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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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金兵前期的消耗, 蒙古兵伤亡众多，进攻势头减缓, 我军出其不意, 已经将铁木真大军拦在了这里——”虽一身武士服，但却更像是文弱书生的年轻男子手指沙盘，意气风发, 侃侃而谈：“据探子来报，遭此重创，蒙古人内部也不再是一片团结，有些人已经萌生了退意, 想要继续往西打，只有少数人仍觊觎着我中原的地大物博……所以接下来——”

“继续打下去，决不能退让——至少这片草原，我们要占一半。”倾听汇报、下达指令的却是一名女子，声音清脆婉转, 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杀伐果决：“向蛮人购置马匹固然是一个来源, 可那些蛮人未免也太贪得无厌了，我们还是拥有自己的跑马场比较合适——骑兵的优势，我想你们比我更懂？”

“末将明白。”青年点头颔首，转头看向一旁的同伴——那也是个年轻男子，同他穿的是相似的武夫, 却生得高大健硕，浓眉大眼，十分悍勇，相比起对方的斯文，更像一个武将，他点了点头：“康弟蓉儿尽可放心，有我郭靖长弓在手，定然不会让他们越过呼伦贝尔大草原。”

——这三人，自然就是杨康、黄蓉、郭靖。

“靖哥的箭法可是那位成吉思汗都赞赏过的，蓉儿自然放心。”年轻女子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名男子这才齐齐拱手，向屋内的护卫们一示意，两旁的护卫立刻也向黄蓉致意，随后护送着两位主将出了房间。

几人一走，屋内立刻空旷了下来，只余黄蓉和四个静默地侍立在原地的守卫。

她唇边的笑意渐渐淡去，目光落在之前斯文将士手指过的沙盘上，秀气的眉微微拧成纠结的形状——她相信有靖哥的武功、康哥的急智，蒙古兵应该会被打退出呼伦贝尔草原……但是万事皆有万一……狭路相逢勇者胜，蒙古兵悍不畏死的凶名早就传遍了中华大地，她的兵马也未必就是必胜的，她还是要计划一下，倘若输了，又该如何夺回来。

正拿着木枝在沙盘上涂涂画画，门帘突然被人拉了起来，正午刺目的太阳照射进来，黄蓉不由地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不悦地看向房门，当看到门口坐在轮椅上笑容满面的中年男子的时候，她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惊喜，干脆地扔下木枝，小跑着过去，亲自把人推进房门：“曲师兄您怎么会来？”

“我们的小师妹都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我们这些老骨头又岂能袖手旁观？冯师弟已经去往郭靖兄弟那里报道了，武师弟和陈师弟、梅师妹深入草原打探消息，而陆师弟，已经去号召中原江湖的好汉了……师父命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曲灵风笑眯眯地同她说着，然后目光一转，落在一旁的守卫身上：“这几位兄弟也是出身丐帮？”

“七公的丐帮弟子们都被我打发上前线了，这几个是前两年招的新兵。”黄蓉直接将曲灵风推到桌前，方便他看清桌上的沙盘：“我还在推演沙盘……爹爹说曲师兄当年学得最好，不如帮蓉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疏。”

曲灵风看了一眼沙盘，目光一闪，抬手示意几个守卫退下。

那几个守卫看了眼黄蓉，得到黄蓉的许可后这才退开。

等人都走光了，曲灵风这才郑重问道：“师妹……这是要取赵氏而代之？”

黄蓉认真地点了点头：“蓉儿知道这想法大逆不道，但是师兄不必劝我，我也不会听劝的——倘若师兄担心被我牵连，蓉儿可以同桃花岛断绝关系，绝不拖累师兄和爹娘。”

“哈哈。”曲灵风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师妹不愧是师父亲女——这股子邪气，果真是一脉相承……什么大逆不道——大逆逆了何人？又何谓道？所谓道，不正是心随意动、肆意而为么？不过啊师妹——”曲灵风笑看向黄蓉：“这般大胆的想法，便是师父只怕都未曾敢想过，你……又是如何萌生出来的？”

“我只是……”黄蓉的目光透过未曾合紧的窗帘看向窗外，追随着一只四处飞舞着的小黄鸟：“……不想自己的一生被别人操控，只是希望……父亲经过反复考量而给我定下的名字，能够被明明白白地喊出来、记录下来而已——”

不想成为那些不知所谓的女德女则的殉道者，不想按照男人意愿活成个傻子……她想要……

——成为最强，亲自来制定自己想要的规则。

“娘亲，那个包姨姨为什么要自杀呀？”

年幼的黄蓉缩在冯蘅的怀里，仰着的小脸上满是不解……同样不解的还有萤草。

这个时候，是萤草自牛家村回来以后，将包惜弱的故事讲了出来。她不明白包惜弱为什么要自杀——以为已经死了的爱人原来并没有死，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得事情吗？她为什么反而寻死了呢？

这个问题把冯蘅也难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给两个小姑娘解释因为男人的宣扬，女子贞洁的重要性。

想来想去，她只好把准备过几年再给黄蓉讲的《女德》《女戒》拿了出来。

小黄蓉脑子聪明，自小便极为好学，一看到字就想学想念，然后就拿过来看了……萤草也想要了解一下人类的想法，两个小孩凑在一起学习，整本书看完——

黄蓉立刻就哭了出来——当女孩好累啊，尤其是等嫁人以后，还想着跟爹爹吵嘴、捉弄师兄，不把她捆起来好好打一顿才怪，那她现在的生活几乎全部都要不复存在了。

黄药师听到女儿哭，询问过原因后，资深女儿控连忙保证：“这劳什子《女德》《女戒》以后蓉儿都不必看了。我黄药师的女儿，将来自然是不必受这种委屈的。”

黄蓉顿时就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