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手抓嘴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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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军士特有的吆喝呐喊声直冲云宵，让逐渐堆积起来的灰色云层也在震颤中惊出了泪水黎明还是晴好的天气，此时却突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你的夫君的手下正被我们的人吸引着前往沼泽地！”我见身下的耶律宁真扭头也在注视着那边的动静，便淡淡地对她说道。

“什么！沼泽！”耶律宁真一脸惊讶和恐慌：“你好卑鄙！”“我？卑鄙？呵呵，你们契丹人几十年来奴役得女真族还不够吗？现在就连他们最后的栖身之地都要掠夺，到底谁更卑鄙？”

我冷笑道。耶律宁真被我抢白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突然我感到身边的美女浑身一阵疲倦，轻轻说道：“你放过他们吧，我去劝说述律容，他会听我的话的，可以现在就退兵！”

“好像已经来不及了！”我瞟了一眼耶律宁真，将视线又向远方投去。透过薄薄的雨雾，我依稀看到野利仁荣一行人已经到达到了那片凹地的边缘。契丹剽悍的骑兵就紧跟在他们身后不足两箭的距离，现在就是想收手，万马崩腾的气势又岂是个人能够阻止得了的。

耶律宁真的玉脸上一阵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受创后还没有恢复，还是因为看到了同伴正逐渐步入浓浓的死亡阴影。

这一次，野利仁荣与他手下的每个人都身着轻装，除了每人一柄短剑，连游牧民族几乎从不离身的弓箭都没有携带，力求将马匹的负重被减到了最轻。

可面对于从没进入过的沼泽草地，我也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能够从那里趟过去，不过我看到野利仁荣带着他手下的死士，此时已然毫不犹豫地奔进了那片凹地。

不过可能因为地面越来越绵软的缘故，他们前进的速度明显的放慢了下来。我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女真武士，不清楚此刻完颜真金正带着他们隐藏在什么地方。

这片凹地的边缘听完颜真金介绍过，有一个倾斜的小陡坡，从那里开始，地面的坚实程度将由硬变软。

在陡坡的时，战马载着人还可以比较顺利地奔跑，但逐渐深入凹地后，路况便会越来越坏，而此时野利仁荣一行人。

正在凹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得异常艰辛，尾随而来的契丹骑兵前锋已然突入到了斜坡附近。

“不！快停止前进！不要！”耶律宁真声嘶力竭地叱喝着，想要提醒自己的同伴，可这里离凹地几近三里远的距离，那些契丹武士又怎能听得到。

朦胧中，我产生了一种近乎幻觉的感应：远方凹地中的野利仁荣回头向我笑了一笑，大手一挥，所有女真勇士下了马，拉着说什么也不肯再前进的战马，踩在没膝的水沼中，勉力向沼泽中央进行着已是自杀般的最后诱引。我的心情立时紧张起来。

野利仁荣他们现在已将自己置之死地，如果敌人发现情况不妙，收住后面的大队骑兵，那么至少近半数以上的骑兵可以免于覆灭，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经过片刻紧张得令人窒息的等待后，凹地的边缘的马队让开一条通道，从里面跃出一个矫健的身影。我见身边的耶律宁真身躯微微一振，猜到此人正是他的夫君述律容。

契丹的西院大王正举起右手的长剑，冲着凹地用力一挥！耶律宁真将秋水般的双眸微微闭上，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全身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我隐约听到她从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完了！”

轰然的蹄声再次雷鸣般地响起，伴随着冲天的呐喊、吆喝声，三万契丹铁骑在他们统帅的带领下，如一股巨大的洪流，从斜坡上倾泄而下，冲进了死亡之泽。

但这强大的冲击洪流，瞬间便成了强弩之末深陷水沼的马匹无论骑兵如何拼命鞭笞，都无力抬起自己蹄子，前方的契丹骑兵才冲入沼泽近百步，速度就慢下来。

松软的沼泽对载着骑手的马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灾难。我见他们勉力冲击到沼泽中央附近，离早已无法动弹的野利仁荣一行人不过一箭之地了。

但此时随着更多的契丹骑兵涌入泽地，沼泽的表面越来越无力承付，众多的契丹武士人在混乱中仰马翻地跌倒进沼泽中，不少人已经开始被死亡的泽地逐渐吞没，全副装备的契丹骑兵的动作越发显得艰难而迟缓。

战马勉强冲到距野利仁荣还有不足五十步的距离上，马匹的四肢已然深深陷入沼泽之中无法动弹，就连他们的主人，也无不在没腰的水泽中痛苦地挣扎着。

“呜”的号角声又传来，契丹骑兵中传令兵尖锐而惶恐的尖叫响了起来：“大王有令！撤兵！退后！”

但是前面的骑兵此时已经被困住了动弹不得，后排的骑兵在万马奔腾的巨大冲击作用下，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停止行动，否则也会被后面飞奔的马蹄蹋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