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堂的贵夫人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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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问什么问题?自然是你和那抹‘光’的关联, 怀特牧师。”
这句话落地,旅店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怀特牧师坐在床上静静看着一袭黑衣的伯莎, 自知这个问题是略不过去了,牧师颇为疲倦的叹息一声。
伯莎挑眉,而后抽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擦擦汗。”
这让怀特牧师脸上一红:他一身衣物已然被汗水浸透,味道肯定不好闻,这太失礼了。
“谢谢。”
怀特牧师窘迫地接过伯莎的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而后他抬头:“夫人, 我不明白你的问题具体指什么……夫人?”
“嗯?我听着呢。”
话是这么说, 但伯莎却转身从身后拿出了一本杂志刊物,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杂志, 头也不抬:“你当然明白我问的是什么, 玛莎·加里森的坟墓被刨了大半的那晚上,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送走里尔医生,临睡前拉开窗帘,看到了一抹光。”
“嗯哼。”
“你是在问我那夜发生的事情吗,夫人?可是我……”
怀特牧师流露出几分为难的样子:“我说的全部是实话。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拿着铁镐站在墓地前了。”
伯莎无动于衷地侧了侧头。
她没接茬,而是继续翻阅着手中的杂志, 一时间室内唯独只有纸页翻动时的沙沙作响。
“啊, 找到了!”
最终伯莎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她轻快的语气仿佛玩赢了什么游戏。伯莎的手指停留在杂志的其中一页上,而后拎着页面展示给怀特牧师看:“眼熟吗?”
怀特牧师扫了一眼页面,瞳孔骤缩。
他接下来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伯莎这才正眼瞧向僵硬在原地的怀特牧师, 勾起一抹近乎得意的神情:“认识啊?那太好啦,可让我逮到一个活的。”
她拿出来的杂志正是巴茨夫人提供的《医学与科学研究》,展示给怀特牧师的那一页上清晰无比印着真理学会带有双重含义的图腾符号。
“原来问的是这件事,”怀特牧师回过神来,苦笑出声,“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
“请。”
“你是怎么知道我与此事有关的,夫人?”
“我不知道。”
伯莎恶劣地笑了起来:“我诈你的。”
怀特牧师:“……”
是的,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怀特牧师是真理学会的人,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与开膛手杰克有所关联。但偏偏他就是学生物的,偏偏他声称自己见过一抹“光”。
而真理学会的那个符号,既是生物,又是光,这不是巧了吗。
谜团的拼图中少了一块,而怀特牧师刚好就位于两条线的中间——在开膛手杰克案受害者的墓碑附近见到了“那抹光”,而见到“那抹光”后的样子又刚好和托马斯当时魂不守舍的架势一模一样。
伯莎自然要牢牢抓住他不放手。
讲道理,她可是帮派头目,还是打着封建迷信幌子招摇撞骗的那种,她做事从来不需要证据,伯莎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话术钓鱼执法。
诈他一诈而已,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
“原来你在调查此事,夫人,”自知上当后,怀特牧师无奈道,“就这个符号,你知道多少?”
“反过来套话就免了,牧师,”伯莎完全不上当,“说说你知道多少吧。”
“这是南美洲某个土著部落的图腾,当地崇拜的图腾不是现实存在的动物,而是传闻中才出现的生物,它以光的形态存在着,”牧师流利地回答,“这个符号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来自群星之间的一抹色彩’。”
“一抹色彩?”
“是的,当地部落认为这一抹来自群星的色彩是活的,它是指引者,但凡这抹光映照过的地方,所有生物都会进入它的体内,成为更高等的存在,最终跟随它离开地球,前往群星当中去。”
“……”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生物”以光的形式存在,光又是哪来的体内?
这种传闻听起来倒很符合土著部落的传说故事画风,只是与地球上的生物学,哪怕是二十一世纪的生物学都完全不搭边。
但不管怎么说,追查真理学会这么久,伯莎终于知道他们的图腾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竟然还挺浪漫地,不是吗?她一勾嘴角:“看起来我还得感谢这名凶手,送了个还没彻底发疯的线索上门。”
牧师却失笑出声:“你又如何确定我还没疯呢,夫人?”
伯莎一愣。
“我确实忘却了很多事情,不止是那一晚,这绝非敷衍你,泰晤士夫人,”面前的青年出言解释,“事实上那日里尔医生来看望我,也不是单纯为了叙旧,他是来为我看病的。里尔医生完全没料到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牧师没说话。
他只是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伯莎。
老实说,如果抛开乱七八糟的案件谜团不说,怀特牧师确实很适合当神职人员。或许是这双眼睛的原因,当他静静地注视着伯莎时,她只从中看到了几分超脱于生死的神性。
在此之前,伯莎只在小阿历克斯的脸上看到过这种干净的眼神,然而小阿历克斯只有三岁。
“这个符号是我发现的,夫人,”怀特牧师最终开口,“当时的我刚大学毕业,跟随导师前去南美洲实地考察。在一个遗迹中我和其他考察队员发现了这个符号。”
“我想接下来没发生什么好事。”
“是的,只有我活了下来,在床上久病三个月,所有的医生都说我活不了多久。”
复述起过往的灾难,怀特牧师的神情淡然,他甚至轻轻扯了扯嘴角,仿佛不过是在和朋友闲谈:“我的导师已经开始为我张罗后事了,可是在牧师为我诵读《圣经》时,我竟然奇迹般好转。”
“听起来像是老套的传教故事,但事实上就是如此,”牧师说,“之后我回到伦敦,决定成为一名牧师。既然基督救了我,我也应该代替他去拯救别人。一年前白教堂区的牧师去世,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当时我就想,或许这正是神明的旨意,他希望我能做点什么。”
“你的导师是谁?”
“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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