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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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许世上有比自己还美的女人活着, 同时也有底气让人做出脸或者命的选择，这样的人, 这世上除了石观音再无其他。

石观音会来到济南城, 是因为听说任慈要娶秋灵素为妻，这个消息，让石观音有种被忤逆的不悦。

她虽然已经毁去了秋灵素的容貌, 可只是因为她曾经比自己美过，她就永远都是自己的敌人，敌人嘛，自然是过得越惨越好, 可任慈却要娶她……一个女人，若是有机会嫁给一个真正喜欢自己——不是仅仅是看中那副皮囊——的好人，就算美貌不再，也仍旧有很大的可能幸福地过完一生。

这也是石观音无法容忍的。

于是她千里迢迢跑来济南城，想要杀了任慈。却不想, 在丐帮，她看到了红叶。

这个女人……比秋灵素更美。

那一瞬间升起的嫉妒, 几乎让石观音当场便对红叶生出了杀意。

不过好在她克制住了, 这才有机会发现了白玉魔丐的存在。

红叶一定会死的。有了这个认知，石观音反倒是并不急着杀她了，而是兴致盎然地躲在暗处想要看着这样美丽的一个女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毁灭。

从那时起，她便一直跟着红叶……看到红叶和萤草两个小姑娘对于身后跟着的两个尾巴一无所觉，将自己的住处完全地暴露了出来, 看到两个姑娘安心睡下，看到白玉魔丐深夜爬窗……她本来是跟着白玉魔丐来到树林里的，不过这家伙十分警觉，饲养的那些蛇更是机警，为免出了什么意外，石观音便稍稍走远了些，一直等到血腥味穿到鼻腔，她才踏着轻快的脚步找来这里。

本以为看到会是人面兽心的恶丐将美人残忍虐杀的画面，没想到恰恰相反——绝色的美人浑身浴血，跪坐在尸体旁啃噬着鲜活的心脏，寂静的夜色里，细细的咀嚼声格外清晰。

这本该是极其恐怖的一幕，但落在石观音眼里，却莫名有着无法描绘的美，美到她那颗仿佛已经死去的心都有了瞬间的加速。

不管是眼前的画面还是看到这一画面的自己的心情，都有点超出预期。

不过没关系，比自己美的，不管是毁掉还是杀掉，只要不存在就好——

雪白的长袖扬起，风姿优美，速度却极快，几乎在刹那间便扑到了红叶门面。

红叶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小心地将手里的心脏放回白玉魔丐的尸体上，一边起身，一边旋身摆臂，当身子直起时，刚好转过一个圈——

“死亡之舞。”

妖力幻化成的血红枫叶大片大片地落下，将眼前的场景渲染成幽暗昏黄的色调，转瞬便将雪白的袖子割裂成碎片。

但也只是袖子而已。

将整个蛇群包括白玉魔丐切割得零零散散的妖力枫叶，落在那白衣女子的身上就仿佛一片真正的枫叶，甚至比普通的干枯的枫叶更加脆，沾到身上就碎成数片，化成点点的浅红萤光，似乎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嗯？”

两个女人同时偏了偏头，发出一声短促的疑问，望着对方的眼中露出意外的神色。

——红叶没想到居然有人类能够使她的死亡之舞无效，而石观音意外的则是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武功。

难怪会将白玉魔丐和他手下的那些蛇全都轻轻松松地宰了。

轻轻抚着因为被割裂了一半而有些毛躁的袖口，石观音仿佛撒娇般轻声嗔道：“这件衣裳人家很喜欢的……”

“的”字的尾音尚未落下，她整个人已经腾身而起，飘然而来，姿态优雅，犹如出岫白云——转瞬即至。

速度快得红叶根本没反应过来，额头便已被两根冰冷的手指抵住了。

红叶对于这个世界人类的能力了解有限，虽然她知道这里肯定会有很厉害的人类，也知道自己来到这里以后妖力被限制，但是……这些没有灵力的人类，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上个世界的直播她看过，据说最厉害的……那个岛上的老头不也被姑获鸟轻而易举地杀了吗？

但是此时，她却突然意识到这些没有灵力的人类也是有可能将她杀死的——就比如抵在额头的两根手指……她有种直觉，但凡自己有什么异动，这两根手指大概就会将她的脑袋戳破。

不过红叶并不觉得害怕。

她应该是不会死在这里的，像酒吞童子那样妖力耗尽也不过是回到阴阳寮，而她若是整个脑袋被爆，最坏的结果不过也是回去而已。

只是有些可惜。

——这个世界，她还没有玩够呢嘻嘻嘻……

不能乱动，红叶只好微微仰起头，看向石观音——对方比她略高，一张脸以人类来说也确实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实际上她们两人只从容貌来说并没有严格的高低之分，只是她的美貌有身为鬼女的妖气加成，给人的更美的感觉罢了，而且这个人……红叶忍不住轻轻舔了舔唇畔，唇角上挑。

石观音恰与此时低下头，深深地凝视着她。

两个人几乎是脸贴脸，鼻尖相抵，四目相对，眼睛里倒映着的只有彼此。

红叶向来不吝展现自己的美貌，尤其是对于那些懂得欣赏自己的美的人，所以在石观音的目光下，她非但没有觉得畏惧，反而略抬了抬下巴，将整张脸露出来给她看。

也不知石观音到底看了多久，半晌才有些痴迷地喃喃低语：“你真的很美……最为极致的美丽，应该就是你这样的吧……这样的一副容貌，倘若能够给我——”

明明知道这个人类很危险，可是听到这样的话，红叶还是高兴得心花怒放，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忍不住伸出舌头，又轻又快舔过石观音的双唇，赞美道：“你也是……非常美味——啊啊有多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美味了呢……”话到最后，语气里充满了怀恋。

湿滑软腻的舌轻轻擦过唇畔，仿佛带起了一股细细的电流，让石观音不由颤栗了一下，抵在红叶额头的手指有了一瞬间的脱力……

然后这只手就被红叶握进手里，贴到脸颊上——

容貌绝美倾城的女子合上眼，唇边带着微笑，神情安谧，语气近乎陶醉：“啊啊真的……太美味了，我简直……迫不及待想要吃掉你了——”

是啊……太美……凝视着红叶，石观音不由地再次出了神。

萤草是被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晒醒的。

她转了个身子，把脸颊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蹭了蹭，正要继续睡，突然发现不对，咕噜爬了起来，光着脚“啪嗒啪嗒”走到隔壁房间——窗户大开着，鞋子也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床边，但是床上人已经不在了。

萤草眼前不期然晃过昨天在丐帮遇到的那个“细皮嫩肉”的丐帮弟子，皱了皱眉，也顾不得回屋穿上鞋子，直接转身出了房间，小跑下了楼。

红叶是她召唤来这个世界的，两人之间算是短暂地建立了契约，她能感受到红叶现在很平安，但……她就是不放心。

走出客栈，放出妖力感受了一番……红叶大概在附近的那片树林里！

虽然不知道红叶在那里干什么，萤草还是小跑了过去，跑到一半，她突然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正从树林里缓步走出来的白衣女子。

就算在阴阳寮里对着红叶的那张脸相处了很久，可面对眼前这张脸，萤草还是莫名震撼——她的美貌也许没有红叶那么震撼，可也是极美的，美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盯着人家看的样子太过失礼，白衣美人妙目一横，便瞥了过来，随后唇角一弯，手一抬——

萤草内心突然升起十分的警戒，回过神，握紧了蒲公英——莫名地，她就是感觉仿佛下一秒这人就要把自己掳走了一般。

不料那白衣美人却只是抬手顺了顺头发。

萤草刚下意识地要松口气，下一刹，那白衣美人已经倏然飘至自己跟前，微微俯下身，轻点自己鼻尖，言笑晏晏：“小丫头，快点长大啊……”

又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树林里传来，声音很轻，听起来好像没有穿鞋……想到红叶房间里的那双鞋，萤草下意识地往声源处望去，想要知道来人到底是不是红叶……眼角余光里白影一晃，不等她回头确实是什么东西，红叶已经浑身是血地从树林里出来了。

“红叶姐姐！”萤草吓了一大跳，险些没原地蹦起来，回过神后就赶紧跑过去，不由分说地先施展了一个治愈之光。

虽然没有受伤，不过一个治愈之光下来，确实让人更加精神了几分，红叶不由笑了起来，解释道：“啊是小萤草来了……我没有受伤，这血都不是我的。”说着，顿了顿：“对了小萤草你刚刚见过一个很漂亮的人类么？”

“诶？”萤草一愣——不就是刚刚那个……

那个人类的速度很快，估计这会儿已经离开了。红叶四处望了望，完全没有看到那道白影，反倒是看到自己身上全是血，再看看小萤草一脸担心的表情……这个样子没法直接回客栈，所幸她还记得树林尽头似乎有一条人迹罕至的溪流，可以把身上洗干净再回去，便示意萤草跟过来，一边走着，一边给萤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然后呢？”

萤草坐在溪边的石头上，脚放在溪水里，溪边水浅，能看到她那两只细白小巧的脚丫不停地叠来叠去，溅起一层细细的水珠。听到一半，不由地冲红叶眨眨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