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弃暗投明!(2/2)

西南玄冥宫内,三道气机或是挥剑或是持魂幡,充斥整个天地。

反而此旁侧幻梦轩内,一处莺歌燕舞、繁花似锦的山水国度之内,那座绣楼之上,众妍高坐,气氛极不融洽。

轩主郑卿颜冷目扫视,四周不断传来问责话语。

忽而,一道冷淡声音响起,“碧云庵主不顾门规,私自襄助玄冥宫,实乃助纣为虐,愚不可及。”

她再次冷声道,“今次其陨落于紫霄派之手,实乃咎由自取,与他人何干?”

那道苍老身影当即震怒,似未曾料到郑卿颜如此决绝狠辣。

她气息浮动,似有大动干戈之兆,尖声道,“轩主大人不要忘了,老身等人当年能将其扶持上位,而今亦能将你罢黜?”

郑卿颜争锋相对,“赤霞庵主以为是为碧云庵主报仇重要还是我等一干姐妹的身家性命重要?”

楼中诸位莺莺燕燕或是颦眉,或是眼波乱转,或是沉默不语,更多的则是义愤填膺。

“轩主此言差矣!”

“郑姐姐可是说错了,碧云庵主重要,我等众姐妹自然也重要,但若连姐妹被人杀了还不敢报仇的话,日后那些小骚货们岂不是都要奔着野汉子去了?”

“陆姐姐所言不错,正是因为慕容庵主乃我轩中之人,方才不能被人欺辱!”

一道冷冷喝声响起,“她死了才说着些还有何用,你等以前争权夺利之际但凡有一点谦让,她也不会跟着那姓唐的畜生。”

众人神情一滞,郑卿颜却似余怒未消,当即甩袖而去。

而据此数百丈外的城中墙角处,两个莽汉正对着绣阁砸吧着厚嘴唇,疑似意犹未尽之意。

“居然没打起来?害的老子白等了一场。”

他瞥了眼身侧正襟危坐地欧阳玄霆,暗中传音道,“我说欧阳师弟,你就不趁此机会给你那宝贝徒儿找个师母?”

欧阳玄霆下意识回音道,“强扭的瓜......”

忽而改口,大义凛然地道,“我辈修士岂可钟心于儿女私情,自是大道为重!”

那人嗤笑道,“我信你个鬼!”

欧阳玄霆猛然抬首,凝重地道,“太上长老他们动手了”。

话音刚落,天边似有光华闪逝,偶有碧空震荡、寰宇呼啸声传来。

俨然是真人斗法,波及此地。

在幻梦轩纠纷迟迟不决之际,青鸿州边缘赫然撑起了俩大战场,在御剑门扛过龙

鳞州圣灵教主与魔皇殿主两大强者的冲击之后,武圣宗竟将赤焱州三大元婴抵挡在州外。

似有炉火气息映彻碧空,如同炎炎烈日,晚霞通红而璀璨。

这时,足足六道旺盛气血之力将青鸿半壁天空笼罩,数道雄浑大笑声响起。

少许功夫,青鸿南部边境斗法一度陷入白热化。

而在灵兽阁上空,来自紫霄派的三大王兽镇守存在在天书峰诸葛勋辅助之下,竟显得有些‘友情似水’,彼此双方好似相安无事。

忽而,上空一阵动荡,似有狼嚎声贯彻四方。

下方数万斗争修士齐齐骇然,三道无匹气机轰然垂落而下,直抵深渊之下。

而在深渊之下,越过重重禁阵阻碍之后,一座祭坛之上,一道身影飘忽而至。

祭坛大不过三十丈方圆,四周似有阵纹星罗棋布,看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司马元目光沉静,直接越过符光,看向祭坛最深处。

祭坛边缘,乃至外围则是一片骨骸,赫然是由成百上千的人骨堆积而成。

司马元脚踩其上。清脆咯吱直响,四周迷雾笼罩,宛若幽府地狱。

前方数十丈外,似有宫殿楼阁若隐若现,凄惨哀嚎声自其内传来,仿若在受虐施刑,痛不欲生。

司马元抬眼看去,眼前迷雾迅疾散开,露出前方宫殿的真面目。

定睛一观,心神骇然,一头白虎蹲在前方,四周数位灵兽阁修士盘坐调息。

细察其等气息增幅,似正在汲取白虎精元,以弥补亏损。

司马元心中大震,继而脸色缓缓下沉,目光冰冷而淡漠。

随着其人的靠近,不断有人睁眼醒来又闭眼,仿若好不担心自家安危。

这时,白虎睛目怒睁,瞪着司马元。

其阔如楼层的庞大骨架咔咔作响,骨髓相撞如同泉石相激,哗啦啦响起。

司马元心中一沉,白虎此态俨然距离散架不远,濒临死亡。

一道幽幽话语在耳畔响起,“可是在痛惜其遭此惨遇?”

他心中悚然一惊 ,转身一看,一道灰袍修士静默在身侧,手中玉镯轻轻颤抖,如临大敌。

其人芒鞋血杖,丝丝血液正缓缓滴落,仿若新近沾染。

然其面目枯槁,双目却炯炯有神,似有精光与厉色闪过。

而当此人现身之后,白虎浑身一颤,不安地起身、蹲地,硕大的虎目再无凛然威势,反而有种惊恐、畏惧以及闪躲之色。

这一幕看得司马元悲愤四起,观白虎模样,似是被人折磨受虐成白痴模样,或者说神智大损,已是惊弓之鸟了。

手中玉镯气息躁动,似有震怒之意。

老者置若罔闻,如渊似海一闪而逝,浩瀚无垠。

白虎身形一僵,呜咽一声后伏地哀鸣。

司马元沉默不语,身侧老者轻轻一笑,“这畜生被老朽抽了三千多条鞭子,又挨了我八百降妖杖,凶焰尽消,算是彻底老实了。”

良久之后,司马元低沉声音响起,“敢问前辈尊号?”

老者斜眼一忒,“怎么,要给这头畜生报仇?”

与此同时,身后数道气息悄然浮现,化作围拢之势将其困住。

四周被吓坏的灵兽阁金丹正欲遁走,数道沛然法力轰然降落。

砰砰炸裂声响起,尽皆化作漫天血肉。

灵兽阁三大王兽赫然在内,足足六位媲美元婴真境存在。

老者如虬枝皱纹一垂,浑浊目光露出一丝讥讽,“怎么,莫非你等还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