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随风而逝（2/2）

“怎么回事？”我听见蓝妖孽平静的问。

“他被人追杀，在宫外。”我听见暮冰箱平静的答。

“什么人？”我听见蓝妖孽更平静的问。

“他们来了。”我听见暮冰箱更平静的答。

“旭……哥哥……”我听见地上飞儿微弱的声音。

“飞儿。”我也异常平静的走过去，平静的自己都吃惊。

“旭哥哥……对不起，飞儿……又闯祸了。”飞儿低头给我道歉，像往日一样。

“恩，你是闯祸了，为什么想出宫不告诉我一声呢？我陪你啊。”我伸手捧起飞儿的脸，擦拭着上面的血迹，一擦就能擦掉，真好。

“对……不起，飞儿只是……想去……见……见一个人。”飞儿轻轻的说。

“那……你见到了吗？”我继续一点点擦着。

“没……没有。”飞儿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肯定让能让你见到的。”我微微责备道。

“恩，旭……哥哥，确实……让飞儿……见到了。”飞儿微微扬起嘴角，眼睛忽然泛起一丝奇异的光彩。他看着我，努力抬起手，伸开，掌心上，是一枚戒指，“旭哥哥，这个……还给你……谢谢。”

“不用还了，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好不好？”我想拿起戒指想套到到飞儿的手上，却怎么也拿不起来，戒指变的……好重。

“不……不要了，旭……哥哥，飞儿也……也快变成……凤凰了。不，飞儿……出身低贱，变不成凤凰的。那……那就……变成个……风筝吧，可是……可是飞儿……要飞到哪里去呢？”飞儿吃力的皱起眉，满脸的迷茫。

“飞儿，不要变成风筝好不好，既然你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就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害怕被拒绝。

“旭……哥哥，这个……送给你……不要嫌弃，飞儿，就变成一只……风筝吧，在天上……飞。说不定……能看见……小王爷。”一条手帕被慢慢的举起，不等我接住，又像缓缓落下，轻盈的像一只断了线掉到地上的风筝……

“飞儿，你要是想飞，就不要做风筝了，风筝容易容易破，容易烂，容易被风吹被雨淋，还容易被欺负。你就当凤凰吧，那样谁也欺负不了你，而且还有梧桐树可以当家。我听说星辉国有一座海岛，漂亮极了，上面还有棵很大的梧桐树，你要是不知道去哪儿，就到那里去吧。你能当凤凰的，凤凰以前又丑又笨，飞儿比它强多了，肯定能当凤凰。

还有……忘了那个小王爷好不好？恩，也把我忘了吧，既然要变成凤凰，就不要记那么多东西了，多累啊！好了，咱们走吧。”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戒指，再轻轻抽出飞儿手中的手帕，小心塞到怀里，然后吃力的抱起飞儿，一步步向外走去。

“小旭，你要去哪里？”好像是林书遥的声音，远远的，很不清楚。

我茫然的看着声音的来源处，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算了，还是不要说了，我得攒点儿力气，否则没办法走那么远的路。

继续慢慢的向前走着，每当抱不住飞儿或要摔倒时，旁边总会有一只手伸过来。到后来，几乎是它在扶着我走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目的地——山腰处我和飞儿放风筝的地方，这里依然平坦宽阔，依然凉风阵阵，可是却再也没有风筝。

选一块最好的地方慢慢把飞儿放下，正皱眉四顾之际，旁边传来蓝妖孽熟悉的声音：“旭儿，你在干什么？”

“找柴火。”我继续四处观看。

“找柴火干什么？”蓝妖孽静静的问。

“堆起来。”忽然想起后厨的柴房里有很多木柴，我转身向后厨走去，刚走几步，却被蓝妖孽拦住。

好奇的抬头去看，眼前的妖孽不知为什么脸色有些苍白，隐隐带着些……不安？

“我让人去拿。”蓝妖孽轻轻抱住我，声音微微有些不稳。

柴火很快被拿到山坡，整整齐齐的呈长方形堆在地上，像一个粗糙而古朴的祭台，最初的祭台就因该是这样的吧，没有白布，没有蜡烛，只有一个个等待着被上帝审判的灵魂。

一支支火把被高高抛出，如同一颗颗从天而降的星星落到堆的高高的柴堆上；红色的火焰瞬间燃起，优雅高傲，仿若一只凤凰腾空而起，让每个看见它的人都自惭形秽，不敢直视。飞儿，你能变成凤凰的，不是吗？

“旭儿，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蓝妖孽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低低的，透着几分……恳求。

“我想放风筝。”我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小声说。

“好。”蓝妖孽抱起我，带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