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风卷残云之破茧（九）（2/2）

这次大汗的回信激怒了这头狐狼，女真人都知晓张平安睚眦必报的性格，低声下气地哀求于他，或许还能用金钱物质赎回汤古代。可大汗一句让张平安遣使朝贡大金，直接把汤古代逼入死路。这个责任在汤古代眼中肯定不会让他父汗承担，那么辅政的皇太极自然而然要为此承担罪责。至少在汤古代看来，草原狐狼并没有挑拨，而是讲述已经发生的事实。

至此，苏充阿愈发感到草原狐狼的心机可怕，连这种离间计都敢明目张胆地使用，而且绝对能达到最佳效果。为达到这个效果，张平安先是剥了汤古代麾下甲喇额真的皮，从而显示了他的愤怒之情。在即将对汤古代用刑时，似乎明白了皇太极所图计谋，再用光明正大的挑拨揭示了事情真相。苏充阿从张平安话语中还得到了一个结论，今天汤古代贝勒不会送命了。

但是，苏充阿还猜测，汤古代贝勒即便不会送命也会吃大苦头，这样才会为张平安刚才的挑拨做最好的注解。即使汤古代能想明白，他也会把这刻骨铭心地仇恨发泄到皇太极身上，正是皇太极一次次要致他于死地的谋划，才令汤古代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用他苏充阿多想，汤古代要是回到盛京后一定会跟皇太极翻脸，再利用他的势力对皇太极进行反击。

大明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杨涟也看出了端倪，这个破奴伯年纪不大却心计老辣，即便把他丢进朝廷那个烂泥塘里，最后游上岸的一定是他。这时，杨涟才发觉大明外患是如此地严重。女真努尔哈赤与草原狐狼之间的争斗，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双方交手不紧在战场上，在分化敌人内部增强自身实力上，更是斗得血肉模糊。

大明朝廷的东林与阉党、楚党之间的内斗，给了外敌觊觎大明的机会。杨涟对大明的感情深厚，不忍大明就此堕入黑暗。他暗下决心，要辅助破奴伯消灭女真老奴，更有消灭攻破大同的林丹汗。至于这个破奴伯，在杨涟看来外表凶残的张平安，内心却有一颗悲悯百姓疾苦之心。从这点来看，破奴伯还是属于可以挽救的后辈，只要用儒家学说好生感化，绝对能成为大明边疆忠臣。

杨涟对张平安的判断来自于，张平安在破奴城律法中使用《大明律》和《大诰》，这两部大明律法。而且，张平安推崇儒学尊其为国学，得到了破奴军控制地域内数千曾经有功名读书人的高度赞扬。作为儒学魁首的东林党人，把控了大明舆论导向，特别是来到破奴城的东林人个个都是正牌进士出身，连个三甲同进士都没有。

就在杨涟正思索如何扎根破奴城改造破奴伯时，在辽东高高在上的女真统兵贝勒汤古代，直接被按入满是血污的刑讯椅中。这次平躺的刑讯椅被正了起来，汤古代的双手双脚瞬间被刑讯椅上牛皮绑绳固定。张平安似乎有些疲惫，他靠在帅椅上手端茶碗向张无忌发令：“看看汤古代贝勒身上有什么能让老虎将军印象深刻的东西，让他那个老糊涂别忘了谁才是胜利者！”

张平安霸气外露的话语掀起阴风阵阵，张无忌腆着脸对汤古代一拱手血手：“对不住了贝勒爷，让您受委屈了！”

张无忌话音未落，汤古代左手小指就从他手上分离，汤古代痛苦地呐喊震聋了帐篷里所有人的耳朵。张平安显然被张无忌这个做法激怒，他重重地把茶碗丢在桌子上再次从椅子上站起，转过帅台走到张无忌身边叱骂道：“你怎么能这样呢？汤古代贝勒这下委屈大了，一个小手指能证明什么？老奴还以为咱们随便找了个人下了手指，皇太极还可以借此再次耍弄于我。”

张平安一边批评张无忌，一面从刑讯桌上拿出一把铁锤“碰！碰！”两下砸断了汤古代左右拇指，震天呐喊声再次让所有人失聪。张平安还没完，他从张无忌手中夺过小刀割下被砸扁的拇指随后又摇了摇头，又割下了汤古代的左耳，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递给苏充阿。

“这下好了，你主子爷身上的物件可以先回辽东报信了！呵…呵…呵！这下就完美了，老奴年纪大了想念儿子那是人之常情，我先送这些礼物安慰安慰他那颗思念之心。对了，你把这物件的来历好好地说给老奴听，皇太极要是再出馊主意汤古代贝勒就只能这么零散地回去了！”

说完，张平安把这里的事情交给卢象升办理，他则再次回到实验工坊进行他挣钱大事上去了。张平安知道，接到汤古代的贴身物件，努尔哈赤一定不敢造次。派使者刺探辽东地形的举动，有杨涟这个正直名声响彻大明的人做见证，大明朝廷就不会对他产生误解，破奴军需要的战略物资才能有所保障。

回到破奴城的张平安，没能进入他的工坊，从平安城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在蒙古林丹汗控制的地域内，鄂尔浑河中段西侧发现了一座金山，整个草原都在盛传，这是个流淌着金色小溪的金山，为林丹汗的霸业带来了源源不断地黄金，使得林丹汗有了与草原狐狼张平安一争高下的本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