高一些。他长发未束,垂落身后,身披一件黑色裘衣,装束虽不浮夸,但此人一身光华,气质非比寻常,高贵身份难掩。尤其是那一双鹰狼般的瞳孔,看得人心里发怵,不禁胆寒。
这宅子的主人看清来人模样之后,倒未见有过多惊讶之色,看上去,虽然对他的突然出现感到一丝惊慌,但对他到来之事,竟在意料之内,不难看出,他在等的,就是此人了。
这黑衣人问了一句之后,也不见有丝毫动作,就站在那里,看着惊慌失措的男子,一双眼牟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一样。后者被他这般紧盯,也不知是心虚了,还是被吓到,一时也忘了答话,就这么呆立原地。
“咳。”
黑衣人轻咳一声,似在提醒主人家,那男子这才缓过神来,心里想道:这人的本事真是越发高了,都站到我身后如此距离,我竟丝毫不察,若他刚才杀心一起,怕是......不对,他刚才那句话里,已确是有了杀意啊,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这男子该也不是常人,虽说心里怕,但脑子转的极快,见那黑衣人身上的杀气越发凝重,急忙叹了口气,待情绪稍缓,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既与王爷有约,又岂能再约旁人。只是,我家那位长辈近来对在下关注颇多,似乎对我俩所谋之事有些察觉。适才在下见王爷迟迟不到,这才有些担心罢了。”
这男子似乎是在搪塞黑衣人,但见他说话间丝毫不露怯意,也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而那黑衣人听完他的解释,冷笑一声,又问道:“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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