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碎镜之渊 碎镜11章 众生2（2/2）
“那我发毒誓行了吧！”焉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才道：“我发誓，如若我焉月不能用此药丸救活我师傅地藏王菩萨过来，那我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必遭万劫不复永不超生之苦！可以了吗？”
“好吧……”玉玲儿终是有些悻悻但却心中宽松地垂下头去。然，才只待得焉月只一步上前，她却又忽地抬头言语起来：“等等！你先说，你要用的是什么药？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如果，如果万一药效持续不了多久怎么办？如果他醒过来了还是会离我而去那怎么办？还有，还有……”胸中急切的女子终是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心智混乱了起来。
不过，那焉月倒也是个直脾气。虽然心中厌恶十足，可她却终还是伸出手摊开来，将那两颗药丸现于人前，“喏，就是这样的药了。师姐说，一定要尽快给师傅服下。要不然就没有用了。”
——那是两颗青碧的珠子，散发着星辰般亘古不息的光芒，在这灯火通明星辰罗列的山巅之上却竟是盖过了其它所有的光亮，叫人称奇不已！
“这两颗珠子……”认出此药的空仙终是惊愕一叹，不敢置信。“莫道这便是那《花上》一书中曾提及的‘不灭青冥丹’，初代麒麟之神的眼泪所化成的不灭青冥，可以强行将服用者已散的魂魄重新聚回的不灭青冥？可是，怎么会……那书上不是说，不灭青冥是只有初代麒麟之神最信任的天女青灵才拥有的吗？幽冥，天女，幽冥——难道，天女青灵竟是隐藏在那里？而幽冥，究竟还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但只心中一声惊叹，在确定地藏王必然可以复生之后，空仙旋即便只悄然退去，和神斗不辞而别了——已经拖了太久了，大抵瞬也该等得着急了吧！可别让他借机发火了才好！
空仙自是这般暗自地离去了，玉玲儿虽然也并不认得此药但却终也说不出任何再能相阻的话了，而焉月也终于可以安然地将那药丸放入乔觉的口中了。
然后，便只消等待药效发挥效用了——然而到底要等多久，焉月却也并不太清楚。因为她也从不曾见过这样的药丸，她亦从不曾见过师姐有使用过这药丸，甚至，她连这药的名字、来历都并不清楚——不灭青冥，那个能流出青碧色的眼泪并以此制造出不灭青冥丹药的初代麒麟之神早就在他预言到青鸟的诞生之后便为命运之神所强势剥夺了生命！那可是百万年前的事情啊！
“应该，这样就可以了吧！”也不管那药物究竟是何了，焉月但只心中一句畅然宽心多了。可是旋即，心中突然松懈下来的焉月却又只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不过还好，她那身后终是跟着一个贴身的护卫，水月影。
“焉月，你太累了。先去一旁休息一下吧，我来帮你看着吧。”水月影恳切地说。是啊，焉月，这个从破晓时分便沉浸在兰燕儿去世消息中而悲痛不已的女子，终是从那时候起便累到了现在。然而，她却终还是不可以安然地休息一下的……
“不！”果然，焉月依旧强打起精神
了执拗地坐在师傅的身侧。可是，于她那纤细的眼眸之中却是转瞬便噙满了泪水：“我不走。师傅不醒过来，师姐就不可能把姐姐还给我的。所以师傅——您快点醒过来吧！醒过来了，我就可以让师姐把燕儿姐姐救活过来了呀……”
心下一句嗟叹哀求，可这面色疲倦的少女终不知道此刻，在那幽冥之中却正是一片混乱——
◇
先说那翠云宫外——
一时失言的姽婳虽然很是不情愿的，可她却还是不得不将七师妹清笺顶上了那个为她所觊觎已久的代执掌之位。
不过，尽管师妹清笺是她目前所难以斗垮的，但她却终究还是不肯轻易罢休放过大师姐的——毕竟截至目前，那暂避翠云宫中的碧水儿还尚不曾得众人之所见的。
于是，决意将矛头对准碧水儿的姽婳三千便只在拜了清笺一拜之后便旋即轻然转身冲着那台下的师妹们再只一声高呼：“各位师妹——既然大家一致认为七师妹是代执掌，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就可以请代执掌来惩处那个勾结外敌背叛幽冥的大师姐了呢！”
“还是那句话，证据！你刚才长篇累牍大话连篇，说来说去，都只是想污蔑代执掌继而夺权而已。怎么，现在污蔑不成，夺权不成，就反过来想让我们一干众姐妹互相残杀了吗？姽婳三千，她们怕你，我可不怕！”打抱不平的人，终于站起身走上前来了——那是一身血色长裙的廿二师妹。飞扬于空的红色长发直看到脚下，都只沉浸在一种令人惊恐的血色华光之中，直叫那姽婳三千都不禁有所愕然——
“曼珠——沙华……”姽婳三千终是心中一念，恨上心头：原来，先前和自己为敌的人，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看来，你对大师姐还是蛮敬重蛮有姐妹之情的嘛！哼，那就连你，跟着她一起去死吧！
“怎么？没有证据吗？”火红似血的女子终让人内心频频涌上来一股莫名的窒息感——曼珠沙华，这个在幽冥之中土生土长的女子终比任何人都要活得冷静而阴沉。
“当然有！”姽婳三千毫不示弱。“正如方才云霜师妹所说，大师姐遣开了清笺师妹，然后，她就和那个男人独处了好一阵子。对吧，云霜——”
“是啊，我看见了！”云霜终也只是个太过单纯而为人无情利用的可怜丫头。她但只欢快上前，像是说起了什么特兴奋的事情一般：“大师姐她呀，可就在这翠云宫殿门口和那个男人卿卿我我交缠在了一起——哎呀，真是的，自己不顾礼义廉耻也就罢了，偏生还做得这么地唐突，有所失礼了！若是师傅他老人家当真还能安然归来，只怕气都要气死了的吧！怎么可以猴急地就在这里做那事了呢……”
“那么，在那之后呢？”曼珠沙华的脸上却毫无半点震惊之色，相反，却淡然地让云霜只心下一颤，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眼见着云霜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姽婳三千终还是再次站上前来：“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大师姐已经不在殿上了。而那个男人，也只朝着南边去了——我估计，师姐她现在应该就在翠云宫中吧！说不定，还想着要夹带私逃呢！”
“对啊！”有了姽婳师姐的帮腔，云霜终也不再畏惧起来。“我就看见了，我就看见师姐进到殿里去了。虽然他们两个说的话我没有听见，不过猜也能够知道，师姐一定是进到里面去挑拣师傅的宝贝想要和那个男人私奔了！不信，你们现在就去殿里瞧瞧啊——说不定，大师姐怀里现在正揣着一包东西而不敢出来呢！”
“唉，话可不能这样说嘛！”姽婳三千却只粲然一笑，眉目之间有种妖艳而魅惑的韵味。“你又没亲眼看到，怎么就能下如此定论呢！兴许呀，姐姐前生，她便是那个男人的姘头呢——你们说是吗？呵呵——男才女貌，男盗女娼——做出那等苟且之事，也很平常啊！你说是吧，代执掌师妹——”姽婳如此一句，终又再次将那胆小而气短的清笺给卷了进来：偷人，私奔，这样的字眼正是克制清笺最好的工具！
“……”如她所料，一身水蓝色的清笺终是脸色再次窘迫起来，气短地不禁攥紧了拳头——即便是已经被拱上了“代执掌”这样本该尊崇至上的位置，可她却终究还是如此怯懦无能……
然而，那火红的曼珠沙华终是半点都不受牵制的。她只依旧冷着面容，缓缓上前把住了清笺的拳头，一声言语，便直将那姽婳的阴谋予以挫败：“清笺师姐——往事，有时候并不可耻。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就算你们所说属实，就算师姐她要和那个男人一起走，那也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而已！师傅在时，从不曾说过不允许我们离开，也从不曾说过不允许前生我们的挚爱来带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