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明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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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成听着烨的描述低头思索了一下，“你们找那个他干吗？”

“帮一个朋友了却心愿。”

楚成低头看了一眼老人，想要说些什么，鬼伊站起身，拍了拍楚成的肩膀，“看来上天的预示永远都是正确的，他们似乎怎么做都要和那个老家伙对立起来了。”

楚成低声的说，“你们要找的人是我的哥哥，名叫楚天。”他的手掌摁在平整的床单上，过大的力量让床单褶皱了起来，似乎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自己的选择就该由自己来承担后果。”鬼伊的话里没有恨意，说来很是平淡，但是楚成听起来心中却很是痛苦，鬼伊没有再理会楚成，转头问烨，“你们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做梦生的人？”

“梦生？”烨回忆着曾经在梦汤家里看到的那些画面，他记得梦汤的母亲曾经叫喊的那个名字似乎就是梦生，两人的名字又有些相似，应该就是这个梦生。“我也没有见过真人，我只在寻文的术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模糊，无法分辨。”

“能够看得到影像的灵术？”鬼伊忽然间出现在寻文身边，鬼魅般的身形让寻文感觉一阵惊栗，这种动作对他们来说真的是无法超越的程度，鬼伊的手掌轻轻的从寻文的断臂上拂过，寻文感觉体内的灵力似乎被一股无名的撕扯几乎给拽出体外，此时没有催动力量的寻文肩膀上竟然闪着阵阵蓝芒，看到这蓝芒，鬼伊的脸上浮出一丝吃惊的表情，“那个痞子竟然也还活着么？”

“老前辈，您在说什么？”

“我问你，你可是师承言鬼言庄门下？”

“言庄？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我的师傅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他老人家似乎也不愿让我在外面提起他的名号，不过我师父倒是开了一间名叫鬼灵当的当铺，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他还是老样子啊。”鬼伊脸上挂着几分沧桑的落寞，光芒沿着它的嘴角撕扯而过，留下的都是些昏黄的痕迹。“孩子，我是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呢，碰上这样一个师傅。”

“老师怎么会被称为言鬼呢？”

“言鬼啊！呵呵，这个在老一辈当中可是会让很多人色变的名字，如果有机会还是让你的师傅亲自告诉你吧，既然他都不愿让你提起他的名字，他肯定也不会愿意我这个老家伙替他说出他的秘密。罢了罢了，还是说说你们找楚天到底意欲为何吧？”

烨很是气愤的将他们遇到萤儿幻化的梦汤，并且与萤儿争斗，后在几欲被杀的情况下突破禁锢，让萤儿清醒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他们的话，楚嫣在一旁鄙夷的说，“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有那么大能耐可以击败守卫呢，原来只是欺负一个小姑娘。”但是当他提起琼玉的时候，鬼伊三人猛的抽动了一下身体。

楚嫣很吃惊的低声喊，“鬼爷爷。”

鬼伊好像被重物打击了一般，一下子颓坐在床上，“难道他真的找到琼玉琴了么。”

看着他们奇怪的样子，烨不禁发问，“这个琼玉真的这么重要了，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看重它呢？它有什么神奇之处么。”

鬼伊平静了下心神，静静的说，“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烨想也没想就应承了，“可以，当然可以。”

“这不是玩笑，你必须认真回答。”

“当然，我很认真。”

“此事关及鬼涧里所有人，可大可小，你听过之后就要在此留侯，直到‘月明’之日。”

“月明？”

“你先答应，我就告诉你关于这里的一切。”

寻文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面前一副兴致盎然的烨，想了一会儿说，“可以。”

“我告诉你一些关于这把琴的事情。”老人的声音很平静，却能感受到其中如海波般澎湃的情绪，“这菱花城在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就算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它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美丽。现在的鬼涧被称为天煞十四涧之一，被世人所畏惧，但是很久以前却并非如此，那时的鬼涧在普通人中确实很少会有人知道，就算有人提到了，也会认为那是传说中的存在而已，从来不会有人重视这种猜测。但是当时的修者知道鬼涧的却不在少数，他们不敢轻易到鬼涧只是因为鬼涧里随时都会有人代替的守卫，即使有一个守卫死去了，马上也会有新的守卫来代替他们，城中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在指挥者这些守卫，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这些异常强大的守卫就像菱花城外的一道无形高墙，将鬼涧内外的人死死的隔开。菱花城中的人最初也不像你们所看到的这样平庸，而且曾经也是修者众多，甚至也不乏名声在外的强者，菱花城中最为有名的是幻术，强者中也多以修习幻术者居多，当然这城中也多有琴艺过人者，曾经也被鬼涧外的前辈高人们称其为琴城。只是从某一天开始，城中人都被西壁处传出的一阵玄妙琴音所吸引，弦动如叮咚，彻耳如玉，婉转却又凄切的琴音让所有人都如痴如醉，那琴声响了三天三夜，奏者无眠，听着无眠。这琴便是琼玉，奏者便是梦生，也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那个梦生。梦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听人说他曾经是城外一处不知名的小镇上一个出色琴师，琴艺绝伦，因为沉湎于琴术，终日与酒楼演琴不归，妻子思念成疾病，终于离开人世。他一日间悔意顿生，在落霞森下一处深涧便欲坠崖自亡，只是他没有想到竟坠入涧底深潭之中未能绝命。后又有人传他在深涧之地遇到一块寒冰，冰中生有一琴，琴名琼玉，奏得那一段惊羡天人的琼琴曲，琴音在这莫大的鬼涧中响荡三日，羡煞满城琴师。人们都被这琼玉的琴音所迷，他便被城中人所羡仰，后来与城中一女子结婚生子，生下你们所见到的梦汤。”

“原来梦汤的父亲还有如此的过去啊。那为什么城中人如此敬爱梦生，楚天还敢杀了梦生一家呢，难道他就不怕全城人的愤怒么。这琼玉只是死物，有怎比的活人。”

“这你就错了。梦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琴师，但是琼玉更加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凡物，一曲便让这满城人如痴如醉，这又岂是一凡人所能做到的？我曾经也很是欣赏梦生的琴艺，与其也是忘年之交，他与琼玉日夜相处的几年里发现琼玉根本不应是凡间之物，据他所言，每次抚琴的时候心就不自觉的被琴弦上彻骨的冰冷所冻结，然后指头几乎无法自控，所有对曾经妻子的思念都化为那琴音瑟瑟而出，不像是他在弹琴，而像是琼玉在自行弹奏。他整日聆听琴音，心中大有所悟，他说如果平常日如果触到琴弦都必然会被琴弦上的冰冷气息冻结全身，就别说奏出曼妙的曲子了，他能够长日抱琴同睡，完全是因为他是在临死之时取得的琼玉琴，曾经的心已死，在琼玉看来与己无异，故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不过它也在琼玉的指引下发现了菱花城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