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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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这病主要是心病, 所以单单只是萤草的治愈之光只不过能让他不死，他人却还仍旧昏迷着, 没有办法, 萤草让所有人离得远了些，让辉夜姬重新施展了一次龙首之玉的幻境。

这一次的幻境就比较正常了。

昏迷中的贾宝玉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仙人，拿珍贵的灵泉灌溉着灵河边的一株草……说来也是古怪, 之前他明明觉得这世上所有的草都生得差不太多，可是这株草，他偏偏就觉得格外不同，不但想要拿灵泉浇灌它, 还喜欢同它说着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株草竟然同了神识，拥有了化形的能力……只是不等他看到对方化成的人形是什么模样，梦境突然便消散了。

贾宝玉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两张萝莉脸——一个举着个大大的蒲公英, 一个却是坐在半截竹筒上，还飘在半空。

“萤草, 他醒啦~”

那个坐在竹筒上的小姑娘惊喜地叫了一声。

萤草立刻看了过来, 似乎不太高兴地哼了一声，一把拉住飘在半空的小姑娘，转身就往外走：“醒了就能跟黛玉交差了。”

跟黛玉交差？贾宝玉的心脏忽然莫名地突突狂跳了起来，却还有些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萤草没有搭理他，倒是被她牵着的那个小姑娘扭头回他：“你昏迷了很久, 其他人一直弄不醒呢……”

——话语间不乏心虚和愧疚，显然不是单纯想回答贾宝玉的疑问，反而是想要掩饰什么。

不过贾宝玉此时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关注辉夜姬的异样，他有些急切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我昏迷了多久？林妹妹呢？她、她担心我吗？”想到这里，他既怕黛玉因为担心他而伤了身体，另一方面却也为此感到高兴。

萤草回头看了他一眼。

贾宝玉浑身一僵，当年被暴打的噩梦再次浮现在眼前……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等等！萤草不是失踪了好几年么？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

她为什么跟几年前一模一样？他和黛玉都已经长高长大，唯有萤草，几乎没有半分变化……

因为是夏季，尽管是半夜，天气仍旧很热，贾宝玉身上还盖着薄被，却是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萤草她……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贾宝玉这病来得蹊跷，好得也古怪，再加上通灵宝玉还碎了，贾老太君心中总是难安，面上仍旧是笑着的，没人瞧见的时候却是睡不好，吃不香。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可经不起这样折腾，贾老太君的大丫鬟鸳鸯少不得安慰她：“宝二爷那玉许是真通灵，这次碎了，未必不是替二爷挡了灾呢。”

仔细想想，理确是这个理。再看看宝玉，那次他拢共也不过只病了半日，就连脸庞都没见消瘦，自醒来后跟往日也无甚区别，能吃能睡，还能讨贾老太君欢心，老太太总算是勉强放了心，只是对宝玉仍旧多了几分关心，这一关心，就发现宝玉这一病还不是白病的——贾宝玉比过去用功上进了许多。

具体表现在，他很少在内帷厮混了，就连他院里的丫鬟都借口年纪大了，交给王夫人负责或配了府内小厮，或送回家，再不然就调到别处听遣，而这里头，赫然就有袭人。

听到这个消息，贾老太君心里是不大高兴的，毕竟袭人是她给宝玉的，结果宝玉却让王夫人接手了……然而实际上，王夫人比老太太更不高兴——这袭人，可是她好容易收拢的一个替她监视宝玉的棋子！

不过她们俩很快就又高兴了起来，因为贾宝玉之后再没补进什么更加年轻水灵的丫鬟，而是调了几个憨厚踏实的小厮，顺便还把在王夫人和老太太眼里一直带着贾宝玉瞎混的茗烟打发了出去。

这一切，落在王夫人和老太太眼里，岂非就是贾宝玉想要上进了的意思！

实际上，贾宝玉会这么做，想要正经念书确实是一则，另一则，却是因为他一看到袭人就想到那个梦，至于茗烟……茗烟总是给他找些杂书，一定是从那些书里看了那些稀奇古怪的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梦见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怪物？

不过也是那个梦，让他对家中姐妹们更多了几分慎重——梦里的凤姐姐浑身浴血、二妹妹满身伤痕，三妹妹越走越远，四妹妹青丝尽落……还有林妹妹……这些景象虽然来得莫名其妙，却也不是全然无迹可循的，贾宝玉误打误撞地，倒也着实改了她们的命数——哪怕只有一点点。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还说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