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巧计惑盗(2/2)

张燕早就请篾匠高师编制了极为精致的竹笠,并请女红最好的姐姐沿边缝缀白纱垂幔,戴在头上又防晒又清凉还很漂亮。再以丝巾给方迎春遮面,从此不再受黑巾蒙面的闷热汗浸之苦。有这样的小妹体贴关心,方迎春很是感动。

穿戴已毕张燕细细端祥仍嫌不足,又将自己的首饰箱打开,取出金项圈和镶着黄色宝石的金钏给她戴上。看看差不多了,又将自己常穿的那件淡黄披风给她系上,然后再佩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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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佩挂好天门剑,婀娜英秀苗条俏丽,十足是个俊美的女侠客,众姑娘无不拍手喝采。

"你若是个男的,我一定嫁给你。"张燕笑道。一可话说的方迎春满面通红嗔道:"又满口胡言。"秋儿抖开一个红布包袱皮蒙在张燕头上拍手笑道:"娶新娘子喽!"大家跟着说笑起哄,张燕兴致正浓便扭了起来,小小的茅屋闹翻了天。突然她停了下来一把扯掉红布说道:"大事不好,忘记了方姐姐的换洗衣裳!"于是她们又折腾起来。

张燕的衣裳很多,别看她不当好的,从面料的织造.漂染及裁剪缝制,花边刺绣扣袢等等,皆出自少府监的能工巧匠之手,乃是上品中的上品。件件质地上乘,色泽纯正,做工精湛,民间之物根本无法与之相比。方迎春穿惯了粗布衣裳乍穿这种上佳之物,只觉得滑爽舒适轻若无物。

陈双一个月不准洗一次脖子,自从和方迎春确定关系后,在张燕的数落下狠狠地洗了一次。似乎觉得动转灵活了许多,以后也知收拾自己了。张燕偷偷好笑便请母亲给他做了两件新衣,这一打扮还真添了几分人才。他陪方迎春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引来许多人的赞叹,都以为他二人出自豪门。

罗霄从刺史府邸回来带他们来到一家当铺。陈双道:"罗老弟,缺钱花说一声儿,李大哥有的是。"方迎春在庵里和静心相伴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面对师父的牌位心里总是郁郁寡欢。和陈双在一起,一天到晚笑个不停感觉非常开心。常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眼里陈双何尝不是潘安宋玉,唯一的不足就是他说活太过随意,可不是别人认为的毛病太多。她捅了陈双一下笑道:"你这人真是的,李大哥有钱也用不着你张罗外借,放贷么?"老朝奉验过当票点清赎金后,交给罗霄一只很不小的红木匣,罗霄验看封条无损,打开铜锁翻开盖子,里面装着一只岫玉雕花瓶。"这是一只雕花玉瓶,质地纯正制做精良。出自名师之手确是一只难得的上乘佳品。"罗霄装模作样地品评着,双手捧给方迎春道,"喜欢吗?送给你做贺礼。"方迎春的脸又红了起来,幸有纱巾遮面无人觉察。"没正形。"她笑着说道却不去接,心中在想盒子里面定有夹层。

果然,罗霄在匣中一揿,翻开底板露出一叠带字的纸张。他取出验看无误向老朝奉点点头,便将那叠纸放回夹层,然后又将花瓶放好上锁。方迎春道:"你不是将这个花瓶送与我了吗?怎么又装了起来,还没出门就反悔啦?"罗霄一本正经地说道:"方姐姐,给你花瓶留个空盒子,我岂不成了买椟还珠了吗?"逗得老朝奉也笑了起来。他们四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当铺,那两个人从墙角处转来,一前一后地远远跟上。

夜深了,李荃在床上和衣而卧。八仙桌上摆放着那只红木匣,旁边摆一棋局,陈双正趴在桌上冥思苦想,愁得五官都挪了位。罗霄手捧茶杯踱着四方步,脸上一付得意的样子嘴里风凉话不断。过了一会儿,变成了陈双洋洋自得,罗霄趴在那里搜肠刮肚了。如是往复,两人讥讽之词不断。

李荃好静,有此二位仁兄相伴岂得安宁。见他们走棋不多话倒不少,忍不住起来观看。两人又是吃车又是吃马的杀得天翻地覆,却不知从何年何月起,两位老将之间全无阻隔而面面相觑。陈双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在下的棋艺还说得过去吧?"李荃望着两位臭棋篓子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两位棋艺不俗世上难寻,在下钦佩之至。"遂捧起一本书倒在床上。

夜深人静,店伙计给牲口加上草料打着哈欠回房去睡了,四处静悄悄的。陈双已是睡魔缠身眼皮沉重,正想伏在桌上睡一会儿,忽听房顶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他们来了!陈双睡意顿消,和罗霄对望一眼两人各自会意。再看李荃正鼾声小作已是安然入睡,于是二人继续攻杀斗口如常,装出毫无所知的样子。

片刻后有人轻轻落入院中,两人吃卒踩象地又忙活了一阵,忽闻一股淡淡的薰香气味传来。陈双是老江湖,又走了一步张口打了个哈欠有些含混地说道:"我将你一军,看你还有什么......"话未说完伏在桌上鼾声大作起来。罗霄随之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一会儿,有人用刀将门拴拨落,门被轻轻地托开,接着有两个人闪了进来。这二人都穿黑色紧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他们一高一矮正是那两个神秘的人。高个儿的来到桌前抱起木匣就要走,矮个的急忙拦住,取出万能投簧匙,很快地将锁打开,手脚麻利看来是久惯此道之人。

陈双伏在桌上眯着一只眼睛望去,这种投簧匙自己也有,这么几下就能把锁打开自己却是做不到,心理不由得有些佩服,他的脸离木匣不过二尺眯着眼看得非常真切。矮个的将花瓶取出,打开夹层取出那叠供述笔录,略加翻看后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叠白纸放了进去,接着放进花瓶锁好轻轻放于原处。一切做得熟练快捷,全无任何痕迹。

高个的看中了陈双的宝刀便欲带走,矮个的似是发了怒,比划了几下夺了下来轻轻放回原处。高个的心有不甘,矮个的将他推到门外,然后用刀尖将门拴插好。听得风响接着房上略有响动,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陈双第一个"醒"来先把宝刀抓在手说道:"这厮胆子太大,竟然敢打宝刀的主意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老子我是谁?"心上人在他危难之中赠的宝刀,他视若性命岂容他人觊觎,他拉过门帘在他们摸过的地方反复擦拭。李荃.罗霄各自从口中吐出一块解毒药饼收了起来。

罗霄来到门前仔细端详道:"今天可算开了眼,陈兄你过去没少干这种事吧?"陈双得意地说道:"那当然,这两个家伙除了开锁的手法还可以外,余皆一般。就拿开门来说吧,还是用刀拨拴,这也太老土了。"罗霄初经此事既兴奋又好奇,见他这样讲便来求教。

"这件事若是由我鬼见愁死,和偷天圣手辛然子联手来做的话,和他们至少有四个不同之处。"陈双端着茶边踱着步子边说,罗霄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洗耳恭听,"第一,同样用鸡鸣五鼓断魂香,但是为了稳妥,进屋后定要补点穴道。第二嘛,开门不用刀拨而用运气移物之法,可以做到没有一点声音。第三个不同之处是不能两个人都进来,应留一个在外边把风接应。最后一个不同之处是,身子尽量低于烛台,以免在窗上留下人影。"李荃听得暗自点头,罗霄问道:"何为运气移物之法?"陈双拿起一只棋子道:"这是一只卒子,我不动它,它就会自己向前拱。上眼吧!"他将卒子在棋盘上摆好,手掌贴在桌面之下运气发功。随着手掌的移动,卒子也突突地向前拱了起来。李荃大感兴趣,罗霄张口结舌,陈双更是自觉不凡瞪着眼开始胡吹。

"怎么样,不简单吧?象开门移栓这种小活都是辛然子去做。"陈双来到桌后正襟危坐,了口茶皱起眉头,"这个雨前毛尖有些淡了。"说着将杯子伸向罗霄。"淡了蛋喝,别摆这个谱儿!你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呢。"罗霄最知道他了,此时要他不说是不可能的。

"唉!这个人哪......"陈双发起了浩天之慨,"我就坐在这里,就这么远,就可以隔空移开门栓!你信还是不信?"他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掌。罗霄见他隔物移动棋子确实有点勾当,不过乃是雕虫小技。隔这么远若能移物需极深厚的内功,若是有这种本事武功早达化境,决不是现在的三脚猫之状。便说道:"不信!"陈双愤愤不平起来,可是话还没说出,张开的嘴歪斜着似是中了风,两只小眼睁得溜圆显得大了许多,惊悚之色布于脸上。搞什么名堂,罗霄顺他目光望去,见门栓正悄无声息地慢慢移动。难道那二位又回来了?可是他们也不会这种技艺呀,莫非真的有鬼吗?

门栓完全被抽出,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条缝。夜深人静万籁无声,插好的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无人自动,如此怪异不由得陈双头皮发麻,罗霄亮出了宝剑,李荃则若无其事地整理衣冠。"嗒嗒嗒"门上三声轻叩,"可以进来吗?"是方迎春的声音,他二人这才缓过神来忙说有请。

"哎呀我的娘哎,吓坏我了,我还真以为闹鬼了。"陈双急忙站了起来殷勤让坐。方迎春一身黑色衣行衣,来到桌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向陈双瞥了一眼对李荃说道:"他们离开这里后上了城墙,坠到城外施展轻功向西北而去。跑了有十里路进了一片树林,从一棵树上取下了些酒肉便吃了起来。听他们说的都是些得多少银子如何分的事我就回来了。"原来这是李荃安排好的,想尽可能多地掌握些李辅国的情况,看来这两个人中了计尚不知晓只想着讨赏的事。

陈双听说那两位在林中吃上了酒,立刻觉得腹中咕咕作响。为应付今晚之事他们晚饭时谁也没喝酒,饭也没多吃。这时已是四更天大家都觉得饿了,反正大事已了,陈双将备好的酒肉取出准备霄夜。

方迎春不想再吃便告辞回去休息,经过陈双身边时低声道:"就知道卖弄。"等她出了门陈双腰板一拔道:"说我卖弄,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当着朋友的面受未婚妻的责备,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想用两句硬话找回些面子。

却听方迎春在外面又说道:"你们这么懒连门都不关,陈双过来关上。""哎哎哎哎哎!"陈双口中应着一路小跑上前关门,见方迎春向他招手,他回头看了一眼走了出来。

"双哥,不要贪杯,明天还要赶路呢。"方迎春说完嫣然一笑回房去了。陈双喜形于色,只觉酒未入口心里已热了起来。有个姑娘在身边经常敲打,这个感觉实在是好。

次日早晨方迎春敲了三遍门他们才起来,洗漱毕三人早饭也不吃便出去了。方迎春忙着收拾行装准备上路。快半个时辰他们才回来,罗霄抱着一只与原来那只相同的红木盒,陈双和李荃提着酒肉干粮满载而归。

罗霄将一对花瓶摆放整齐道:"方姐姐,这两只花瓶是一对,现在送给你愿你们象这对花瓶永不分开。"方迎春脸红红的说道:"罗兄弟学得也会贫嘴,我只好笑纳了。"罗霄听她说话竟然有陈双之风觉得有趣,陈双得意地笑道:"古人云:近朱者赤,近陈者双!"方迎春只好苦笑摇头,李荃亦是忍俊不住。

"有了这些足够曹朴和李辅国受的。"罗霄取出夹层中的东西说道,"咱们再把潘府摆平,李辅国定会有苦说不出,没准还会吐血。""被他们偷走的和这个不都一样吗?也都按着手印呢。"陈双不解地问道。罗霄道:"哪可不一样,这份才是正本,那份是我仿制的赝本。"陈双恍然大悟说道:"高,真正是高!罗老弟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将这一真一假的东两分别藏在盒子里,分别送到两个当铺当了。然后将当票封好藏在襄阳刘刺史那里,而取当票的凭证又藏在金牌的夹层里。不用时交给皇上保存,这可真是万无一失。李辅国那厮就是想破了头,也参不透这里的奥妙。"大家都赞他剖析准确,也深为罗霄的高明而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