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业火燃尽因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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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觉看着湖边依然打坐的林衍，脑海之中也渐渐浮现起他这缕执念之中所含的那人还存在的不多记忆出来。

他修的是轮回仙法，如今他心中再也没有疑问，林衍正是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人。

但为何，他的神魂却又没有丝毫因果存在，难道是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人想要超脱出这片世界，乃至于是要超脱出这片穹宇？

但那并不可能，这片穹宇之下已经不可能会再出现真正意义上的真仙了，他应该知道的，他不会不知道的！

玄觉看着林衍这洁白无瑕的神魂，心中萌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来，就连维持住执念的那一缕神念都摇摇欲坠！

“命中注定？难道你真的相信了命中注定？所以才超脱出这这个没有灵根且没有任何因果的神魂出来？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相信命中注定！？若是你真的死去，那贫僧给你这缕神魂之中种下菩提子，那贫僧岂不是违背了你的意愿，不！你不可能会信命！”

阵法之中玄觉浮现而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偏执和疯狂，引得阵法之中的梵文发出阵阵颤栗，几乎无法再凝聚成实体。

林衍心中掂量了一下，按照自己这凡人资质来看，那玄觉口中说的必定不是自己，自然觉得这玄觉口中所说的必然另有他人。

只是这片地界随着玄觉口中传出的癫狂，竟然隐隐有一丝崩塌的景象传来，就连林衍脚下这万缕巨石组成的地基也变得摇摇欲坠，裂缝重生。

那棵菩提古树短暂恢复而过的菩提叶也在玄觉癫狂之中重新化为破败而又灭绝生机，而那庙宇两边的千百佛龛面目之上的雕刻竟然在顷刻间变成飞灰。

乍一看像是千百个无面佛龛伫立在庙宇左侧，显得再也没有一丝一缕的神圣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丝丝令人望而生畏的邪魔之感。

而那右边的百丈石像骤然间更是寸寸断裂，就连那施印的右手也在玄觉的癫狂之声之中寸寸断裂，将那坐下的双腿砸的粉碎，扬起地上的万千尘土。

林衍心中暗道不妙，背起女童快速躲进松林之中。

他回头观望，只见得那庙宇之上，菩提之中，早已被那佛手溅起的尘土染成一片灰白之色，与之前一尘不染，无尘无埃的迹象相比，显得如此破败且荒凉。

而那座高达百丈之高的大佛，右眼之处被这突如其来的动摇也震出一丝偌大的裂缝出来，看起来像是那尊大佛在流泪一般。

“若是你不愿神魂之中沾染上任何因果，无因果之人配那无根之菩提子，那就由贫僧来做这个恶人吧！”

玄觉心中如此明悟，双目紧闭，气息逐渐变得平稳。

随着玄觉的气息变得平稳，四周之中充斥着的癫狂以及战栗之感才渐渐变少，但佛宗旧址之中依旧破败，玄觉这缕执念看着眼前这片满目疮痍的佛门石窟，重重叹了口气。

“贫僧为一己私念，不顾他人夙愿，非要相助其踏入仙途，是为痴罪!”

“贫僧为一己悟道，陷入癫狂之中，使得阵法险些溃散从而再造杀孽，是为嗔罪!”

“贫僧为一己执念，而滞留于人界之中，久久不愿魂归超脱归六道之中，是为贪罪！”

“阿弥陀佛，三罪皆加持己身，弟子自持无缘登上西方极乐，只愿能驻留人界，见证执念所求，若能如此，纵使业火焚烧万年岁月也毫无怨言！”

玄觉心中对着那百丈佛像缓缓说道，随后便化作灵体，直直坐在菩提树下。

只见得那菩提树下现出一个面容可掬，眉清目秀，体态丰腴圆润，袈裟却又多有补丁的和尚出来，像极了那佛家典籍之中记载的大佛弥勒。

玄觉双目凝望着那朵湖泊之中的七色莲花，左手轻捻，那七色莲花顷刻间便出现在玄觉左手之上，右手轻轻施印，一时间脚下之处生出阵阵血色暗红的佛家业火出来。

那暗红的佛家业火焚烧着菩提树下那道已然虚弱异常的灵体，引得灵体也如同那凡间烛火一般，化作烛蜡熔炼在业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