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望乡(2/2)
烨的身后,卓阿正吃惊的看着,眼前黑衣人的动作正在变慢,异常的气息正在不断的飘荡在这个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上的繁星,发现那片天空正在变得模糊起来,难捱的气息不断的压迫着他的身体,他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烨的双手在这时变得狰狞起来,仿佛一时之间双掌上的皮肉都萎缩了一般,看起来犹如枯骨,下一刻,时空凝定在那里,烨拖着剧痛的身体走向前去,隔过墙边的人,直接将后便眼睛圆睁的黑衣人脸上蒙着的布拽了下来,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个一直没有动过手的黑衣人早就引起了烨的注意,他发现所有的黑衣人中这个人的气势并不强烈,而且没有那种凌厉的杀气,而且至始至终从没有向两人动过手,甚至于刚刚自己催动体内那种怪异力量的时候,那双眼睛里还有一丝担忧。
烨用枯瘦的双手狠狠的拽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眼前的脸和身后倒地不起的卓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忽的抬头怒目盯着院子的门口,只见瞿如正负手缓缓的走来,烨想要冲过去,只是这是凝滞的时空似乎连带着自己的身体都难以动弹了。
瞿如轻松的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手托着烨的下巴,“表情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不是想要杀掉我么?”
烨啐了口吐沫在瞿如的脸上,冷冷的盯着瞿如。
瞿如也不生气,放下手,抬头望着院子上空凝滞下来的空气,身体里渐渐的散发出点点透明的波动,震动着,整个院子的空气被这丝震动带动,一直延伸,不断的剧烈,震荡到极致时一声脆响传来,烨随着这响声重重的倒在地上。
“你这还没有熟悉的时间之力倒是十分有趣呢?禺京的想法果然不错,哈哈哈哈哈……”
烨愤怒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你还真的认识禺京,如果你就是他的哥哥,快点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哦?你这是在命令我么?”瞿如那张国字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你虽是个天赋秉异的人才,只是现在还太小,况且,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呢?”瞿如的脚抬起来,重重的踏在烨的胸膛上面,“你救下犯乱的封豕本就是种错误,仅此就不能够被原谅,现在我就要拿走你的生命。”
瞿如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有改变,只是有中此时多了一点微微泛起的光芒,“五大绝世的力量,我也拥有一种,只是不知这湮灭的力量比这时空的禁断感又有怎样的不同呢?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呢?”
面前不断放大的双手马上就要扼去自己的生命了,不断压近的手掌带起的气息似乎想要将烨疲惫的身体融化掉,那种无法名状的抽离感像是窜过灵魂的冷冽寒风,将他的灵魂抽的丝丝生疼。
眼看那手掌就要击打在烨的身体上,马上烨就要像那个封豕一样变成一具尸体,忽的,旁边倒地的那个黑衣人冲到两人之间,他的身上猛然冒起了炙烈的火焰,将那个即将击打在烨身体上的手掌远远的震开。瞿如愠怒的将他推开,急速旋转了一下身体,带起的衣角扫在烨的胸膛上面,烨当即吐出了几口鲜血,胸口碎骨刺入肌肉里的痛觉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瞿如急速的走到那黑衣人的身边,一只手死死的扼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了,眼睛里还带着戏谑的光芒,月光映在那双怪异的眼睛上,黑衣人畏惧的张着双手,想要挣脱着即将夺取生命的手腕。
“你是想让亲人死还是他们死?”瞿如方正的脸上仍旧没有一丝的怜悯,那黑衣人半天没有说话,似乎羞愧般的低下了头。
院子周围窜出几个穿着简单像是护院的几人,把院子里所有倒地不起的的人全都抬了下去。瞿如将那黑衣人放下,他就跟在瞿如的身后,一直低着头,直到快要走进大厅的时候,黑衣人才焦急的拦住瞿如,“大人,您能不能让我见见爷爷?”
“想见你爷爷么?很简单啊!杀掉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黑衣人听见这话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你说过的,你说过我带他们来就行,怎么现在又,又让我我去做这样的事呢,我,我……”他紧张退后的步子很是细碎,碰到身后高大的花盆,跌坐在地上,手指紧紧抓着膝盖,在天边月光的映照下越发的苍白。
瞿如走到他的身边,微笑的撑起她的脸,“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他们知道了你所做的事,还会原谅你么?香焚!”瞿如的半边脸被香焚身后的巨大盆栽留下的阴影染的看不清楚表情,“生活总会在绝望和痛苦中度过,有的时候你做了很多,上天却什么都不给你,有的时候你只需要简单的做些什么,就能得到你可能付出一切都无法换来的结果。”他扶起倒地的香焚,“就像这样,你会怎么选择呢?”
香焚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甚至微微的渗出了一些血来。瞿如已经慢慢的走远了,香焚清楚的看见到瞿如离开时眼角浮出的一丝玩味的,一阵阵不安涌上心头,难道自己真的要杀掉这两个救过自己生命的人么?
祷府的地牢几乎深入到山腹内,绕过巨大的后花园,又绕过让人很容易迷失方向的高大石林,穿过山腹内长长地甬道,充斥着潮湿和虫子气息的地牢就坐落在这个睁开眼睛也看不到一切的地方。如果点起蜡烛,就可以看到那些沾染了不知多少血液的石壁上冒出的滑腻而茂盛的石苔,甬道顶部不断地有些从陈年的钟乳石上滴落的冰冷涧水,每隔不远就能看到甬道墙上开出的狭小口子,仔细看去的话,会发现里面躺着或者坐着的虚弱身体。
这个山中的牢狱存在了很久,就连瞿如发现这里的时候也被这巨大的山体迷宫给惊到了,不过他倒是物尽其用,用了将近20年的时间几乎把这个地下牢狱给填满。与城主府之外那些华丽不同的是,这里一年到头都难以看到半点光亮,被带进来的人也很难有机会再走出去。
两个看似瘦弱的守卫背着烨和卓阿,手举着火把,走了很久,在一段甬道的尽头将两人用重重的铁链锁在石壁上,“一定要看好他们,大人看起来可是很重视他们的,”一个守卫又仔细的看了看两人对留下的看守说,“你可一定得看好了,否则就连我们的小命都难保了,知道了么。”
“知道了,大人,我们一定尽心看守,一定不会出现任何差错。”这看守唯唯诺诺的应着,自己呆在这狱中已有多年,带来的人也有很多,基本上都是忍受不了城主才被带来的,但从未见过这般重视的,也真是奇怪。看着守卫随手丢下的那柄黑色长剑,一阵冷意几乎将他淹没,没敢碰,扯了一个凳子远远的坐着盯着墙上的两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