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辜的新郎(2/2)

"当然有!这也是爱的一种表现,男人都喜欢看女人为自己洗手做羹汤嘛。"

"是这样么......"春风费解思忖,自言自语地咕哝。

花枯茶越讲越是兴起,懒得管眼前的人是谁,更不顾现在是什么时机什么场合,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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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总之她和华迟爱得很火热,所以巴不得想跟全天下的人分享,"就是这样嘛,如果他想,我可以给他做一辈子饭,直到他寿终就寝。哦,不对,就算是他不在了,我还是要继续给他做饭......呸呸呸!大嫂,你做什么一大早引诱我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呃......不会啊,听起来很挺温馨的,呵呵。"春风傻笑,随意附和。脚下的木质地板"吱吱"作响,她没精打采地转了转眸,刚巧瞧见房间里的明月光。

他也瞧见她了,却迅速地转开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不屑。

春风甚觉尴尬,只想着一溜烟赶紧消失,免得把自己陷入无地自容的境界。

"笑春风。"

连目光都不舍得在她身上流连的某人,竟然出声唤她了。

花枯茶惊诧地看着身旁突然顿住的笑春风,她保持着走路的姿势,脚半抬,手半举,连脸上表情都没有了任何变化。打量许久,花枯茶忍不住感叹:"到底是驿风山庄的少主啊,用声音就能点穴。"

"进来。"明月光头也不回,掷下命令。

闻言,春风仍旧没动,只是眼神斜了斜落在花姑娘身上,嘴角很有规律性地一抽一抽。她以为自己这是使眼色,一种求着花姑娘帮忙带她离开的眼色。

可结果她跟花姑娘之间到底还是少了些许默契。

花枯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误以为春风是想和明月光独处,赶紧识相地找了个借口开溜:"呀,我忘了我是来叫华迟起床的。大嫂,再见。"

"再、贱!"春风龇牙咧嘴,响亮地吼出这两个字。没错,就是"再贱"!在她看来,花姑娘每次来都是找她贱一下的!

随着花枯茶脚步声的渐渐远离,走道上顿时静了,春风微微转头看了眼明月光,冲着他干笑。

"进来,该吃药了。"他嘴角上扬深陷,冲着她微笑。

"云、云宿呢?"完了,今天大boss亲自出动,她在劫难逃了。

"最后一帖药,我来喂你。"笑意加深,春风却觉得毛骨悚然。

迟疑再三,她暗自轻哼,大步一迈,下颚一抬,横竖都是死,千年的妖还怕转世的魔吗?在从走道跨进明月光房间的短短数秒内,春风果断地痛下决心,如若他当真惹火了她,大不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大家拼了。

她会恢复妖性,大开杀戒,替他斩断从前、现在、未来的诸多桃花劫,教他对其他女人要始乱终弃,对她要从一而终。要是再敢有嫌她碍眼处之而后快的念头,那......那就一起殉情!

想象总是很美好,真正与明月光相对而坐的时候,春风只敢低着头一言不发。

"喝了它。"他言辞犀利,态度却温和。

"......"她无声,瞪着桌上那碗药。

"那些一点点渗入心肺的毒,太浪费时间了,我没兴趣再同你周旋下去。这碗药,能助你早点解脱,那样往后你就不用时时刻刻躲着我,游戏也结束了。"他手腕动了动,把药推到她跟前。

"你......你、你你你你是在说笑吧?"这笑话当真一点都不好笑,春风也笑得极为尴尬。

"你觉得呢?"他支着头,神情散漫却笃定。

"你真的是明月光么?"听闻有一种绝技要易容术,春风甚至宁愿去怀疑这个少主是别人假扮的。

"我不是。"他笑得很轻松,仿佛长久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放下了。

"哈?"

"你怕冷么?"明月光无意在那个问题上打转,忽然转过话题。

这听起来就很没头没脑的话,惹得春风茫然摇头。

他却依旧只是笑,视线片刻不移地紧紧逼视着她,"那怕死么?"

"......怕。"千年的愿还未实现,她不舍得死。

在这段全然没有结果关系的话告一段落后,他不再说话,起身,端起药。如同头一回担心她染上风寒,想及早帮她抑制住时一样伸手进口住她的下颚,力道都是如出一辙的,让春风动弹不得。

又要强行灌药?她凝泪相望,外头似乎没了动静,向来吵闹的燕山三人组没了踪影。说不清是无助还是绝望,见明月光将药碗缓缓举起,冰凉的碗沿贴在她的嘴边,始终被春风固执锁在眼眶里的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你是青山,对么?"

他不说话。

她也不指望他的回答,径自轻笑,呓语:"我叫笑春风,总有一天你会记起的。"

看你生不如死

毒药就是这个味道的吗?甘甜皆有。

没有痛感,只有一阵晕眩铺天盖地地袭来,笑春风轻哼了两声,伸手,紧紧拉住明月光的衣袖。眼皮沉重身体沉重外加手脚严重失控,她直挺挺地往后倒,还坚持用自以为足够让人刻骨铭心地眼神瞪他最后两眼。

却只看到他漠然地拨开她紧扣的十指,衣袖上留下痕迹分明的褶皱,明月光低头轻手抚平,任由着她重重倒在地上,后脑勺被生硬地板叩得眼前一黑。

"他娘的你还真下毒!"意识渐失前,春风觉得不必再遵守什么乱七八糟地礼节,就算死,也必须骂一下这狼心狗肺的男人。

明月光微微浅笑,蹲下身,细看着她,说得很轻:"傻瓜,大夫不是说你百毒不侵么?"嘁,他会笨到对一个传说中体质怪异的女人下毒?这么大费周章又随时可能失手,还不如直接点个睡穴更利落。

"......"春风扁着嘴,头微微一侧,没心思去研究他话里的意思,若有似无的鼾声伴着她的鼻息传出。

--怎么会怀疑我想要你死呢?我只舍得看你生不如死而已。

--真的不怕冷么?那去玉衡雪山等我,也许很快我就会回来,然后......我们可以去找青山了。

春风转醒的时候,脑中不断蹦出这两句话,是明月光的声音,宛如交待后事般的口吻,让她蹙眉心惊。

环视四周,是客栈里她住的那间房,窗开着,雪已经停了,傍晚暮色,夕阳晚霞为黑蔼蔼的山岳渡了层金边,,美得很壮丽,她却唏嘘地想到了......回光返照。到处都是静悄悄地,春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温润感传递着。

她没死?还好好地活着?那那碗药算什么意思,明月光又去哪了?还有玉衡雪山,那是什么莫名其妙地地方?

带着一连串疑问,她掀开被褥,跨下床。猛地站起身,兴许是睡太久了,一阵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春风弯腰,单脚站立着,想以最快地速度套上鞋,好去外头看看。

"春风姑娘,醒了吗?该用膳了。"

没料到门突然被推开,有个驿风山庄随从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带着盈盈笑意,手始终握住佩在腰间的剑柄,仿佛随时都在严阵以待。

"用什么膳?"春风转过头,边继续穿鞋地动作,边问。

"晚膳。"那人答得很是简洁。

"晚膳?"她茫然蹙眉,聚精会神地倾听着外头的动静,没有任何声响,整个客栈像是只有他们俩一样,让人屏息的静谧。按理说,以往晚膳时分应该都很吵闹才对,除非......"他们都去哪了?"

"彦王墓。"

他到底是算珠还是人哇?完全地拨一拨才会动一动,问什么便答什么,也没有详细点的注解,惹得春风直想骂人,好不容易才憋了下去,"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做什么不带我去啊?"

"少主让我送春风姑娘去玉衡雪山。"

"......兄台,你尽量尝试着一下子给我多点解释,可好?!"她的怒气在慢慢积聚,已经达到爆发的临界点。

"好!可是......"他应得爽快,转眼,又犹豫,"少主没有给我多点解释,只让我们送你去玉衡雪山,沿途要誓死保护你的安危。不过我猜大概是古往今来,去过彦王墓的人都没活着出来过,所以少主不想你涉险。"

算是孺子可教么?终于算是多说了几句话,春风嘴一撇,低语:"带我去彦王墓。"

"不行,少主说让我们带你去玉衡......"

"兄台,玉衡你个头啊!够了没,他娘的别再给我欲望横流了,我也是有脾气的,带我去彦王墓,我保证他们可以活着出来,可、好?!"终于,笑春风还是暴走了,一反以往好脾气任人欺凌踩踏的模样。爆粗口、吼人、甚至动手,这些她向来很自行是不会输给别人的,只是一般情况下她不屑展现这些"绝技"罢了。

"可是少主......"

"你知道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吗?"

他摇头,下一刻便瞠目结舌地看着春风姑娘周围涌起地淡淡紫气,等到他回过神,晕眩倒地前,他纠正了自己的想法,那不是紫气......是杀气。

春风居高临下,垂眸撇了眼昏睡在地上已不省人事的随从,脚一迈,从他的身上跨了过去。佛祖应该不会怪她不懂礼貌、对凡人动手,一切还是情有可原的,她只是讨厌被人排挤,更讨厌被送去"欲望横流雪山"等一个生死未卜的人。那种在等待中消耗光阴的滋味,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刚跨出屋子,春风就发现原来明月光还是很关心她的,楼下竟然悄无声息地站了一整院的随从。得打发掉这些人,再想法子去彦王墓,这该是多么浩大的一个工程啊......

彦王墓,以山为陵,山有四峰,南为主峰,据说彦王墓地宫就在主峰之下。东西两峰相对而矗,前有北峰阻挡,三峰环合如天然屏障般护着彦王久眠。

山势并不见险峻,神道平缓向上,两旁松柏葱郁常青,与传说有些许大相径庭。

"你敢确定这真的是彦王墓吗?"华遥熟络地搭着明月光的肩,确认道,神情看起来很放松。

不止是他,就连身后尾随的那一干人等,怎么看都像是来郊游踏青的。哼着小调,赏着层林渐染的山色,就差没有几坛美酒助兴。

"嗯。"唯一始终处于警惕状态的也只有明月光。

"你似乎对这个话题没兴趣?那我们换个话题好了。"闷头不语地爬山过神道实在不像华遥个性,他歪着嘴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明月光肩头轻敲,总算是想到了新话题:"我们那样对春风,会不会有点以大欺小?"

"你可以回客栈去找她,我不拦你。"明月光嗤哼,一个怀疑着他的女人带着身边做什么?碍手碍脚又碍心,遭罪。

"你想把我遣走,好独吞那幅画是不是?"华遥极其敏锐,至今仍是对明月光持有怀疑。

"那我为什么还要找你来?"

"也对。"想了想,他稍稍放下疑心,又大叫,"啊!春风醒了,真的不会追上来吗?"

"我留在她身边人都是亲信,绝不会抗我的命,你觉得她有能耐追来么?"明月光眉目含笑,想象到她昏睡醒来后的模样,该是免不了会生气,但至少不会在怀疑他了吧?

"你敢别那么瞧不起我未来娘子吗?虽然她的确没什么能耐!"

笑春风用实际行动反驳了那两个男人的猜测--她是很有能耐的!

沉沉夜色,万里无云却也不见星月,浓厚的雾霭萦绕在山林间,夜枭在不断低鸣盘旋。有个两个诡异的人影,费力地朝着地宫入口前进。

"咦,云宿那么能干,为什么要把她赶走呢?"女孩穿着亮眼的桃红色衣裳,发髻上的流苏发饰随着她摇头晃脑的动作摇摆着,姿态曼妙,出现在这彦王墓附近却显得分外诡谲。她手里抓着个馒头,边啃边好奇地问。

"不知道,少主没有说。"男人一身甲胄,却破损得很厉害,乍一看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般。沿途,他始终警惕地环视四周,越靠近地宫便越紧张。

"云宿跟了少主很久吗?"女孩把剩下的馒头全塞进嘴里,继续追问。

"听说是从小,少主小时候身子不好,一直需要静养,前些年才突然出现从老夫人手中接过驿风山庄的,从那时候起云宿就在他身边了。"他的回答依旧是小心翼翼,滴水不漏。