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梦69章 皓雪清（2/2）

「罢了，你我也别再争了。」说不过，就只要作罢。「现在，就让我们两个在一起，好好地守着彼此，相依相偎地活下去。不管未来会是怎样，总之，你还是虚彦，我还是明月。只希望，永远都不要再如往昔一般，让你我，还要去受那许多的冤屈和伤痛。」

「明月。」她微然

一笑，转身看向了他。

「嗯？」

「我想，我恐怕会舍不得你的。」唇齿幽香，眼带桃花。若你舍不得，何必，还要如此折磨自己那脆弱的心房？

「傻瓜。你不会死的，所以，我们不会分开，不会发生『舍不得』这种事情的。而且，我还盼着，有一天，你能够在我想死的时候，送我下黄泉一趟。」虚彦，你不该死，从来，都不会应该要轮到你的头上！

空仙浅淡地笑了一声，柔和的声音宛若铜铃清脆。她，正襟危坐，极力地维持着面上的颜色，和眼底那幽幽的伤感：往事，若是没有那些往事，你我，是否永远都不会成为对方心中最关切的那个人？明月，明月……我好累好。我想要放弃，可是我……

身旁的明月，如此的时候，终是温柔地将她的头揽入了自己的肩膀，让她倚靠着，让她取暖，也让她安然沉寂。

「虚彦。若是累了，倦了，就好好休息一场。别让自己的心，太劳累了。」

「嗯。」她悠然答应，阖上了眼。

◇

疾驰的风，肆意地撕扯着人的耳膜，掀动着人的青丝飞扬虚空。

可是突然，那置身在前的女子却是突然就停在了空中，阴沉一般笑了一声，不禁叫旁人也只微然停步，询问。「棠梨，怎么了？」

「没什么。」棠梨依旧浅声，随即便只再一度飞驰于空，朝前赶路。「好戏，原来都要已经上演了——那样的两个人，真没想到，今天，就要离开灵溪神殿了。」

「你是说，他们四个，都要出现在北俱芦洲，被我们一网打尽吗？」幽烬的一声急切，起的轻快，却也叫那一旁的迷殇稍许变了颜色。

四个人，同时出现。那么，他们要对付谁，又会留下谁。而自己所苦苦追寻的人，到底又该是谁！

只是，那一侧的人终是微笑，浅淡：「呵呵。这就不该问我了。如今，决策权，可在阿修罗大人的手上。」她的笑意，依旧深邃，却也惊颤人心。

◇

皓白的雪，静默地沉寂在彼此的身间，清冷的风，时时吹上人的面庞，带去一丝难得的暖意。

这是广博的地域平原，却也是沉寂千年荒凉的一片土地。

曾经，这里也是一片美丽的富饶乐土。可惜，一场天劫横扫，终是让那漫天的白色芦苇都只彻底冰封在了身下的坚冰之中。

——许多年前，虚彦。你看着人世间唯美的一场婚恋，你看着他们在这里拜堂成亲，是否，也曾心向往之？

那时节的人，那曾高高在上叫人叹为观止的人事传说，千年之后，终究也只渐渐消散在了风尘之中——你记得他们的名字吗？一个，叫做木逍遥，一个，便是天女青瑶。

可是啊，即便得到了天后的允诺，却终究，还是触犯天威的一场灾难！

你说，这样的结合，当真值得，当真艳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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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着，瞬还只轻缓地拨弄起她的雪白发丝，连带着她白净的面庞一起柔情地看入眼底。

「真好。」他在心里说。

「你和她，化成了同一个人。」虚彦，碧水儿。

「很久以前，我一直都在问，你的心，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可是很多年后，我方才明白，我只是在害怕，害怕你和她，我只能留一个在身边。可是，我曾经伤痛你，又不愿意让你再一度沉静我给你致命伤痕之中。只是，命运却告诉我，她的灵魂和肉体，也早已被我所伤痛。我在害怕，害怕她回来要与你相争，剥夺你的肉身，将你，在我的面前，推入致命的流波之中。」

「虚彦。我不愿意。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守着她的身躯，保全着你的灵魂，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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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

突然，一记轻声颤起。瞬间，便震荡起人的内心，惊悸。

「这个声音……」瞬仓惶地抬起头，四顾。

可是，这漫天的银白之中，不曾容人见着任何旁人出现。所以，那方才颤起的声音……神斗，他在哪里！

「居然还抱在一起！」

声音更是冷漠，似愤恨，却终究还只夹带着无尽的嘲讽。

「看来，我低估你们了。姐姐——」

一声轻唤，终是叫他怀里的女子惊悸地挣脱出来，仓惶地昂首寻觅，久久，面容呆滞。「虚亥……」你，还记得姐姐？你当真，还记得姐姐？

「很亲密嘛——是谁说，你们之间没有感情的，嗯？」一句疑声，那浑黑的身影，毫无半点生命的迹象，却终是只无情地飘落在那二人身前。身间，冰寒之中，却似无情讽刺。

「弟弟，你……」这时，曾经的虚彦才发觉，自己的末日，来源于弟弟，虚彦，如今的神斗，四灵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