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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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酒吞童子一样, 一看到那副熟悉的景象,萤草便知道酒吞童子确实是顺利地回去了阴阳寮, 再看看那些熟悉的面容, 萤草顿时放下了心,抬手一擦眼泪,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 这才仰头看向虚竹:“我没事了……刚刚酒酒不见了……我才知道他是回家了,我、我要去救大个子——傻和尚你怎么在这里?”
“你也听说大哥的事了?”虚竹有些欣喜地小声道:“我也是听说了大哥的事情,要去救大哥……”
“我不认得路,傻和尚你能带我一起吗?”
“哎哎……”虚竹左右看看了四个大婢女, 见她们全是一副“但凭主人决定,属下绝无异议”的表情,这才缓缓点了点头:“一起去。”
“对了大个子怎么会被辽国的皇帝压入大牢呢?辽国人现在应该还没打算攻打宋国吧?”
辽国还要攻打大宋?虚竹愣了一下,还是道:“此事说来话便长了,萤草姑娘还容小僧慢慢道来……”
萤草抬头同虚竹说话的时候, 酒吞童子正大步踏进了阴阳寮——身上挂着个茨木童子,身后跟着一连串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小妖怪, 待进去后, 他很快就发现寮里有些不对。
除了往日里常见的一些式神,寮里还多了两个妖怪:来自地府的阎魔和判官。
除此之外,阴阳寮里的墙上多了一面……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水镜一样的东西,而其中的画面正是萤草和他离开萤草之前的那片山林, 除此之外,还有一行行的白色符号飘过——如果他没认错,应该是人类用的文字。
酒吞童子心下微动,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刚回来时寮里的式神们会是这个反应,不过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这是……”什么?
话未说完,判官突然难得面带笑容地走过来,先是对他颔首为礼,然后对阎魔道:“大人,属下弄明白这个要怎么使用了。”
“啊呀弄明白了?”懒懒地倚靠在浮云上、一边看着直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青行灯讲故事的阎魔瞬间坐直了身子:“判官你果然十分可靠呢……拿来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朝判官伸出手。
“是、是!”似乎是因为被上级夸奖了,判官略有些激动地红了脸,给阎魔递过去一个物件,然后站在她身边,手把手地告诉她怎么操作,许多式神也都凑过去看。
有点吵,酒吞童子烦躁地往旁边走了几步,正要再找个妖怪问问怎么回事,一抬头就看到跟着自己来到走廊的茨木童子。
“挚友!”茨木童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示意他坐下。
脚下的走廊延伸至庭院,刚好能够看到繁茂的大树,金色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过来,给整个庭院镀上一层金光,朦胧而又华丽,灼热的光似乎直射进心底,周围的嘈杂声被屏去,内心的烦躁也随之慢慢散去,也许还要加上走廊尽头那白瓷酒壶里传来的清淡酒香……
酒吞童子还是坐了下来,长腿伸出廊外,随意地搭在一旁充作摆设的山石。
茨木童子也在他身边坐下,一改往日总劝他不要喝酒的作风,为两人各倒了一杯酒:“以后便由我来陪挚友喝酒!”
酒吞童子斜了他一眼,却还是接过了酒杯。
能被自己认可的挚友注视,不管这目光里有什么意义,都能让茨木童子兴奋,兴奋到很想砸一拳地狱之手……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嘴上道:“我还以为挚友喝酒只是为了那个女人……既然你本就喜欢喝,作为挚友,我自然要奉陪!”
“你怎么知道……”酒吞童子说着,朝屋里抬了抬下巴:“还有,那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啊……”
这一次萧峰被辽主压入大牢,原因有点复杂。
萧远山是辽国太后娘家一支,在辽国本就位高权重,乃是辽国的南院大王,当年他携妻儿南下探亲,却在雁门关遇害,整个朝堂都是极其悲痛惋惜的。如今萧远山携子归朝,辽主得知了他们当年的事情,仍旧以上宾待之,甚至仍旧让萧远山当南院大王,于是萧峰自然便是南院大王世子。萧远山这些年一直潜伏在少林寺偷学少林武功,向武之心极其狂热,对南院大王该处理的俗务半分兴趣也无,便全都交给了萧峰。而萧峰一开始也不负父望,先是帮辽主耶律洪基镇压了国内叛乱,后来还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金主,总之也算是重新过回了“萧峰”本就该有的天之骄子生活,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好不快哉。
但是时间一长,矛盾就出来了。
此时的辽国自辽主往下,大多都是主战派,而萧峰……他在宋国的时候,他一直觉得契丹人凶残暴虐,如今回来了才知道,普通的契丹人,就像普通的汉人一样,善良无辜,无论哪一边,都不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所以他一直主和,并且一直在倡导善待俘虏。
政见不合不算什么,矛盾激化在于他有一次为了一批宋人俘虏,将一名辽国贵族打致重伤——那个贵族一直以虐待战俘为乐,萧峰几次三番同他理论未果,直到有一次这人虐待战俘的手法太过残酷狠毒,萧峰劝说无果反而令对方变本加厉,这才不客气地动起手来。
然后就有许多主战派的大臣贵族们将萧峰告到了耶律洪基面前。
耶律洪基看重萧峰,但更加看重自身的利益,所以他给了萧峰两个选择,要么替他带兵打下宋国的哪怕一城半池,要么只能被压入大牢候审——萧峰自然是选了后者:要他对昔日的族人刀锋相向,同时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大哥也是很难做的。”虚竹说完了来龙去脉,还是忍不住多念叨了几句:“辽人对大哥有生恩,可宋人对大哥是养恩——当年固然是宋人杀害了大哥母亲,可也是萧大王的政敌出卖了他出行的消息……大哥他,真的很难。”
——实际上也不仅仅是选择的两难,萧峰现在根本就没得选,不管他怎么做,除非选择一方彻底打灭,不然不管是辽人还是宋人,哪一边都不可能毫无芥蒂地接纳他。
搭配着直播间的弹幕和虚竹的讲述,萤草也算是明白萧峰现在的处境,不由地想着——这些人类口口声声念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大个人跟他的族人之间,看起来也不尽是同心同力吧?
这句话她虽然只是想着,却传达给了直播间的观众,立刻有人发弹幕表示赞同:
“没错,族群分类全都是个屁,所谓的同心异心说到底都是利益驱动,帮主大公无私,唯望所有人都好,与那些只想自己好的人利益相冲,这才是异心的根本”
“所以你们人类……真的很奇怪。”萤草只能这样表示。
“哈哈或许吧。”
“我倒觉得妖怪的弱肉强食更让人绝望”
“+1”
“不管在哪里,生活都好难”
“不过看到萤草酱还是觉得应该努力生活呀”
“是呀是呀,草爸爸一个r卡能活出ssr的价值,确实很不容易”
我离ssr的几位大人们还很远啦……萤草想要这样回复,余光却瞥见一条快速闪过的弹幕——并没有什么稀奇,但就是莫名让她有些在意,以致于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位观众的id。
阎魔:“酒酒已经平安回来了,小草儿你自己也要加油哟~”
一川烟雨:“楼上惊现阎魔!”
老妖颜粉:“6666这个玩法有趣!”
七弦琴:“我也要去改名玩hhhhhh”
茨木童子:“改改改大家一起改[doge]”
社会你草爹:“[doge][doge][doge]”
萤草:???
阴阳寮
“……晴明找过萤草那任务的委托人后,他们那边很爽快地承认了确实是他们把你带走了,但晴明还是不放心……他就是喜欢乱操心,挚友你无论在哪里都不可能有事——总之晴明不相信那边的说辞,他们只好弄了这么个……据说叫播放器的东西。”茨木童子说着,指了指墙上的“水镜”:“可以看到你们的情况——嘛,很有趣。”
“一点也不有趣。”晴明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两人回过头,晴明在他们身边也坐了下来,语气虽然是在抱怨,却也能让人感觉到几分宠溺:“这帮家伙……现在每天只知道看直播,连任务都不愿意做了,就连阎魔大人听说了以后也常常过来看。”
所以酒吞童子刚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是玩了几天后,阎魔发现这个播放器具有发弹幕的功能,只是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怎么用,连忙把地狱组的都叫来给她研究研究……小黑小白忙着带徒弟没有来,而孟婆一来就只顾和山兔玩,只剩下判官和阴阳寮里其他好奇心比较旺盛的式神一起研究,最后更是只有判官一个,判官对于阎魔的吩咐向来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熬了几个晚上后,总算彻底弄明白了。
不过这个机器只支持汉字,这么一来,也就只有他们地狱组的能够毫无障碍地发送弹幕……哦还有青行灯大人,这位大人为了能够更好地听故事,几乎精通所有的语言。
阎魔拿着键盘,表示玩得很开心。
萤草跟着虚竹还有灵鹫宫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辽国都城附近。
灵鹫宫人和虚竹有些打眼,他们便准备在外围准备一下,变个装再化整为零混进去,萤草太过担心萧峰,跟灵鹫宫宫人说了一声,便一个人独自进了辽国都城。
辽国都城和宋国的城镇有很大的不同,不过萤草却也顾不得游览,她一路打听着,往监狱的方向而去。
她看起来不过就是个小孩子,柔弱无害,笑容天真可爱,声音也好听,虽然是张生面孔,衣着也有些古怪,倒也没引起城里百姓的防备,至于打听监狱……这年头,去监狱的理由也并不少,尤其是见她孤身一人,只当是她的什么亲人犯了事,对她只有怜悯。
于是萤草顺利地找到了辽国都城的监狱。
监狱的防范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极其森严的,但是对于萤草或者其他江湖高手来说,脆弱得不堪一击。
手里擎着蒲公英,萤草仿佛也变成了蒲公英一般,轻飘飘地浮上半空,悄无声息地荡进了辽国监狱。正暗暗搜寻着萧峰被关押的位置,然后听到熟悉的声音——
“……峰儿,你当真不愿?”
——好像……是大个子他爹的声音?
萤草握紧手里的蒲公英,操纵着它带着自己往声源处飘过去,然后悄悄地停在附近的房梁上,探头往下看——
此时周围的狱卒已经被屏退了下去,狭窄的牢房里只有萧家父子,萧远山负手而立,萧峰跪在他面前,神色略有些惭愧,语气却坚定:“儿子不愿。”
“就算因此触怒陛下,让我萧家就此断了香火,你也不愿?”
“儿子有愧。”萧峰垂下头:“但是……爹,三槐公于儿子有养育之恩,儿子这一身的本事也皆是汉人所授,您要儿子以何颜面将这一身本事用到汉人身上?儿子岂是那等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之徒?至于香火……萧太后一族人丁兴旺,区区断我之一族,尚还谈不上断了香火。”
“罢了。你既不愿,我也不强求——只是你我到底父子一场,当年我也是不忍心带你一起死,才将你抛上山崖,你……多保重。”
萧峰点了点头,没说话。
萧远山最后叹了口气,背着手离开。
四周一片寂静。
很快,便有狱卒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萧峰一眼,迅速地将牢门锁上就赶紧离开了。
看着周围再没有外人,萤草这才擎着蒲公英从房梁上降落了下来。
“萤草?”怔忪神色变作惊喜,然后又皱起了眉:“你怎么会来这里?”往后看看了:“酒兄呢?”
“酒酒回家了。我来——”救字尚未出口,小草妖便突然意识到什么,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改了口:“我来找你玩。”
——这个破监狱她能够来去自如,也同样困不住萧峰,他甘心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萧远山,也就无所谓的救和不救了。
萧峰忍不住念着“酒兄怎么放心你个小丫头在江湖上晃悠”,萤草直接走到床边坐下,想了想,掏出一包点心递给萧峰:“大个子,喏~本来给兔兔跳跳妹妹买的,便宜你了。”
这时,在一片心疼萧峰的弹幕里,刷过一条风格特别不一样的弹幕:
孟婆:“哇小草你居然把给兔兔的点心给了别人她说她生气了要打你”
之后的弹幕立刻就被哈哈党和复制党占据了——
“hhhhhh改名这个玩法还在玩啊”
“山兔你要打怎么打草爸爸?普攻还是套圈?不管哪个队草爸爸来说都是加血吧?”
“山兔兔你就老老实实跳舞吧打什么架”
“没准这是网易爸爸家的山兔兔呢?一个圈群攻哦。”
“hhhhhh”
“瑟瑟发抖.jpg憋说了我山兔本七还没过”
“23333社会你兔哥”
“这个草爸爸也是网易的草爸爸啊→_→”
……
弹幕里一连串的插科打诨让萤草不再关注,只拿着点心,十分坚定地要给萧峰。
萧峰怎么不知道萤草是打着要救自己的主意来的?不过看她这态度,也知道她应该明白自己的打算。既然不打算承她那份情,那这点点心总不能再拒绝了……萧峰一边伸手接过来,一边道:“等你出去了,可以去南院大王的府邸,让我爹找人给你做点这里的点心,和南朝有点不一样。”
“……好。”
两人并肩坐在床边吃着点心,一边吃,萤草一边把虚竹等人过来了的消息说了一遍,又说据傻和尚所说,段王爷今日大概也会过来。
萧峰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一会儿你出去后,帮我跟两位义弟说一声,萧峰此生能结识两位义弟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万不能让两位为了萧某白白冒险。”
萤草坐在床边,晃着两条细白的小腿,仰头透过监狱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那窗户又窄又小,只能看到小小的一角黑色夜幕,她不由想象着从这里看到的月亮是不是跟外面的一样又圆又亮,喃喃道:“大个子,你后悔回来吗?”
萧峰闻言,咽下口中点心,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摇头:“并不后悔。”
“为什么?”萤草一歪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萧峰不由哑然,抬手揉了一把萤草的脑袋:“小丫头你还挺记仇啊——当初你不跟我回辽国,就是因为这句话吧?”
萤草还是看着窗户,没说话——虽然早就决定不对人类付诸太多的感情,但是当时听到萧峰的那句话,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过的。
萧峰当她默认,轻轻叹了口气:“我为我那天的话道歉——同心与否,看得从来不是出身来历,而是所求和所为。所求不同,莫说同族同心,便是兄弟阋墙之事也并不少见。”
萤草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萧峰。
对上这双清澈得仿佛没有半分杂质的双眸,萧峰心里霎时一片柔软,温声道:“也就是说,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跟我同族。宋人也好,契丹也罢,西夏女真,甚至就算你不是人……”说到这里,他仿佛也觉得这个比喻有些好笑,不自觉地扬了扬唇角,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总之,不管你来自哪里,大个子的后背和肩膀都可以放心地交给你。这样,你高兴吗?”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萤草顿时想起初见时对方扛着自己逛街的情景,不由笑了起来。然后又仔细一回味……啊这个人类,居然不怕她是妖怪呢~
真的好高兴。
眼角似有盈盈水光,萤草努力露出最为灿烂的笑容,伸出尾指勾住萧峰的,一本正经地约定道:“那就说好了,不管我是什么,你都不能讨厌我。”
粗糙的手指勾住细白的手指,萧峰也非常配合地认真拉勾勾:“哈哈小萤草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可能讨厌……”
吃完点心后,萤草便出城向虚竹说明了情况,然后监狱内监狱外来回走动,时不时带点好吃的好玩的萧峰,除了偶尔萤草晚上在监狱留宿需要萧峰将床让出来自己打地铺,其他的倒是让他这日子过得比之前在南院大王的府邸里当世子时还要好。
不过萧峰的事情不可能无限拖延下去。当段誉和其他的热心江湖人士也陆陆续续赶来辽国都城的时候,萤草给萧峰带来了一个消息——萧远山接下了辽主的旨意,今天便带了兵,准备南下。
毫无疑问,萧远山此举的目的是为了救萧峰。事实也确实如此,还是那个条件,只要萧远山能替萧峰拿下宋国的一城半池,便可算将功补过,萧峰所做之事辽主既往不咎。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萧峰震惊了一下,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我爹已经许久没有带过兵了,此次出兵,胜败还未知呢。”
然而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萤草半夜在监狱醒来的时候,还是发现萧峰不见了。
她匆忙出城去找虚竹段誉他们,却发现人都不在客栈了。好在她和萧峰之前的约定也算是契约,通过在他身上残留的那一点点妖力,她一路追至雁门关。
她到的时候,正值双军对垒。
一边是耶律洪基和萧远山率领的辽国军队——耶律洪基到底担心萧远山反水,御驾亲征,以萧远山为副;另一边就是以虚竹、段誉为首的江湖人,混杂着戍守雁门关的宋国军兵。
而她要找的萧峰正站在中间,长发披散了下来,衣服破破烂烂,手上身上染着血,好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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