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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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草和茨木童子带着梅超风三人回到桃花岛的时候, 黄药师正和冯蘅在桃园逗着孩子玩耍——如今已经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桃树上就连绿叶也落了不少, 可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 比世间什么景色都要秀丽的存在。

“阿蘅姐姐~还有小蓉儿——嘿小蓉儿还记得我吗？”

萤草远远地便打了声招呼，直往冯蘅跟前冲过去。

听到声音，黄药师唇边含着淡笑抬头看过来,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桃林边沿的三个徒弟，一个看起来像是乞儿，另外两个看起来却几乎和疯子无意，过去教导弟子们的场景浮现再眼前, 今昔一对比，黄药师不由地愣住了。

陈玄风和梅超风会有如今这副模样他早就料到了，那《九阴真经》如果没有上卷的内功心法为基，一味强练只会毁损自身，一个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而梅陈二人, 虽然目前看来没什么岔子，但也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而曲灵风……

曲灵风是他的大弟子, 也是他最为喜爱的一个弟子, 因为他聪明好学，武学天分也极高，不管他教什么都能很快学会，假以时日，也许能成为不输于他的绝顶高手……可他却没有管教好师弟师妹, 让梅超风陈玄风将《九阴真经》秘籍盗走，所以他挑断了他的脚筋，废了他的双腿，将他赶出桃花岛，

不只是他，乘风、眠风还有默风也都是如此。

只是不管当初这事做的多么理直气壮，又多么理所当然，黄药师还是不得不承认，他那个时候更多的是迁怒。

迁怒即是不公，而不公，即招致怨怼。

想来……灵风现在，应该是埋怨着自己的吧？

看着对面只呆呆地看着自己、连句话都不说的三个徒弟，黄药师在心里这般想着。

虽然说不出什么不在乎之类的话，不过黄药师从来就不是会为过去所为后悔之人，况且在他看来，师弟师妹行为不逊，灵风作为师兄本就有管教不当之责。

只是看着一个大好青年因为自己的迁怒而落魄至此……黄药师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愧疚。

然后他就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

此时萤草已经小步跑到了冯蘅身边，正拿着一对颜色鲜亮的小铃铛在黄蓉头顶晃啊晃……引得小黄蓉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嘴里“啊啊”叫着，伸手想要去抢铃铛。

萤草立刻笑弯了眼睛，朝旁边一招手：“来来来，茨木，软乎乎的幼崽！”

黄药师这才留意到跟着萤草来的除了他那三个徒弟，还有一个十分高大的人——这人气势极盛，举手投足间带着说不出的霸气……若非他被三个徒弟吸引了注意力，怎么都不该忽视这个人。

这边黄药师正打量着茨木，那边桃花岛的三个弟子却全都红了眼眶，目光甚至是有些痴痴地望着桃树下的那袭青衫。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本来还以为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这位师父了。

梅超风梅超风和陈玄风问心有愧，心中更是胆怯，畏畏缩缩地不肯上前。

反倒是腿脚不利索的曲灵风一跛一跛地走过去，直接跪倒在黄药师身前，一把抱住他的小腿，一个差不多已经成年的大男人，瞬间便哭了出来：“师父……”

听到这声呼唤，黄药师一怔，神色复杂地低头看向曲灵风。

曲灵风仍旧抱着他的腿哭得伤心，口中亦是絮絮叨叨：“师父……求您原谅徒儿吧……徒儿知道错了……徒儿知道您喜欢古玩字画，这些年徒儿也搜寻了不少，这次都给您带过来了……师父……师父……求您别不要徒儿了……”

尽管当初并不是他的错，可曲灵风仍旧这样低声下气地请求原谅，这些年流落在外，也始终惦记着他这个师父……纵是再铁石心肠的人，这个时候也该软化了，更何况黄药师本就称不上铁石心肠。心口鼻子都有些酸，黄药师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曲灵风的脑袋，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灵风……”

这时，冯蘅萤草那边也不再逗孩子了，全都一齐看了过来。

这一看，黄药师也说不出什么温情的话了，最后抬手一指梅超风和陈玄风，叹道：“当年你没能拦下他们夺回秘籍，现在，你去替为师将秘籍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