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缺的位置（2/2）

谢宗诚应声回了后台，程沅兮也裹着毛毯去找卫生间。

头重脚轻，眼前眩晕一片，一阵白一阵黑的。胃里翻江倒海，全身血液逆行。程沅兮弓着身子扶墙而行，拐进卫生间，双臂支撑在洗手台上，双掌冰冰凉凉的，才使头脑清醒了一些。

程沅兮鞠一捧清水泼脸，透着凉意的水珠从额前到下颌，却不敌滚烫，很快被夺取了它原来的温度。

程沅兮洗完脸往休息室走，走到门外的时候撤下了披在身上的毛毯，推门而入。杨九郎已经穿好了大褂，但是张云雷却还没换，见程沅兮进来，张云雷抱着棉服走到程沅兮面前，但程沅兮却很默契的避开张云雷，径直走向了挂烫机。

张云雷抱着棉服跟过去，“媳妇儿，你把衣服穿上。”

程沅兮将张云雷当空气，换个角度背对着张云雷继续烫着张云雷的大褂。

“媳妇儿，你怎么了？”张云雷也换个角度站到程沅兮面前。

程沅兮还是不理。

“媳妇儿你要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你冻坏了，我就不心疼吗？！”程沅兮厉声呵斥，鼻子一酸泪水上涌。

程沅兮最讨厌张云雷一边糟践他自己的身体，一边说心疼她，一时火气翻滚没有控制住情绪。暴脾气上来怒怼了张云雷，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

张云雷愕然，他从来没见过程沅兮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想到解决之法，但是面对姑娘的眼泪他却乱了阵脚。想帮程沅兮擦眼泪的手僵在半空，伸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程沅兮嘴角抽搐，完全没顾挂烫机。忽然左手掌心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程沅兮到抽一口凉气，将挂烫机把手挂了回去，叫住放慢脚步过路的董九涵，“九涵，帮你队长换大褂。”

张云雷急了，扯住抬脚欲走的程沅兮，“不是说好生气了也不走的吗……”

程沅兮被扯得倒退几步，脑子里的小蜜蜂又闹腾了起来。她没有要走，只是想去处理一下烫伤的手掌，现在只能先帮张云雷换大褂了，“我不走。”

程沅兮和张云雷一前一后进了更衣室，锁好门。

“媳妇儿，我下次一定穿毛衣……”张云雷捉着程沅兮的手，认错态度诚恳，“你别生气了，把衣服穿上吧……”

“张云雷，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程沅兮抽回手。

“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我保证！”张云雷竖起三根手指。

“你的保证值几个钱？哪次真的做到了？”要不是你现在还伤着，我一定结结实实打你一顿，让你记着疼！

“媳妇儿……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张云雷被戳中了心事，开始死皮赖脸。

“再有下次，我打死你！”程沅兮语气凶狠，面无表情。

“你别打死我呀，我这么可爱你忍心打死我吗？”张云雷的好脾气也只对程沅兮了，换了旁人好话哄着都不会超过三次。

“你看我忍不忍心！”程沅兮将张云雷怀中的棉服丢在一旁，将衣架上的大褂写下来给他换上，系扣子的手法愈加娴熟。

“磊磊乖乖的，小兮姐姐也穿上衣服好不好？”张云雷撒娇卖萌最拿手了，抓起一旁的袋子，那里面是程沅兮的衣服。

“好吧。”程沅兮正要去拿，张云雷却将衣服掏了出来，“磊磊帮你穿~”

印象里，张云雷是第一次帮程沅兮穿衣服，动作还不是很娴熟，但程沅兮却没有嫌弃张云雷笨拙的手艺。

张云雷上台演出，程沅兮捧着张云雷的水杯站在上场门门口，因为发烧引起喉咙干哑，她顺手打开了张云雷的水杯，水杯里的水很快就见了底。当她反应过来时，才知道那是张云雷的水杯！她感冒了，只能赶紧回后台换杯子斟水。她回来时，张云雷和杨九郎刚好下台，面上颜色有些难看。

“今天有好多空座。”杨九郎与程沅兮对口型。

程沅兮知道上座率不高一直是张云雷的心结，虽然现在同以前相比已经好很多了，但是看到空座还是会内心难受。

张云雷在后台的情绪一直不高，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除了在台上看不出一点情绪之外，下了台就是一副沉思者的死样子。

坐在一旁刷微博，偶然间点进自己的超话界面，看到一群姑娘们在刷因为天气原因没去成，都圈他跟他道歉。

张云雷深深叹了口气，说到底可能还是自己不够本事，吸引不了旁人。看看其他人，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专场也会齐满坐满，这就说明他和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么的大。

姑娘们呐，日后我一定会优秀到让你们拥有愿意为我平山定海的勇气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