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六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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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墙断壁,这是一座废墟,可从那些散落的石材中隐约还能得见昔日的辉煌。还有些许积雪没有化尽,被天际渐隐的丹霞印成了彤色,似血残阳伴着呼啸的凛冽寒风,却让袁族世子忍不住弯唇浅笑,这风有家的亲切感,这边关附近的废城有他们袁族叱咤过的痕迹。

“我一直在等你。”回神望了眼身旁的司青山,他笑得很自信。

“你要的画。”青山也不多话,神情冷漠地把手中卷轴抛出。

“你不后悔?听说你是为了定王爷才决定冒险寻画,就这么给我,后果很严重呢。”世子挑了挑眉,大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姿态。

青山抿唇不语,他的答案很明显,已经不需要再重申。他们都很清楚,即使明月光位居丞相,只要世子不同意让笑春风去和亲,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然而,他同意了,并且还答应得很爽快,当真是觊觎春风吗?还是为了当日他那一句“等你想好拿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我自然会有空同你谈下去了”?

“这画当真藏着宝藏?”也犯不着自讨没趣,世子暗自翻覆打量起手中的卷轴,问及了无数人关心的事。

“泼水就能看到。”青山很坦白,甚至已经到了知无不言的地步。

“你看过?”

“是。”关于这一点,他也不否认。

闻言,世子一顿,凝眸逼视着他,“所以如果我说话不作数,就算有了这画,也未必能先一步找到那些宝藏?”

“差不多就这意思。”他耸了耸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阴险、卑鄙、小人!难怪我爹说要小心你们父子!”方才还气势凛然的世子,转眼就变了个人,活像是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在撒娇。

“你也可以杀了我灭口。”青山笑了笑,亦不似之前的冷然,反倒多了丝亲和,甚至还毫不吝啬地支招教敌人怎么赢他。

“滚!你明知道我不能!”他咬牙切齿,剑就握在手中,可苦寻不到拔剑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是成交了?”话题又在不知不觉间被青山带上了正轨。

“当然成交了。那个笑春风虽然漂亮,但对于王来说仍旧不及那边的江山如阔。”说着,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边关,巍峨城门后便是袁族人心心念念的天下一统。

“乖,真听话,有空来玉衡山喝茶。”他微笑,脸部线条难得会对着一个男人放柔。

可有人就是不惜福,甚至还觉得青山这表情刺眼极了,恨不得想毁了他那张俊颜。嗤哼了声后,世子撇了撇嘴,低咒,“少给我用这种长辈的口气说话,你还不如担心下怎么应付祁浅吧,他定是猜到你会用画来同我换人,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若也想来玉衡山喝茶,我不介意。”重点是,这些年来能顺利登上玉衡山并找到玉衡派的,还真只有华遥。

“喂,你爹该是说过你体内留着袁族的血脉吧?”眼见青山转身就要离开,世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话挑明了。这也是为何不能杀他的理由,原则上他们是表兄弟,袁族的规矩是绝不对同宗下手。

“嗯。”关于这些,他那个留恋女色的爹倒是毫无隐瞒。

“那为什么不回来,倘若归宗,王一定会善待你。”

“习惯了。”这是个听起来不像答案的答案,可青山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他哪都不想依附,只想带着她远离纷争,往后任这天下风起云涌,都与他的荣辱无关,如此惬意才算一生。

——曾经爱过,一定爱过。

似乎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笑春风的脑中还是徘徊着明月光的那句话。她想不明白所谓“曾经”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又是哪来的自信。如果说曾将明月光错认为青山的那段时日的确有过摇摆和心动,但也绝不足以取代千年的思念。只是误会吧,一场她自作自受需要承担所有责任的误会。

她皱眉仰头,透过红纱华盖静看着蔚蓝天际,猜想佛现在一定躲在某个角落偷笑,假若没有那一句“你要找的人叫明月光”,也许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一切早就注定好的吧,她、他们都只不过像佛手中的玩具,信手摆弄。

想得正入神时,身下的撵忽然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拉住一旁的扶手才不至于被颠簸出去。

好不容易坐稳了,外头又传来一阵杂乱。

“有内奸!把人看紧了!”

嘈杂中,春风隐约辨认清近在咫尺的一句喝喊。内奸?是青山来救她了么?迫不及待想要搞清楚状况,她撩开碍眼的帘子探出头,迎面挥来的刀银晃晃的,刺得她眼睛一疼,冰凉的触感落在了脖间,春风倒抽凉气看着面前的袁族将士。

那人像是没血没肉般,神情淡漠,临危而不乱,只冷冷地警告道:“待在里面不准出来,否则别怪属下得罪。”

言下之意他是一定要完成任务将她送达袁族王手中,不管是活体还是尸体。

春风扁了扁嘴,识相地缩回脖子,尽管那把刀并未伤到她,可还是觉得有隐隐痛感残留着。

无奈地被逼回撵内后,春风看不清外头的画面,只好凭着紊乱的声音去分辨,紧绷的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

直到一双有着古铜肤色的手窜入,刹那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出来,她才得以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外头的随从们临危受命,个个绷紧神经收拾好了一切,就等高层人士一声令下随时出发。而屋子里头……两盏清茶、一副棋盘,好不悠闲。

“云宿啊,其实那个笑春风偶尔看看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唉,她不在还怪冷清的,都找不到人玩……”司机呷了口茶,略显粗犷地吐了嘴里的茶叶沫子,眼也不眨地瞪着棋盘,忍不住又咕哝了句,“下那么认真做什么,让让我啊。”

司云宿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话,只细细品味着他前面那句话的意思,沉吟片刻才道:“若是少主和主公都中意,属下自也无话可说。”

“我以前是想着让青山把那懦弱皇帝扶上位,待到事成之日,他便足可权倾天下,到时候袁族一统的大业也就万事俱备了。”这是他曾经的野心,年轻时为逃避责任兀自离家,本是希望儿子能替他把责任还清,可他忘了他的儿子正在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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