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雷雨中求取机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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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敌站在圆明江城外，远处的金光永恒不变。

仙城外三十里郊区，山林沼泽都有凡人居住，再向外七八十里，居住者稀少，却是农庄良田，得益于仙城中的神行纸符泛滥以及家畜脚力强劲，依附仙城生活的凡人物质不缺，但求仙的心思颇为扭曲。

袁敌也是很不甘心，即使知道武者修仙要越鸿沟，但还是放不下，心中想证明自己是有修仙潜力的！宁愿被人可惜是误入歧途，希冀能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他来不及赶往相邻的仙城，装扮一下就从南门进了圆明江城，然后进了东南区。

东南区相当于散修聚集地，这几天全面开放，随便哪一条路都是地摊，凡人多在此地寻求机缘。袁敌以前只来过一次，集市开放日地摊仙铺应有尽有，却不及此时人山人海，不过依照他父母的说法，圆明江城的修仙文明太不发达，城里的机缘不如荒山野岭多。

袁敌当务之急是买一只蓝金手套，没能找到合适的，只有很贵的，却不是被赶出家族的他能买得起，不得不放弃。

仙凡分界大道两边有两间同样的食货铺子，都是售卖凡物和经营酒店，仙城一边宾客不绝，凡城一边空空荡荡，基本上从来都是亏损，这种情况百年来一直如此。究其原因，仙凡之间，仙家死死克制凡人的扩张，凡城的任何创举都被袁、李、黄三家阻断。但是，袁敌却知道得多一点，凡城这家不景气的铺子与城主府有关系。

“客官，里面请！”

袁敌进到不景气的食府包间，在桌上摆出五张仙符，“我要见管事。”

小二匆匆关门退出，再开门进来的是一个愤怒的中年武者，“我知道你！袁家小儿！滚！”苍横有理由愤怒！苍横恨不得将袁敌捏死！但是畏惧桌上的五张仙符一齐爆发。

城主府苍家历来被严密监视，轻举妄动都会被仙师报复，百年来苍家之所以安然无恙，便是因为苍家从不插手仙家之事。苍家一直不能跻身修仙世家，除了帝国的规定，被仙家制裁才是根本原因。苍家有资质的族人要么被害，要么早早地练武以示放弃，至今，苍家一族全都是凡人，但凡有仙灵之物，也总是第一时间告知仙家。

“我要测试名额。”袁敌无视店家愤怒，而且城主府的愤怒，更说明圆明江城即将动乱。

“这不可能。”苍家的原则是不单独与任何修士扯上关系。

“凡人可以用钱买名额。”凡人凡城测试体质不容易，凡人们不愿错过任何测试，即使年龄超过的人，也想买通仙使，所以有黑市求机缘。

“你有钱？我们不参与仙品买卖。”苍家不参与仙家争斗，但是消息比袁、李、黄三家都灵通，得益于修仙者对于凡人奴仆的轻视，所以苍横在临门前拿到了袁敌的身世调查。

“经商可以不？我出门游历，遇到两件怪事，都与吸引顾客有关。”

苍横听说，顿时眼睛一亮，急问：“你说是这家？”

苍家生存不易，还在于不能明白地放弃野心，譬如占了城主之位，若不想着统领整个城市，皇族甚至袁、李、黄三家都会心生怀疑和不满，苍家表现野心的地方便是经济，他们明面上想要掌控整个圆明江城的凡人买卖。

“我在北湾的小镇看到一家烤鸭店，每天都有人在排队，花钱买了一个座位，但味道算不上一绝。”

“这个容易做！”苍横吼了一嗓子，“苍卫风，去把家里的浪荡子都捆来！”

“后来，我搭了一趟散座大板车……路上，车夫道歉要绕行平汉，说是她家婆娘要吃平汉卤鸡……车夫极力称赞平汉卤鸡怎么好吃、怎么便宜！有些路人似乎也吃过，都说好吃，非常赞同绕道……”

“这个有效果吗？”苍横思索了一阵，“我怀疑。”

“等到平汉停车，车夫就去买了，一刻钟没有回来……下车吐口气的客人终究还是踱到了卤鸡店，只有我没下去，我数到三刻钟，大板车才重新开始前行。后半路，车夫骂骂咧咧，说没买卤鸡的都是傻瓜，而车中客人也个个称赞买只卤鸡很值得，看我都是鄙视的眼光……”

“这不是劫持吗？”苍横看向袁敌有一丝防备，这个时代得车夫必定是贱民，未必有胆量坑害行人。

“我父亲曾经说，要想有利用价值，不仅仅是表现出有利用价值，还要主动把自己的把柄递给别人。”

“你等着。”苍横出去一个时辰，回来后一脸无情道：“你准备灵物。”

袁敌出了圆明江城，直奔在西北门外最贫瘠的山坡。

在黄昏迷人眼之时，袁敌抵达枯山。

枯山是离圆明江城最近的第三座山，名副其实，山石老旧，风刀刻划，一派岁月变迁的景象。山下就是圆明江，话说它本不该缺水，理应生机黯然，却因为任何之物生长其上都会枯死而得名。因此，引来无数强人和仙师探索，至今没有人发现机缘。最甚者，枯山之上到处是凡人打的洞穴，世世代代，求机缘不止。

袁敌的目标是枯山上唯一的植物——老枯藤。

从不长叶，从不开花，从不结果，从不增长，一年四季只有藤上的尖刺泛着微绿色，其余之处都是枯黄，俨然就要被干死，但是至今生存着，所以被称为老枯藤。老枯藤作为枯山唯一的灵物，被仙人们斩断过无数次，如今依然，但那些仙人们，除了本地修士不久就有噩耗传来，其余外地者再无音讯。

夜雨，有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