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想被渣第55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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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臻一路举着手机, 直到回到家里, 也仍旧没收到季烨熙的回复。

倒是他二哥这会儿功夫又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怎么样三弟？视频你看了没有？那是小季吗？你说怪不怪, 我在影城附近看见他了！]

程景臻：“……”

程景毅不提视频还好，一提这个程景臻就有点烦躁。

虽然已经知道季烨熙跟段一玮之前没事, 但一想到今天晚上季烨熙他们还是要住在一起……

烦躁变成了暴躁。

程景臻给程景毅回了条微信：[以后他的事二哥你就别管了。]

程景毅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整整看了两遍, 也没明白程景臻话里的含义。

他刚刚又给程景臻发了条微信, 是怕他把那个视频当成了什么没用的垃圾信件，直接就不看了——这种事情程景臻以前也不是没做过，所以才会手欠地再次提醒。

可一般来说, 就算看了、并已经“处置”了那个季烨熙, 程景臻也不会给自己发这样的消息的。

什么叫别管了, 是嫌自己管的多了？

不不不, 不可能。

程景毅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小心了。

即便抱的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但他也表现出了对程景臻的绝对关心、仿佛一心一意站在自己弟弟这边、生怕自己弟弟被人伤害了似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 程景臻又不是不识好歹, 他不会说这样的话。

但不是这意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景毅回了个：[？]

程景臻：[季烨熙的事情我全知道。]

程景毅：[……]

好吧，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管多了！

没想到季烨熙去影城的事程景臻都知道，程景毅的八卦心又被激起，他还想知道程景臻都知道什么，为什么季烨熙会跟段一玮一同出现在影城？程景臻真的不介意这事儿？

可他苦苦修饰，不叫人看出他只是想吃瓜、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在乎自己弟弟的语言, 却在发过去后石沉大海，都没有得到回复了……

很好，不回复。

这才是他那个弟弟的行事作风。

真有你的，程景臻。

程景毅愤愤地关掉了与程景臻的对话框。

第二天季烨熙特意起了个大早去拍定妆照。

现代服饰的定妆照很好拍，没有什么繁琐的换装步骤，简简单单地穿一件白衬衫就好。

且季烨熙昨天精心保养过的皮肤今天嫩的恨不得能掐出水来似的，莹白如玉，没有任何瑕疵，连化妆这一步都变得极其简单，给他化妆的化妆师不禁连连夸赞：“太完美了！要不是上镜打光必须得化点彩妆，你这张脸根本没有任何要修饰的地方！”

这一点季烨熙也早就发现了。

事实上每次直播前打量自己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夸奖自己的。

于是化妆部分进展的也很快，再由造型师给他简单地做一个发型，一个清清爽爽、有些皮有些离经叛道、但同时也拥有一副热心肠、豪气云干的男主……小时候就这样诞生了。

季烨熙也是好久都没拍过定妆照了，心情有点儿激动，敬业精神全开，全程都极度配合。

因为他极其上相的原因，定妆照的拍摄很快顺利完成。

剩下的时间季烨熙干脆跟在龙导身边，看他远程指挥剪辑部门的人工作。

到了晚上，开始拍摄的时候，季烨熙再次换装上阵。

晚间场要拍的场景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他跟年轻版女主的对手戏。

另外是一场夜间校园外打群架的戏份。

第一场还好弄，涉及到的人物少，季烨熙又有能力一条过，估计用不上很长时间。

第二场则不那么容易，因为涉及到一些打斗的戏份，要拍特写，要改变装束，还要群演配合，调动起来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正常情况应该是这样。

但没想到本以为会很快拍完的第一场，最后却ng了好几次。

原因是顾晓婉的状态太差了。她昨天被段影帝批评了两句，今天逆反心理上来了，这次无论季烨熙怎么调动，她此前的“少女感”都荡然无存，怎么拍怎么出戏。

最后还是暴脾气的龙导说不行就砍掉这部分，顾晓婉才稍稍认真起来，凑合着拍完了这一场。

而与感情戏相反的，本来预计要花上很长时间才能弄完的打群架部分却几乎都是一条就过。

不是季烨熙真的能打能杀，而是……

他看了眼时间，总觉得完事儿的早一点，躲开程影帝来剧组接他的机会就大一点。

早上起来思前想后，季烨熙还是很怕程景臻来剧组接他，在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本来龙导他们就因为昨晚儿的事觉得奇怪了，可不能再在众人面前跟程总打交道了。

于是他还是给程景臻发了条微信，让他不要来。

甚至为了避开程景臻，他还旁敲侧击地问过王泽昊，得知程景臻晚上有跨国视频会议要开，估计不会很早下班才稍稍安心。

而为了能够早退、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跟程影帝之间的这层关系，季烨熙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导演让怎么拍他就积极配合连替身也不用。

就这样紧赶慢赶，他终于在太阳落山后的几个小时的时候，在晚上八点半之前完成了全部的拍戏任务。

“小季辛苦了，表现得不错。”龙导到最后还不忘猛夸他，“没想到小季演打架都这么厉害，嗯不错，你未来的戏路一定很宽！”

被说戏路宽，季烨熙自然在心里乐开了花。

他说：“龙导谬赞了。”

本来还想说什么，可一想时间紧迫，也不能多待了，便赶紧又说：“那个什么……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撤了？”

“你要连夜赶回市区？这么晚了会不会有点危险？”龙导不放心。

“也不是很远，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况且都是公路，没什么可担心的。”季烨熙面带微笑地说：“我都把房间退了，就不浪费组里资源了。”

“那也好。”龙导一寻思，年轻人好玩乐，这才八点多回酒店住山沟沟也实在没什么意思，便同意他下山了，只是不忘叮嘱他：“那你可得注意安全。你现在可是土地主的宝贝义子，出了问题我们可担待不起！”

季烨熙：“……”

得，这个梗还用不完了。

辞别了龙导和工作人员，季烨熙马不停蹄地去取行李。

——都不敢让程总来接了，也就自然不敢再继续住在这儿了。

怕继续留在这里住会被程影帝给逮到、影城毕竟不比外面儿，这里头基本上都是圈内人，万一程总来这里接他被什么人给看见了，再捕风捉影地乱报道一通……

那自己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为此，季烨熙已经一早就跟安排住宿的场务说了，说自己晚上拍完戏就撤退，不需要再给他弄房间了。

并且为了不耽误段老师退房，他也一早就将自己的行李寄存到了酒店前台。

先搭一个工作人员的车回到昨天他们吃饭的地方，把自己的车子取回来。季烨熙紧接着又返回到酒店，停好车子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到了前台，这会儿酒店大堂还算热闹，前台的服务员看了眼他的凭证后，便让季烨熙稍等，不一会儿前台小伙儿就把他的两个大箱子给推了出来。

“谢谢。”

季烨熙顺利取回了自己的箱子，将它们都搬上车、自己也上了车以后，才重重地吐了口气。

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自己这是逃过了一劫。

这一天天的，为了躲开程总也太不容易了。

真是绝了！

季烨熙发动车子，直接向家的方向前进。

这条路他来回已经走了几次，也算十分熟悉了。

他这次又换了辆车，还是程总分给他的财产。

比大g低调，但性能却是实实在在的越野车，跑这种路最合适，安全性能也高得一批。

车子前端的大灯开着，夜晚的郊外虽然没什么灯光，但前面的路却也被照得一片雪亮。

乡道上此时并没有什么车，这么晚了，更是连人也没有。

季烨熙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但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道路旁边蹿了出来，伸开双臂拦在了季烨熙的前面。

“……卧槽！”

开车的时候前面冷不丁跑出来个人拦路，这事儿想想就够恐怖。那一瞬间季烨熙又是按喇叭又是踩刹车的，也幸亏他虽然归心似箭，但也没有开得很快，车子最后还是在距离那个人还有一小段儿路程的时候刹住了。

一场虚惊过后，季烨熙被吓得爆了句粗口。

还没来得及去看前面那个拦路的是谁，他车子旁边就又有两个人蹿了出来，拍他的车窗。

“……”

行吧，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好像是遇到劫匪了？？

这他妈的……

季烨熙的脑中首先想到的是这里怎么说也还是b市城郊，天子脚下。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那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土匪？

可等看清楚旁边拍他窗户的人时，他才知道自己这是想多了。

拦他路的是一个女人，上来拍他窗户的是两个男人，这三个人他都不认识。

但站在两个男人身后面的女生他却认识，正是他的拍档，顾晓婉。

漆黑的郊外，对方站的距离他又远，但季烨熙还是依稀看清了顾晓婉的表情。

她穿着浅粉色的长款大衣，不怕冷似的抱臂站在那里，望向自己的神情一脸戏谑，还有一丝丝的……怨毒。

季烨熙：？

虽然说自己进剧组以后的确是有点儿树大招风了，但他没怎么得罪过这姑娘吧？

难道她自己演技不好在剧组没混出什么名堂，最终却要把气撒在我头上？

这年头刚一闪过，只听“duang”的一声闷响从车前侧传来，他的车体紧跟着颤了一下……

不太妙，看样子这伙人是把他前车胎给扎爆了。

……

前面拦他路的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妹子，一瞅就干过碰瓷儿的勾当，还挺有经验。

站在自己车窗外面的男人看上去也不是吃素的，对方很显然是有备而来。

一瞬间心思电转，将外头的情况观察了一圈，季烨熙抬手，打开了车内的灯。

暖橙色的明亮灯光从上方倾泻下来，直接照到季烨熙的脸上，他将车窗微微摇下了些许，露出了小半张眉清目朗的容颜。

问：“什么事？”

季烨熙的声音和表情都有些冷淡。

这种时候了，他要是还对人保持微笑，那他就不是圆滑了，他是傻叉。

外头的两个彪形大汉从灯光打在季烨熙脸上的那一刻起，就因为他的这副容貌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还是顾晓婉在旁边咳嗽了一声他们才堪堪回过神来，其中一个身材看上去就很强壮的大汉说：“下来聊聊吧兄弟，有事找你。”

季烨熙却直接大声喊道：“你知道车上是有行车记录仪的吧，顾晓婉？”

他直接叫出了顾晓婉的名字，之前车子前方的行车记录仪又势必已经录下了对面儿妹子拦他车的场景，这样子万一自己真有什么事儿，也算是留存了一个证据。

他这么说，顾晓婉倒也不站在外圈了，她直接走上来，但依旧是站在车子侧面，有意避开镜头地说：“熙哥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恰好站在这里，你的车胎又恰好在这儿爆胎了，嘻嘻。”

季烨熙：“……”

这个顾晓婉还不算太傻。

但的确很无法无天就是了。

虽然想想也是，昨天在餐馆，那么多圈内人都在的场合就敢跟人在走廊上吐槽自己，变向透漏龙导和段影帝偏心，今天拍戏的时候更是敢明目张胆的消极怠工、拒绝配合……

这姑娘胆子大，他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已经胆大到这种程度。

也没有料到她的怨气，最终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季烨熙无奈地咧了下嘴，其实有点想笑。

人心有时候就是这样卑劣到让人惊讶，不夸张地说，他以前在圈内见过的肮脏事比这儿还夸张的都不知道还有多少。

人的本能就是害怕比自己强大的，喜欢践踏比自己弱小的。

像自己这种只是客串了一部戏、“毫无背景”的小演员，说白了顾晓婉还真没什么不敢来欺负他的。

就在这时，两个彪形大汉已经不耐烦地继续敲他车窗，粗声粗气地说：“叫你下来说会儿话，怎么了怂蛋？这就不敢下来了？”

“不过这怂蛋长的是真好看。”另个人大汉说。

“啧，你瞅他这小脸儿白的……”

“嗐，要么说现在就流行这个呢！要不是长得好看，谁给他戏拍？”那人说完，又拍了他车窗一下，“喂小白脸，叫你下来怎么这么费劲儿？你再不开门，当心哥哥们一会儿直接把你拖出来！”

季烨熙当然不会那么傻地就出去了。

他车胎爆了，就算是强行突围也跑不了多远。

但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就难保没带什么工具，季烨熙倒不敢轻举妄动，怕把对方逼急眼了，再把自己的车窗给敲碎了，那样的话他在这车上也不安全。

“你说是不是就他这样的才招那些导演啊、大款们喜欢？娘们唧唧的，也不知道活儿怎么样。”

“怎么的，你还想试试？”

“操，我他妈还嫌恶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