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汉中篇 三十六 妄心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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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收之年对汉中百姓是一件美事，对汉中几位诸侯也是一件大好事，正因此苏真凭着城固县这一县之地勉强养着两千兵马，还有若干流民，而褒中县的张修愣是凭一县之地养着五千人，当然占有南郑，沔阳两县的张鲁的日子就过的甚是舒坦，不过穷人有快乐之时，富人也有烦恼之处，各有各的苦楚，各有各的辛酸。

张鲁这些日子是矛盾的，他手下有阎圃，有杨松，理民料民都很有章法，再加上有张鲁这个天师做精神上的引导，南郑县和沔阳县的百姓在他的治下日子过得还算可以，这两年的丰收更让这些人相信了天师的巨大作用，由于交五斗米就可以入教，因此教众日多，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达到了政教合一的奇怪政权。他苦恼的地方在于隔壁的城固县，奇谋怪招太多，本来苏真，赵仁等牧一方之民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经验几乎为零，相对阎圃来说差的太远，可是城固却往往出奇制胜。比如说老百姓服徭役竟然给钱，张鲁觉得苏真都是疯了，然而这么一招却将关中来的流民都吸引过去，在这个时代人力就是国力，人口的多寡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这个县的力量；又比如说苏真修了个什么城固书院，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在汉中传的飞快，整个汉中人都知道去那个书院念书不要钱，念完之后，通过考核还可以直接在县上找份差事，虽然目前还没有实际效果，可是却给了广大普通老百姓一个改换门庭的希望。因此，往往张鲁为自己的成绩而沾沾自喜，自己总算是完成父辈们的期望，然而当他看到细作们送来城固的情况时，都无法按捺自己的怒火，将编成的竹简砸在地上，散落四处，阎圃等人往往在此时噤若寒蝉，总是其弟张卫帮助灭火，边捡着地上的竹简，边大大咧咧笑着道：“大哥，往日你总是教导我要有道心，怒火伤肝，今日你是怎么了？”

张鲁叹口气道：“哎，是我不对，修行未精，起了妄心了。”顿了顿，道：“我只怕这苏真小儿在城固站稳脚跟啊。”

张卫却道：“大哥，我看你是过分忧虑了。依我看来，那些愚民，关中流民大可不必理会，城固只有两千军力，我大军一到这些百姓都会一哄而散，不添乱就不错了。”张卫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军事上张卫，杨昂，杨任三员猛将，更有五千士兵，其中还有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精兵，其中不乏那些宗教狂热分子，悍不畏死，张卫不将城固放在眼中绝不是狂妄自大。

杨任自从被张修偷袭得手，便总想着戴罪立功，因此他上次主动请缨去刺杀苏真，被王瞎子飞刀伤到了手臂，此时还包裹着圈圈白布，他陪着笑道：“师君，确实不必担心，城固那边稀松平常的紧，那日我单枪匹马闯进苏府，差一点儿就杀了苏真。要是有张卫大人带领我们，定然能旗开得胜，轻松取胜的。”

两人从军事的角度给张鲁宽宽心，顺顺气，张鲁长出一口气，他的目光先望向成都方向，然后再看向阎圃，道：“成都那边可有消息？”

阎圃摇摇头道：“上个月州牧府漏出来的消息，刘焉此时的身体时好时坏，不过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张卫知道就是益州牧刘焉给苏真，给张修撑腰，他胆大之极，张口骂道：“这个老不死的……”

张鲁摆手制止他接着说下去，问计于阎圃道：“子茂，可有什么妙计教我。”

阎圃沉吟片刻，看看厅里的诸人，除了杨昂在沔阳县驻守之外，其余依次是张卫，杨任，杨松，可以说张鲁的心腹之人都聚在此，他轻声咳嗽道：“师君，其实这个结也好解开，只是……”他在犹豫着这话应该如何说法。

张鲁不由大喜，起身追问道：“计将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